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府。
刘家家主刘承海虚弱地躺在床上。
上一次家族决斗。
陈安只是废了他的修为。
按理说修养了这些日子本应该好些。
但男人的伤势到现在不仅没有起色,反而有了恶化的趋势。
刘家长子,现在应该说是刘家新任家主刘光耀跪在床前。
手里拿着一碗褐色药汤。
脸上满是担忧。
“爹,喝口药吧。”
“哼。”
刘承海冷哼一声。
“我不过是一垂垂将死之人,不敢劳烦家主喂药。”
听到这话,刘光耀微微垂下眼睑。
轻声说道。
“父亲,儿子只是想让刘家活下去。”
“活下去?笑话!
咳咳咳。。。”
刘承海突然激动起来。
剧烈咳嗽一阵后,气息更加虚弱。
“不过是早死和晚死罢了。
你真以为刘家还能存在下去?”
刘光耀猛然抬头。
“父亲,您这是什么意思?”
刘承海闻言自嘲似的笑了起来。
“这些年我们过得实在太舒服了,舒服到已经忘了一些事情。
这些天为父才想明白。
朝廷和董家恐怕早就怀疑我们与五脏神教有所勾结。
只是一直没有找到证据。
碍于大梁的游戏规则,才让青阳帮出手。
刘家,是这次游戏用来破局的牺牲品。
想必林敬云现在一定在收集我们勾结五脏神教的证据。
以便配合陈安将我们一网打尽。
可笑那其余十个家族还想在我刘家身上咬下一块肉来。。。”
话音未落,突然,一个阴森的男人声音从角落中响起。
“刘承海,你现在想通了么?”
“谁!”
刘光耀一下子站起身。
警惕地盯着声音传来的方向。
只见一个带着傩鬼面具,全身笼罩在黑袍中的神秘人自角落中慢慢现出身形。
“现在能救你刘家的,只有我们了。”
看到这人,刘承海没表现出什么意外。
平静的说道。
“刘某有伤在身,无法起身迎接,还望神使见谅。”
刘光耀难以置信的看着床上的父亲。
“父亲,你真的勾结五脏神教了?”
“呵,什么勾结,不过是投注罢了。
这不是你们世家的常规操作么?”
神秘人慢慢来到青年面前。
声音低沉,仿佛魔鬼的低语。
“九大世家延续几千年,历经几朝不倒。
靠得不就是这个?
有时候,什么都不做也是一种合作。
如今的刘家,只有神教才能救你们。
我们的力量远远超过你想象。
五原郡郡守最开始不过是个破落家族的穷书生。
短短十几年便成了一郡郡守,你以为靠什么?
靠他长得胖,长得丑,还没本事?
怎么样,考虑一下?”
。。。
经过十几天的跋涉。
陈安终于回到了五原。
一个多月时间。
随着刘家的败落。
其他家族纷纷消停了不少。
暂时没有闹出什么问题。
早上,陈安来到老赵的早餐摊。
点了五笼包子和一碗小米粥。
还没吃几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人走进早餐摊。
坐在他对面。
对老赵喊道。
“老板,来五笼包子一碗辣豆腐脑,记陈爷账上。”
陈安吃饭的动作一僵。
“林敬云,现在逃单都这么明目张胆了么?”
“林某不过是个鱼肉百姓,贪赃枉法的狗官差。
蹭顿饭怎么了?”
陈安无奈看了他一眼。
对站在原地不敢说话的老赵吩咐道。
“算我账上。”
老赵如蒙大赦,急忙跑去准备。
两人吃饭的速度都很快。
吃完以后,陈安擦了擦嘴。
淡淡问道。
“找我有事?”
“我怀疑五脏神教最近在筹划什么。”
“有没有确切消息?”
“暂时没有,他们这次做得太隐蔽了。
我也在派人追查。”
“有问题记得喊我。”
。。。
新正寺。
一处幽暗的地下室中。
俊秀的智空和尚双手合十,盘膝坐在蒲团上。
脑袋高高仰起。
嘴上卡着一个巨大的漏斗。
全身上下金灿灿的,仿佛被人刷了一层金漆。
只有脑袋还保持着正常人的颜色。
智空对面的神台上供奉着一尊同样刷了金漆的佛像。
佛像嘴角微微勾起。
一副笑意盈盈的模样。
新正寺方丈圆慧从佛像前的大缸中舀出一勺灯油。
来到智空面前,将灯油慢慢顺着漏斗倒进他的嘴里。
脸上满是悲悯之色。
在灯油倒下去的刹那。
智空只觉得一道比冰块还要凉的液体顺着食道流了下来。
而后瞬间扩散至全身。
整个人仿佛泡在冰水中一般。
身体拼了命想要挣扎,却使不出一丝力气。
灯油倒下去的刹那。
十几个围坐在他周围的老僧同时敲响木鱼。
口中念诵起晦涩的佛经。
阵阵佛光从这些人身上升起。
快速汇入智空体内。
佛光与灯油在他身体中融合。
化作金色油漆涌到皮肤表面。
本来蔓延到脖子的金漆开始向他的脸部扩散。
小和尚只觉得自己的意识越来越模糊。
隐隐约约间听到方丈与另一位老者的对话。
“加上这个,今年朝廷要的金身应该够了吧。”
“够了,只是可惜了智空这个孩子。”
“智空本是个聪慧的人,只可惜没有慧根,修不了佛门功法。”
“哎。。。”
轻微叹息声响起。
金色彻底将智空覆盖。
“成佛,似乎不是这样的吧。”
这是年轻和尚失去意识前心中最后一个念头。
方丈圆慧从他的嘴里拿出漏斗。
轻轻将智空脖子掰回原位。
开始小心翼翼地给他调整表情。
直到一尊面带微笑,相貌庄严的金身成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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