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正点了点头,指着寒露说:“寒露据沈峰媳妇的意思,说沈澈是被你们家绑了,所以我带来她问问。”
沈老汉脸上露出惊恐的表情:“这……这话是从哪儿说起啊,澈儿是我们的孙子,他丢了我们也很着急,哪能绑自己家的孙子呢?”
说完,沈老汉又抬头看向寒露:“寒露你说,我们为什么要绑澈儿?”
寒露却看向王贵香:“大嫂,你说呢?”
王贵香立即后退一步:“我哪知道。”
门外却响起急促的脚步声,以及魏掌柜的大嗓门:“你们不知道,我却知道。”
跟着魏老板一起进来的还有沈澈,牵着沈澈的是陈玉涵,狗子也跟在后面。
“澈儿!”寒露看到沈澈立即扑了上去,紧紧地抱住了他。
“娘,我没事!”沈澈轻轻地拍了拍寒露的后背。
寒露紧紧地抱了一下沈澈,又放开他仔细打量了一下,这才几天的时间,竟然黑了又瘦了。
“受伤了没?哪儿痛,你快告诉娘。”寒露一边说一边将沈澈翻来覆去的看。
“娘,我没受伤。”沈澈脆声道,又小大人似地拍了拍寒露的肩,“娘你别担心。”
寒露的泪水“哗”地一下就流出来了,哪能不担心呢。
这时,王贵香和吴氏却对视一眼,眼底露出一抹惊慌,这小兔崽子怎么……怎么回来了?
“这不是那小崽子吗?怎么还到我家来找人了,寒露,你这个小贱人是不是觉得我们老俩口好欺负啊?”吴氏决定先发至人。
王贵香被吴氏嚷得吓了一跳,一时没弄明白吴氏这是什么套路。
寒露抹了一把泪,起身死死地盯着吴氏:“婆婆你也不用这么着急叫我小贱人,澈儿这虽然是回来了,可究竟是谁绑的,还得弄个水落石出呢。”
“问问问,问什么问,反正这小兔崽子不是在我家找到的,你赖不上我们,走走走,赶紧走。”吴氏说着就挥着手赶人。
一旁的陈玉涵忙道:“澈儿是魏老板找到的,他有话说。”
里正也站了起来,朝魏老板拱了拱手:“有劳了!”
魏老板也赶紧回了一礼:“您客气!其实这次的事说是我找到的,不如说是刘家的大公子找到的。”
寒露眉头微微皱了皱,大公子?刘一鸣?
“刘家的公子?”里正一脸地惊讶。
寒露注意到沈老汉脸上的表情也很是微妙,似乎对刘一鸣这个人有些忌惮,也有可能是对刘家忌惮。
“没错,刘家的大夫人和寒露交好,得知沈澈的事,便让刘家的人四处搜寻,最后是刘家的大公子找到了二公子。”魏老板口齿清楚地对里正道。
听到“二公子”三个字,吴氏撇了撇嘴,他也配称“公子”?
可沈老汉却一屁股又坐回了椅子上。
“然后呢?究竟是谁绑了澈儿?”里正赶紧问道。
“人现在还在刘家手里,说是朱家让绑的。”魏老板小声道。
沈老汉顿时抬起头来,王贵香也松了一口气。
吴氏则一拍巴掌道:“我就说了和我们家没关系,瞧瞧这是什么儿媳妇,居然还带着人上门来逼问,真是不孝,该沉塘的!”
吴氏嚷着嚷着最后几句还嚷出了唱腔,就差坐地上打滚了。
“不过,却说是沈家出的主意。”魏老板说的这句话,成功地让吴氏的声音嘎然而止。
“他……他这是栽赃。”吴氏慌道。
沈老汉也急走到魏老板面前:“你可不敢乱说,这话,这话可不能乱说。”
魏老板不慌不忙地回道:“您老放心,这话可不是我能乱说的,人在刘大公子手上,叫他说几句实话,这是多容易的事,况且,刘大公子还有话让我带过来。”
“你说!”里正和沈老汉异口同声道。
“刘大公子说,这事儿看寒露是什么意思,如果要查,刘家一定责无旁贷,即使刘家查不出来,县里也有的是手段。”魏老板看着寒露道。
提到了县里,等于就是报官了。
寒露毫不迟疑地回道:“当然要查,否则怎么对得起澈儿吃这苦。”
说起沈澈,寒露心里就难过,才多大点儿的孩子就遭这罪,瞧瞧他这脸上,好不容易补回来的肉都没了。
“不行,查什么查,人都找到了,还折腾什么?”吴氏瞪着寒露,一副要吃了她的样子。
所有的人都一脸惊讶地看着吴氏,不知道她怎么突然会有这样的行为。
“婆婆,你不让我查?”寒露正视着吴氏,“莫非沈老四真的不是你儿子,澈儿不是你的亲骨肉?”
见吴氏要开口,寒露又激动不已地说:“就算是如此,哪怕就当我们是两姓旁人,也不该如此冷漠。”
魏老板等人进来的时候,已经有些人跟着进了院子,对于正屋门口发生的事都一清二楚。
因此对于寒露的话,大家纷纷表示赞同。
甚至有人嚷道:“沈家老婆子,你的心是黑的吧?”
还有人跟着架秧子:“估计是被沈老汉的烟袋给熏黑的。”
又有人道:“那不是全家的心都是黑的?”
王贵香听到这番话脸都白了,不行,不能让沈家成为大家眼里这样的人,这会伤害成志的前程。
想到这里,王贵香突然抬起头道:“不是我们,是……是老二家的干的,我们……我们都是在给她弥补。”
王贵香的一番话叫众人都惊住了?沈老二家的?
立即有人道:“这怎么可能,沈老二家的多老实的人,怎么会做这种事。”
王贵香抹了把泪:“知人知面不知心啊。”然后转身看着吴氏,“娘啊,您忘了那天夜里,她不是在门外偷听您和爹说话来着?”
吴氏阴着脸看着王贵香,虽然她对于陈翠娥也并不是很喜欢,但不代表愿意被王贵香左右。
“娘,求您想想成志!”王贵香凑近吴氏小声道,“以后他一定好好地给您和爹养老送终。”
这句话打动了吴氏,长子长孙总归是比一个儿媳要重要得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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