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水最初只想做个老老实实的农民,耕地打猎、孝敬父母。无奈大旱,父母离世。待懂了武功,便想做个侠客,劫富济贫,行侠仗义。
可叹一生坎坷,手筋被挑不说,脚伤无法治愈,落下残疾。自残疾之后,以前练就的武功落下,师父李若文传授的轻功绝技也无法使用。几乎是个废人。
好不容易在青城山后冰泉练习了左手剑法和一些内功,离开冰泉之后,武功难有进境,反而退步不少。而后下了武当山,在各地飘零。回到家乡,早已物是人非。童年的玩伴死的死,走的走,剩下的,也难有共通语言。
无限伤心的扫完墓,重新离开,远走他方。四处走走停停,到了杭州,一停就是五年。
近些日子来,阿水练习内功有了一些进展,与往日废人相比,总算懂了些武功。杭州城纨绔子弟众多,阿水但凡见到这些子弟做坏事,立刻出手教训。
这几个月来打了几百架,加上每日在西湖边上搬运货物,身体早练得好了,拳脚功夫总算无师自通,懂了一些皮毛。所救的那些人一传十,十传百,渐渐的在西湖边也有了名声。
见柳千秋欢欢喜喜的走远,阿水也是喜不自胜,道:“卢婶,他是我以前的好兄弟,只是好几年没见了。不知道他居然也在杭州。” 卢婶若有所思,道:“五年的时间,可能什么都变了。”
阿水笑道:“卢婶总喜欢杞人忧天,我柳大哥怎么也不会变。” 卢婶将面条端来,道:“你一切小心,若有事端,前来找我。” 阿水笑道:“卢婶你只会做面,还懂武功救我吗?” 卢婶笑道:“净瞎说,你婶婶我总算比你多活几十年,经历的事情比你多。” 阿水大口吃完了面,道:“卢婶放心,我如果真的有事,肯定会来找你的。” 系上包裹,道:“走了。”
卢婶收拾碗筷,笑道:“这小子,激动得忘了给钱了。”拿开碗,碗底放着四个铜板。卢婶会心一笑,忖道:“他是李大侠的徒弟,与我也算有缘,唉,若他真的有事,拼了老命也得救他。”
阿水找到上官元的府邸时已是傍晚,见上官府既大且豪,心中向往。
好不容易说了来意,进了大门,见到里面布置富丽堂皇,更是惊得张大了嘴。上官元见此人是个乡巴佬,顿时没了好气,道:“把东西拿来。”
阿水尚且沉迷于周围的雕花之华丽,建筑之典雅,支唔道:“是。” 却没有动。上官元忍住性子又喝了一声,阿水这才解下包裹,递了上去。
上官元正要打开,侧门一人柔声呼道:“恩公。” 阿水一愣,见上官元迎了上去,道:“柔儿,你来做什么?” 这人是个身着额黄色衣裳的女子,长得秀丽端庄,楚楚可人。正是上官元的独生女上官柔。
上官柔上前向阿水盈盈一拜,道:“恩公,小女子终于又见到你了。”阿水仔细回想,终于若有所思的道:“我好像见过你。” 上官柔被他这傻样逗乐,以袖遮住嘴唇一笑,道:“恩公忘了?半月前在西湖边上,我被赵家公子扯住衣袖,是你救了我……还……还给了我你的外衣。”
阿水似乎是记起了,笑道:“原来是你。” 可是瞧他眼神间迷离之色,依旧没想起来。
上官元知这是女儿的恩公,态度陡然转换,笑道:“小侠请坐。” 阿水正要入座,门外一人便奔了来,远远叫道:“阿水。” 阿水跳将起来,笑道:“柳大哥。”
柳千秋大笑进门,见上官父女也在,拜道:“小婿拜见岳父大人。” 上官元哈哈笑道:“千秋莫要多礼,快起来。” 上官柔突然红了脸,向阿水偷瞥一眼,进了内室。
阿水奇道:“柳大哥,这位是你的岳父?” 柳千秋大笑道:“早在半年前,我和柔儿就在秦大哥的做媒下订了亲了。唉,兄弟那时不在,不然咱们可以热热闹闹聚一聚了。” 阿水大喜道:“恭喜大哥,贺喜大哥。”
上官元笑道:“二位既然相识,那也就不要客气,快坐。” 呵呵笑着将包裹打开,却是一个装饰精美的盒子。
三人的目光都落在这个盒子上,上官元缓缓将盒子打开,一面笑道:“待会儿我命厨房备些酒菜,咱们好好……”
柳千秋忽喝道:“小心。 ” 同时身子弹起,扑了过来。上官元何等反应,听那一句小心,立刻后退。
只见盒子内发出一阵轻烟,嗤嗤嗤弹出无数细针。上官元避得快,但柳千秋更快,他人未至,一道剑气自指间发出,击歪了盒子。是以盒子中射出的细针便歪了歪,加上上官元身法如风,并未受伤,只是一场虚惊。
上官元拾起一枚细针,冷笑道:“剧毒金针,阿水,我和你有何深仇?”
阿水忙道:“此事与我无关啊,这是东瀛人的包裹。” 上官元喝道:“还敢狡辩?定是你与东瀛人勾结,欲害我,是也不是?” 阿水连忙摇头,道:“不是……”
上官元道:“不久前东瀛人托我押镖,我考虑到他们欺负我们中国人已久,严辞拒绝,不料他们竟伙同你害我。哼,想要杀我没那么容易。”
阿水忙道:“柳大哥,不是我……” 柳千秋似乎也是痛心疾首,道:“阿水,你年轻不懂事,难免被人利用。幸亏我岳父无事,这事也就这么算了吧。” 阿水心头冤枉,但口齿向来不甚伶俐,吞吞吐吐说不出来。
门外人叫道:“秦家剑派掌门秦枫大侠到。” 阿水顿时有了盼头,柳千秋忽道:“阿水,秦大哥最是严厉。我知此事与你无关,但盒子是你送来,若是秦大哥问及,你几句话说不清楚,他可要动手打你了。” 阿水一怔,道:“柳大哥,那我该怎么办?” 柳千秋道:“不如我点你哑穴,这样你说不出话,也就不会说错话了。待会儿自然有我帮你求情解释。” 阿水此时慌了神,浑无主意,只得点头答应。
柳千秋运指如风,封了阿水哑穴。阿水坐在椅子上,头脑一片昏沉,不知该怎么办才好。见秦枫走了进来,心道:“秦大哥神采依旧。”上官元抱拳道:“贤侄来得正好,这位阿水小兄弟你可认识?”
秦枫细看阿水,道:“只是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他是?” 柳千秋忙道:“秦大哥,这人就是李恨水啊?” 秦枫一愣,道:“李恨水?”阿水连忙点头,目中泪水泛泛。
秦枫大喜道:“阿水?我正受你师父所托四处找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阿水摇摇头,说不出话来。秦枫奇道:“这是怎么?” 柳千秋忙道:“是这样,阿水不知受了何人蒙骗,竟以暗器暗害岳父大人,幸好我及时制止,但未免出手重了些,将他喉咙震伤,一时说不出话来。”
秦枫眉毛微皱,道:“当真?” 见了上官元手中金针,道:“这是鬼手神医的金针啊,阿水当年曾有金针密法这一绝技,如今竟习来害人?” 语意颇有些不喜,但想到阿水毕竟是结义大哥的弟子,也就将怒火压下,道:“只要人没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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