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要两年以后呢,”江入秋决定先不接东盛帝的这个话茬,倒不是他心疼女婿,主要这一回赵凌云考个恩科,把江明月也给折腾得够呛,他老娘也一直操着心,江入秋心疼这二位。
“还是说赵凌霄吧,”江入秋说。
东盛帝冲江入秋摆摆手,“不说他。”
赵凌霄的事,不比我女婿考科举的事要命?江入秋如今是越发看不懂东盛帝了,你现在不能动赵凌霄,那你倒是把这人看好了啊。
宁氏皇后派出来的太监,在这时找到了皇城司来。
听了太监的禀报,江入秋也是想不明白,做了庶人你赵铸就不能活了?你有什么必要一头撞死在宫门前?
东盛帝面沉似水,赵铸这是死给他看的!
太监:“奴才出宫来的时候,几位宗亲王爷已经赶到了宫门前。”
东盛帝跟江入秋说:“朕回宫去了。”
江入秋追了东盛帝几步,小声说:“宗亲王爷们?”
东盛帝让江入秋安心,道:“朕会下令将忠亲王府众人下狱,血污朕的宫门?赵铸死了,朕也不能让他安生。”
江入秋:“不会出什么事吧?”
现在已经不是他们带兵打进京城,把皇室宗亲杀得人头滚滚的时候了。
东盛帝坐上了自己便装出宫时的马车,隔着车窗跟江入秋道:“不会出事的,朕还没死呢,你看好你的二女婿,不要让他再生事。”
“臣遵旨,”江入秋领旨。
东盛帝拍一下马车窗。
赶车的大内侍卫忙就一挥手里的马鞭,赶着马车走了。
江入秋看着东盛帝一行人走远,才从乔安手里接过自己的马鞭,挥了一下,江入秋说:“我们回去。”
乔安“回侯府啊?”
“嗯,”江入秋嗯了一声,翻身就上了马。
金寿带着皇城司众人,给江入秋行礼。
江入秋都要走了,又想起来问一句:“谁是吴三?”
站在同僚中的吴三站出来,回江入秋的话道:“小的就是吴三。”
江入秋打量吴三几眼,双腿一夹马腹,江侯爷催马前行了。
“侯爷就是想看吴三一眼?”有同僚费解道。
金寿看了吴三一眼。
吴三:“大统领,我,我不知道啊。”
金寿:“你如今老跟赵西楼混在一起,侯爷想看你长什么样子,也是应当的。”
以后要找跟女婿一起闹事的人,知道长什么样,就好找了啊。
吴三???
天地良心,他什么时候跟着赵大老爷闹事过?!他哪回不是劝?!
金寿回皇城司,边走边说:“赵西楼把户部尚书邵大人,弄得辞官,如今工部尚书王大人也被罢官了,我瞅着礼部也危险。”
“这不能怪赵大老爷吧?”吴三还是为赵凌云说话的道:“考场的院墙是有问题,这次不被发现,总有一天会被人发现的,那时候要是墙倒砸到了人,不是更不好吗?”
“我没说赵西楼不好,我只是提醒你,这位爷太能惹事,运道也让人看不清楚,”金寿难得地抬手,拍了拍吴三的肩头,说:“你好自为之。”
吴三沉默了一下,十分恳切地跟金寿说:“以后有关赵大老爷的事情,您不派小的去就好。”
金寿把手收回,说了句:“那还是你吧,何必还要祸害别人?”
顶着众多同僚同情的目光的吴三:“……”
那您何必要让我好自为之?
看地牢的小头目,这时跑到了金寿的跟前,小声禀告:“大统领,尸体已经抬出去了。”
金寿点一下头,也不问方才那犯人的尸体要被扔去哪里。从皇城司抬出去的尸体,基本上都是扔城外荒地里喂野兽的。皇城司的犯人,不配入土为安。
这头儿,东盛帝回到帝宫,先让人去安抚一下可能受惊的宁氏皇后,东盛帝就下令将忠亲王府的男丁收监。
陈尽忠问了句:“是圈禁在忠亲王府吗?”
皇室宗亲,人上人了,自然不能跟百姓一样,坐普通的牢房。在大胤,皇室宗亲犯了罪,除非是谋反要斩立决外,那一般都是圈禁在自家宅子里的。
东盛帝:“忠亲王府?哪儿来的忠亲王府?”
陈尽忠抬手就给了自己一耳光,是了,忠亲王的诸子都被贬为庶人了,哪儿来的忠亲王呢?没有忠亲王了,又哪儿来的忠亲王府?
“送皇城司去,让金寿好好看管他们,”东盛帝下令。
“奴才遵旨,”陈尽忠跪地上领旨。
把老忠亲王的这些个儿孙送皇城司去,那就一点优待都不要想了,金寿是什么人啊?除了东盛帝,这只兽是旁人都不认的啊。陈尽忠这时心里已经有数了,老忠亲王这一家人,不仅仅是贬为庶人了,这家人怕是要被流放了。
这是何苦呢?
陈尽忠在心里嘟囔了赵铸一句,老忠亲王死了,他是一了百了,你赵铸这一寻死,倒也一了百了了,可你家里的其他人要怎么办?
陈尽忠带着一帮子禁军,将被押在宫门前的忠亲王一家给抓了。有求见东盛帝的宗亲王爷,喝斥陈尽忠,为忠亲王一家说情。陈尽忠冲身旁的几个禁军,使了一个眼色。
这几个禁军心领神会,跑上前,冲着忠亲王的子孙就是一顿踢打。
忠亲王的儿孙们,何曾挨过这种打?老忠亲王以前也打他们,可老爷子打人的力道,能跟禁军们比?
眼睁睁看着几个忠亲王府的老爷、少爷被禁军踢打的吐血,宗亲王爷们突然就噤了声。陈尽忠敢叫禁军们动手,一定是得到东盛帝的允许了,那这位就是铁了心了,这个情,他们求不下来了。
“押去皇城司,”陈尽忠大声传东盛帝的口谕。
“皇城司?”有宗亲王爷失声叫道。
陈尽忠一副笑模样,说:“这些都是庶人了,又血污了宫门,不送去皇城司,又能送去哪里呢?”
“走!”禁军推搡着今日之前,还是皇亲贵胄的罪人们走。
有年纪还小的小少爷被禁军推跌到地上,还没来及哭,就又了被禁军踢打着站起来。
“失陪,”陈尽忠冲宗亲王爷们行了一礼,就跟上去走了。他得跟着去皇城司看看去,这事可不能出错。
“里面那位是在告诉我们,他想我们做狗,那我们就得做狗,”有宗亲王爷小声恨道。
被推搡,踢打着往前走的忠亲王一家,此刻可不就像是一群丧家之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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