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一十三章 野心!
像是一出可笑至极的戏剧。
他在那里享受着刺激与激情,嘴上却用平稳的声线回应她的字字句句,以此打消她的疑惑和猜忌。
这样的情况持续多久了?
又上演过多少次?
司怜月不敢回想。
因为只要稍稍回想一点点细节,曾经有所察觉的端倪就不断浮出水面然后串联在一起,形成一张巨大可怖的网,让她喘不过气来。
怪不得乔依依再也不喊她嫂子。
怪不得有乔仲奇在的地方,一定会出现乔依依这个尾巴。
怪不得她总能听见身边那悉悉索索的声音。
原来她竟然是他们play的一环。
哈哈哈。
苍凉到极致,司怜月竟然觉得想笑,原来在她这个瞎子面前,他们把这种刺激当做乐此不疲的游戏,玩得如此尽兴!
只有她,被人当成了一个傻子,活在谎言编织的情网里,把两个贱人当成至亲至爱,付出满腔真心结果被捅了最深的一刀!
很好,很好!
司怜月深吸几口气,将所有情绪全都收起,藏得滴水不漏,像是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乔仲奇和乔依依虽然贪图放纵,但也很快分开。
毕竟还有更重要的事。
乔仲奇走到司怜月面前,声音是一贯的体贴温柔,“老婆,你昨晚守了一夜,到现在都还没吃东西吧?”
司怜月冷笑,幸好还没吃,否则就要吐了。
“我去给你端过来。”
没一会儿,乔仲奇就回来了,手里推着餐车,五菜一汤全都是司怜月的口味。
在这之前,司怜月只会觉得感动,毕竟有这样一个全心全意,满眼都是自己的人。
如果不是因为爱,又怎么会这般体贴,事无巨细?
可是现在……呵呵,就只剩下令人反胃的虚伪和恶心!
司怜月伸出手,假装不小心将面前的热汤打翻。
乔仲奇被烫得差点跳起来,就听她无辜道,“哎呀,阿奇,我不是故意的,你不会怪我吧?”
“……当然不会,我冲冲凉水就好了。”
乔仲奇看着自己通红一片的手背,眉头拧紧,摆明了有些不耐烦和不爽,但声音却毫无变化,依旧端着好丈夫的人设。
乔依依在边上看着,想也不想就指责道,“怜月姐,你怎么回事,那汤那么烫,你拿稳点不行吗?都烫红了!”
司怜月一脸难过,“谁让我是个什么都看不见的瞎子呢……依依,你这是在怪我吗?”
“我——”
乔依依还想说什么,却被乔仲奇制止了,他用眼神警告:别闹,今天有正事要做。
乔依依不甘心地闭上嘴,转而挽住司怜月的手,撒娇道,“哎呀怜月姐,我怎么会怪你呢,实在是你太不小心了,我怕你伤到自己。”
“噢。”
司怜月将他们的小动作尽收眼底,面上却不动声色。
吃过饭后,司怜月指挥着乔依依将餐桌收了。
以前这种事她从来不舍得让乔依依沾手,一心把她当妹妹,毫不吝啬的砸钱给她买东西,买衣服首饰。
还给乔依依报了个一年上百万学费的学校,送她去镀金。
想想,真是喂了狗。
乔依依整个人都傻了,指着自己道,“我做?这不是佣人该做的事情吗,让我做?”
司怜月淡淡道,“只是收拾个桌子而已,依依,这你也不愿意吗?”
“我当然……”不愿意三个字还没说出口,就看见乔仲奇递来的眼色。
乔依依忍了又忍,极度不情不愿的起身收拾桌子。
乔仲奇扶着司怜月躺下,又殷勤的端茶递水,眼见气氛差不多了,他叹了一口气,低声道,“老婆,司爷那边你要做好心理准备。”
听到这话,司怜月的心里咯噔一声。
有些之前没来得及理清的思路,在这一刻好像拨云见雾。
一个诈死了近半年的人,突然就回来了。
而且就在他回来的当天,司御寒就中毒了,而当时接触过司御寒的人,除了司家的心腹手下以外,就只有乔仲奇。
所以,他回来的原因……
司怜月双手捏紧,面上却露出无助的表情,抽噎道,“我只有我弟弟一个亲人了,是我把他害成这样的,他要是真出了事,我会恨死我自己!”
“老婆,这怎么能怪你呢,你别多想。现在的当务之急是,一旦司爷撑不住的消息传出去了,司家的那些旁支,还有对立的仇家,肯定会像疯狗一样反扑!”
乔仲奇抿了抿唇,斟酌着语气,尽量藏住自己的野心,一副为司家着想的语调:
“依我看,司家只能靠你了老婆,但你眼睛看不见,不如,你把印章给我,我来稳住局面!”
“只有这样,我才能保护好你和孩子啊!”
听到这番话的司怜月豁然抬起头,尽管她已经知道了这人虚伪恶心的真实嘴脸,可在听到这样的话时,仍旧一阵阵心惊!
原来他想要的是整个司家!
那么,他打从一开始接近她,从来就没有什么真情,只是在拿她当跳板,好一步步达成掌控司家的目的?!
司怜月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麻木了,可心口仍旧有钝痛的感觉蔓延。
“阿奇。”
“我知道你是为我着想,但司家的事,只能我自己处理。你放心,我骨子里流的可是司家的血,我绝对不会退缩的。”
“那些妄图觊觎我司家的人,我会亲手,送他下地狱!”
司怜月笑得温柔。
可这番话,却带着几分磅礴的气势,话音里有藏不住的狠戾。
有那么一个瞬间,乔仲奇的心都跟着颤了一下,他几乎以为司怜月已经看透了他的意图,得知了他的打算。
可再一想,不可能的。
这个女人极为信任他,依赖他,并且爱他爱得要死!
再加上她只是个瞎子,什么都不知道。
之所以这么说,肯定是不想他受累。
对,一定是这样的。
乔仲奇温柔的抚上司怜月的脸,女人和他对视着,双眼放空毫无焦距,只有漂亮的瞳孔里倒映着他的影子,盛满了爱意和依赖。
乔仲奇提醒自己不能操之过急,但还是按捺不住的问了句,“老婆,你是不相信我,所以才不愿把印章给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