地上的魔族人破口大骂:“你们……你们怎么会勾结在一起?!”
季清鸢挑了挑眉:“什么叫勾结?”
“我们这是秉承着友好原则,互帮互助。你大半夜偷袭别人就算了,怎么还诬陷人呢?”
仝伯站在一边,表情难得闪过一丝迷惘。
季姑娘说得好有道理,但好像又有哪里不对劲。
季清鸢上前一步,看向他道:“你们为何要弄出活死人?”
那魔族人顿时不再说话,眼神流转,似乎是有了什么决定。
季清鸢上前,眼疾手快地一把卸了他的下巴。
宁愿咬舌自尽都不愿意说出来?
季清鸢道:“仝伯,封了他身上的魔力。”
她现在使唤仝伯使唤得相当顺手。
仝伯上前,飞快地在他身上点了几下。
那魔族人下巴被卸了,此刻说不出什么清晰的话来,只能口齿不清的发出些模糊不清的声音。
季清鸢拍了拍手,让仝伯松了他,自己用捆仙索捆住了地上的魔族。
季清鸢把他捆完后顺便封了那魔族的嘴,对着仝伯道:“你走吧。”
仝伯依言,飞上屋檐,隐入黑暗。
季清鸢看了眼地上的魔族,便打算带着他回城主府。
刚愁这活死人是怎么一回事,现成的魔族就送上门来了。
这边偏僻,季清鸢有些不认路,带着个熊一样壮硕的魔族人又不好御剑。
她只能慢慢摸索着走,还未走远,头上就突然传来呼喊:“小师妹!”
“美人姐姐!”
三道身影一前一后在她身前落了下来。
池玥、贺怀瑾和宋听澜落在她身前,收了剑。
季清鸢有些诧异:“你们怎么在这?”
她又看向宋听澜:“师兄不是在府里养伤吗?”
宋听澜道:“伤不重。”
宋听澜用了超级治愈丹,身上的伤好了大半,他换了那身血衣,却没见到季清鸢的身影,便出来寻。
恰巧遇到城中巡逻的池玥和贺怀瑾二人,三人便一同来了寻她。
正巧便看见季清鸢如无头苍蝇一般在这偏僻的地方乱撞,背后还有个黑乎乎的人。
宋听澜落下,目光直直地朝她身后那人扫去,眉头微蹙。
又是个男人。
果然,不能让阿鸢一个人出去。
他开口道:“阿鸢,这位是?”
捆仙索是黑色的,与那魔族身上的黑斗篷在一处,几乎看不出来。
但很快,他察觉到了对方身上的魔气,以及捆在他身上的捆仙索。
季清鸢看了一眼身后的魔族,道:“这个啊,刚刚抓到的魔族。”
“他刚刚想偷袭我,被我抓住了,应该跟这城中的活死人有关。”
大半夜出现在这不朽城偷袭修士,很可能这修士变成活死人也与他们有关。
贺怀瑾一愣:“偷袭你?”
池玥反应更为明显,她走过去踹了那魔族人一脚:“谁给你的胆子?居然敢偷袭?”
贺怀瑾跟上去,补了一脚。
那魔族人被季清鸢卸了下巴,也说不出什么话,只能被踹得连连叫。
季清鸢适时拦住他们:“先带回城主府审审吧。”
池玥觉得有理,她点点头,然后在季清鸢震惊的目光,一只手捉住那魔族人的斗篷,把他单手拎了起来。
季清鸢:“……”
这魔族人的手臂比池玥的大腿还粗。
她居然单手把他拎起来了?
贺怀瑾见怪不怪。
他早就知道池玥那娇小可爱外表之下藏着的真实内心了。
修士们仍在巡逻。
四人一同回了城主府,将那魔族交给了沐元真人和城主。
那魔族人头上罩着的斗篷早就被掀开了,脸上的魔纹一清二楚。
沐元真人颔首,便让人带下去审。
城主站在一边,想问他失踪的儿子,但瞅着沐元真人的脸色,又站在一边犹豫着不敢问。
等到那魔族人被带下去,城主便迫不及待地跟着一同下去。
沐元真人看向旁边的于自谷:“跟着一起去吧。”
于自谷也跟了上去。
几人站在这屋内,沐元真人看向贺怀瑾和池玥:“你们今夜,有没有遇见活死人?”
贺怀瑾摇头:“今夜城中安静的很。”
“城中变为活死人的修士可有什么共性?”
贺怀瑾埋头苦想:“好像也没有什么共性。大家吃的喝的都差不多,也是一同去巡逻。”
屋内陷入安静。
季清鸢突然走了出来,对沐元真人道:“真人,大约一月前我曾来江陵历练,赶路途中,曾听闻有修士前往不朽城去买“灵药”。”
许多痴迷修仙修为难进的散修,最爱寻些神药,想尽办法让修为进步。
而之前沈矍说过,那些活死人一大部分都是无名无姓找不到根源的散修。
沐元真人一点就通,很快便想到了她的意思。
她抬手招人上来询问,确定不朽城之前确实有“灵药”一事后,便差人下去查那些变成活死人的修士是否都用过灵药。
季清鸢道:“如今仍有修士在变成活死人,如果真的是这“灵药”所致,那城中一定还有人在传这“灵药”。”
沐元真人思索一会儿,便道:“那明日,我们便都一起查。”
她看了看窗外的夜色:“夜色已晚,都先回去休息吧。”
几人都各自散开。
季清鸢没有参加巡逻的修士队伍,所以安排的客房也跟他们几人都不在一处,有些距离。
季清鸢转身出去,打算回去修炼,试一试化幻镜。
不多时,有人却跟在了她身后。
她摸上剑柄,却听到身后传来一声:“阿鸢。”
季清鸢手一顿,还未多久,宋听澜便走到了她身侧。
季清鸢看了他一眼:“师兄的房间不是在北侧吗?”
宋听澜受了伤,安排的房间是靠近沈矍那边的。
宋听澜垂眸看她:“我想送你回房。”
季清鸢有些愣。
城主府内并没有什么危险,特意走反方向来送她,多少有点……暧昧之意。
宋听澜如今,当真是越来越主动了,直白了不少。
季清鸢不知道怎么接他这句话,便道:“那……那走吧。”
夜色渐深,月光撒下,地上是一层厚厚的雪,两行脚印落在雪上,靠的很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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