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水县与河阴县交界处的小村庄中。
镇鬼司斥候甲六穿着一身如乞丐般破烂衣服。
努力拔出一颗田里的杂草。
眉头紧锁。
两天前,他顺着罗盘指引来到这里。
然而在进入村庄之后。
罗盘指针就开始不停转动。
再也无法指明方向。
无奈之下,男人只得扮成乞丐在村子中探索起来。
只是找了两天时间,他却没有找到一点鬼物的踪迹。
反而是有一家农户可怜他,雇他做了个除草的短工。
这让甲六一时间有些怀疑是不是罗盘出了问题。
就在他思索间。
一阵密集的马蹄声响起。
甲六循声望去,便看到一个魁梧青年骑着骏马疾驰而来。
很快就来到他面前。
爽朗的说道。
“嘉哥,回去吃饭了。”
青年叫做祁小军,是雇主家的儿子。
这一家人都是心地良善之辈。
没什么架子。
甲六为了不暴露身份,化名刘嘉。
年纪大一些。
所以青年一直叫他嘉哥。
见到此人。
甲六也不由笑了起来。
握住他伸过来的手,“勉强”爬上马背。
两人共骑一马,走了一会,坐在前面的祁小军突然语气古怪的说道。
“那个,嘉哥,马背上地方不小,你能别贴我那么近么。
两个大男人,这样子怪怪的。”
甲六闻言尴尬一笑。
急忙往后坐了些,与青年保持距离。
“不好意思小军,我没骑过马,害怕。”
“嘉哥,我们这别的不多,就是地广马多。
你要是想在这住下来,怎么也要学会骑马。
去哪都方便。”
祁小军无奈叹了口气,好心提醒道。
“而且你要是想讨媳妇,不会骑马人家都笑话你。”
“我一定尽快学会。”
两人一路闲聊。
很快就回了村子。
刚一进门村,便听见村头一户人家中传出男人的骂声。
“被蛮牛帮掳去的贱人,你做的饭老子都嫌脏。
滚!”
陶碗被摔碎的声音响起。
随后便是妇人的啼哭声。
“爹,你怎么能这样,我和娘亲确实是逃出来的,你。。。”
一个少女的声音不服气的分辨着。
“啪!”
少女的话被清脆的巴掌声打断。
“还有你这个赔钱货,你娘俩是一起被掳去的吧。
你俩是废了多大劲,把蛮牛帮的大爷们伺候满意才被放回来的?
我的脸都被你们丢尽了!”
听到这些。
祁小军和甲六齐齐向这户人家望去。
“这刘老三,有本事找蛮牛帮的人拼命啊。
在家拿自己老婆撒气算什么男人。”
祁小军故意把声音抬得很高。
“砰!”
院门被狠狠从里面踹开。
一个眼中满是血丝的男人从门里冒出头。
恶狠狠的望向二人。
祁小军立即把手放在腰刀上。
毫不示弱的瞪了回去。
甲六见状急忙戳了戳青年的腰。
对男人抱拳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小军,赶紧走别惹事,要不你爹又要揍你了。”
听到提起自己老爹,祁小军脖子一缩,不再理会男人,急忙驱马离去。
直到两人走远。
刘老三依然站在门口。
死死盯着他们的背影。
嘴里怨毒的喃喃自语道。
“有点钱就了不起么。
该死,都该死,你们祁家的人怎么还不去死。”
说完也没管屋里抱头痛哭的母女俩。
自顾自拿上钱走出门去。
来到村头广场。
只见一个村民挑着两个竹筐坐在树下。
竹筐表面用布盖着,看不出里面是什么。
见到两个筐子。
刘老三眼中闪过浓浓的贪婪之色。
几步跑过去,急不可耐的说道。
“赵二狗,给我来三张炊饼!”
“好嘞!”
卖炊饼的男人憨笑一声,掀开竹筐上的布。
一阵让人食欲大振的异香在两人周围一米范围弥散开。
闻到这股味道,刘老三表情更加急不可耐。
把三枚铜板扔过去。
抓起三张炊饼。
顾不得烫嘴,疯狂向嘴里塞去。
一边塞一边含糊不清的说道。
“艹,赵二狗,你炊饼里放了什么东西。
怎么这么好吃!”
“吃吧。”
赵二狗同样拿起一个炊饼塞进嘴里。
笑容渐渐僵硬。
“不够还有,你再来晚点,就卖完了。”
就在这时,几辆马车驶入村子。
孙兴言骑马走在最前面。
脸上满是焦急。
一个时辰之前。
他便隐隐有种被人盯上的感觉。
尽管多次确认身后没人。
那种被人盯住的感觉依然没有消失。
男人心里着急,本想快点赶回郡治五原。
但王景龙内脏受了重伤。
不能受太大颠簸。
车速不能太快。
走了一下午,才刚刚走到临水县与河阴的交界处。
看了眼渐渐暗下来的天色。
夜晚最适合偷袭。
加上无人的草原在晚上更容易遇到复苏鬼物。
哪怕他再着急,也只能找个地方住下。
把人聚集在一起总是安全些。
此时马车恰好路过卖炊饼的赵二狗面前。
昏迷了许久的王景龙突然睁开眼睛。
虚弱的说道。
“什么味道,好香啊,我饿了。”
马车停下。
一个下人从车上跑下来。
把其中一筐炊饼都包了下来。
村子远处的草坡上。
陈安慢慢爬上坡顶。
安静注视着下方的村庄。
。。。
吃完炊饼的刘老三眼中血丝变得更加密集。
满是戾气的往家走去。
路过村子里的排水渠。
突然,一阵阵恶心的感觉涌上心头。
刘老三急忙弯下腰。
“哇”的一声。
把刚才吃的炊饼全都吐了出来。
这个他已经习惯了。
赵二狗是从三天前开始卖炊饼的。
每次吃他的炊饼之后都会狂吐不止。
但那异香却让刘老三欲罢不能。
哪怕吃完会吐,每天晚上也会来几张。
只是这一次,他吐得格外厉害。
把炊饼吐干净以后。
便是胃液。
然后,一个袋状的,沾着粘液的肉团猛地从嗓子眼里喷了出去!
刘老三恍若未觉,又干呕一声。
吐出一根散发着恶臭,边上挂满脂肪的条状物。
那条状物长度吓人。
一半落在地上,一半还留在嗓子里。
男人被这东西卡的难受。
伸出手不停向外拽着。
不知过了多久方才彻底将其吐了个干净。
紧接着,早已变成黑紫色的心脏,肝脏,肾脏。。。
他的内脏宛如一滩烂肉一般。
全部被吐在了排水渠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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