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家危矣。”张老爷子此时仿佛又老了几十岁,事情远远地超出了他的估计。
“爸,事情还没到这个地步吧?”张国富担忧的说道,其实他自己都不相信自己的话。
因为他张家和吴家走的太近了,属于是利益捆绑的那种,秦风如果要复仇,必然要先清除掉与吴家有关的那些家族,砍断吴家的臂膀,让吴家最后成为孤家寡人。
而他张家很不幸就成为了秦锋杀鸡儆猴的那只鸡,而且是张家人自己主动送上去的。
“老二一家可以肯定是秦锋做的,现在的他比当初行事是更加的无法无天,既然他已经如此狠辣的出手,那就说明我们张家是他一定要铲除的,这已经是不死不休的局面,他是要拿我们张家来震慑一批人、逼退一批人,你知道吗?”张家老爷子不愧是吃了几十年的盐,经历过无数风浪的人,问题看得很准。
“那我们可以......”张国富还想挣扎一下。
“换做是你,你会罢手吗?”张家老爷子反问道,这一下就把张国富给问住了。
是啊,换作是他张家,有如此千载难逢的机会又岂能收手?
权利没有斗争的时候还可以相互妥协,一旦开始斗争起来,就是你死我活的局面,绝对不可能罢手,因为一旦斗起来,就不是你一人一个家族在争权夺利,而是一帮人在相互斗争。
斗输了的人下场是无比凄惨的。
“老二是啥情况?”张家老爷子开始问张国强的事情。
“老二是接到李庆的电话从姑苏开车过来的,然后出了车祸,弟妹也是接到电话去现场,在距离现场二十多公里的地方出的车祸,警方初步调查的结果是弟妹严重超速,被后方车辆追尾的时候,打方向盘车辆失控冲了出去。”
“而且,而且......”张国富吞吞吐吐,显然又不是什么好消息。
“老二出发去沪海前,曾经和一个手下的老婆在外面,小东经过尸检初步认定为醉驾。”
“好,好啊,他们父子两个可真是张能耐啊,孽子啊,孽子啊......”听到这消息,张老爷子怒气而笑,心里也不知是什么滋味,竟然气急攻心一口气没上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爸,爸......”张国富一下子惊慌失措,赶紧叫着,就准备叫人,却被老爷子狠狠地拉着手。
“先不要声张,你当务之急是赶紧处理后续,特别是老二的事情,让那个女的赶紧出国,永远不要再回来。”此时的张老爷子头脑很是清醒,此刻对张家危害最大的反而就是老二,毕竟他是姑苏的三把手,一旦这样的事情被曝光出来,那绝对是大地震,自古以来,色字头上一把刀,一旦生活作风出问题,那就是拔出萝卜带出泥,后面一堆的事情都会被陆续爆出来。
到时候,张国强不仅人死了,而且名声也全完了,首先在舆论上和道德上就站不住脚,即便愿意支持他张家对付秦锋的人此时也会保持沉默,因为那个时候,张家就是一摊屎,谁沾染上谁臭。真到那个时候,张家就真的成了弃子啦,任人宰割。
仇可以晚点报,但是张家必须在,一旦张家不在的话,仇报不了,还会死无葬身之地,浸淫官场几十年的他自然深谙此道。
“好狠毒的小子啊,你这不仅是要张家人的命,还要让我张家身败名裂、遗臭万年啊!”等到张国富离开之后,张老爷子眼神阴翳的说道。
“我张兴和能从当初一个工厂的工人一步一步走到如今的地步也不是泥捏的,既然你要斗那我便和你斗一斗。”张兴和就是张老爷子的名字,此时的他看起来已经有点癫狂了。
其实这也能理解,因为和吴家是同气连枝,而吴家又和秦锋是不死不休的局面,秦锋既然要和吴家斗到底,那自然要先铲除他张家这样的家族,吴家如果是参天大树的树干、那么像张家这样的家族就是枝枝叉叉,不先把枝枝叉叉修理好,搞不好就会误伤。
最重要的是,秦锋和吴家的斗争已经不是简简单单的两家斗争,正如前面说的,这次斗争会裹挟无数的豪门家族,胜了自然赚的盆满钵满,败了也是下场凄凉,其实还有一个深层次的原因,那就是之前吴家和秦锋的斗争,其实是触及了一些底线,刺激了某些人的敏感神经,特别是军方敏感的神经。
但是那个时候也是形势所迫,箭在弦上不得不发,而那次斗争的结果以吴家为首的这一派自然是赢了,赢了的好处就是排坐坐,分果果,他张家就是既得利益者,否则他又怎么可能更进一步,来到燕京呢。归根结底,位置就那么多,谁都想更进一步,尤其是他这种真正从基层一步一步、一步一步爬上来的人,更是向往更高的位置。
毕竟,男人不可一日无权,这已经是刻在骨子里的东西。
此时的张兴和虽然充满斗志,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却有一种不安,这种感觉在二儿子一家三口一夜之间全部死了之后,越发的强烈,那是一种事情超脱他掌控的感觉,这种感觉很不好。到了他这种位置,就是喜欢掌控别人,一言一语就可以决定很多人的命运。
而秦锋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陌生。
......
同一时间,燕京白家。
西山一栋小院子里面,院子不大,但是五脏俱全,靠东边的空地上全都种满了小菜,一个满头银发,脸上满是老人斑的小老头带着一个草帽,坐在马扎上拿着小锄头再除草。
“白老,家栋来看望你啦!”就在这时,一个50多岁的男人来到菜地里说道。
“让那小子进来吧!”似乎也是累了,白老爷子慢慢地站了起来,用手锤了锤腰,捡起小锄头、搬起小马扎慢慢地向走廊走去。
洗完手,端起一个紫砂壶,呷了一口茶水,慢慢地坐在了摇椅上。
“爷爷,孙儿来看你来啦!”就在这时,白家栋两只手拎着东西走了进来。
“坐吧!”白老爷子示意他坐下。
“爷爷,最近我找到了一摊子好酒,今天特意带给您尝一尝。”说着就把一坛子酒放在了桌子上,并打开了一个纸包,里面赫然是花生米。
说着,就打开了这坛酒,把桌子上功夫茶茶杯里的水倒在了地上,然后满上。
“这是什么酒,好香啊,闻起来还有一股药香味。”白老爷子赶紧放下紫砂壶,眼睛直勾勾的看着,显然是勾起了酒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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