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虹山庄庄主商白虹衣着光鲜,全身衣物没有一个皱褶,似乎就连手里的扇子都是新的。他身后跟着四位黑衣人,面目冷峻,双手拢在袖里,腰间各悬着一柄钢剑。四人的身后又是几十人,他们手上俱都提了大大小小的礼品盒子,有八人更是抬了一个大箱,箱子上缠着红布,最上面是一朵大红花。喜气洋溢。
商白虹见了明胥之,慌忙作揖道:“小侄见过二叔。”
明胥之呵呵一笑,道:“免礼免礼,贤侄自成都而来,舟车劳顿,快请里面休息。”商白虹跟在明胥之身后,笑道:“多年不见,二叔似乎更加的年轻了。哈哈,小侄听闻贵庄有事,特地前来问候,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尽管提。”
明胥之引着众人分宾主坐下,道:“有劳贤侄挂心,蔽庄区区小事,怎敢烦劳贵庄?”商白虹手一招,他的手下立即将手里的礼物尽数放在厅内,霎时间堆满了整间屋子。明胥之一直是满脸堆笑,道:“贤侄这是做什么?”
商白虹笑道:“数月前,贵庄武大小姐至成都一游,与小侄有缘一见。她虽走了,我心却着实挂念。这几个月来食不知味,消瘦了不少,前几日,我实在是忍耐不住相思之苦,用心挑选了成都所有珍品古玩,前来提亲,还请二叔成全。”他微微一笑,跪在明胥之身前,道:“求二叔成全。”
明胥之脸上带笑,心中却实在不快,咳嗽一声,道:“她父亲此际不在,我又怎能做主?你先起来。”
高剑飞却按捺不住,怒道:“你这狗一般的人物,也配娶我家小姐?哼,我道为何带了这么多东西进来,原来是黄鼠狼给鸡拜年。”
商白虹身后四人齐齐往前踏了一步,横眉相对。高剑飞丝毫不示弱,也往前踏出一步,喝道:“老子正手痒。”
商白虹慌忙挡在中央,道:“三叔息怒,三叔息怒,咱们有话好好说。”
明胥之道:“三弟,坐下。”高剑飞恨恨坐下,瞪着商白虹。
商白虹嘻嘻笑道:“三叔脾气一向不好,小侄也能够包涵,咱们日后还会是一家人嘛。”高剑飞怒道:“谁跟你一家人?”明胥之道:“贤侄一番好意,我们也就心领了。只是婚姻大事,还得她自己说了算,如今夜深了,她也早已睡下??6??1??6??1??6??1??6??1??6??1??6??1”商白虹道:“她还年幼,不明事理,我只想和两位叔叔谈谈。”
明胥之一愣,收了笑容,淡淡道:“原来如此,原来如此。有什么条件你就说。”
商白虹哈哈笑道:“我可以帮你们救出大庄主,也可以帮你们解决本地官府,我还可以给你们钱,让你们东山再起。”
明胥之淡淡道:“前提就是,我把大小姐嫁给你?”
商白虹哈哈笑道:“自然是如此。”高剑飞怒道:“痴人说梦。”他随脚一踢,将地上一个盒子踢了出去。但见黑影一闪,商白虹身后的一名黑衣人竟将那盒子接了过来,放回原位,然后又迅捷无比的回到自己的位置。
高剑飞一愣,怒道:“好身手,来来来,咱们过两招。”明胥之沉声道:“三弟,坐下。”高剑飞怒骂一声,坐了下来。
明胥之道:“此事恐怕我做不了主,小姐也做不得主。你还是回去吧。”
商白虹微微一笑,抚摸着拇指上的一个扳指,淡淡道:“恐怕此事你们做不了主,我却做得。”他目光一扫,道:“今日你们若是答应,我会将这些礼物都留下,还会帮你们救出武学彬。若是不答应嘛??6??1??6??1??6??1??6??1??6??1??6??1我身后这四位可怜我孤身多年,说不定就会大打出手。你们山庄如今只剩下你们几个,打得过吗?”
高剑飞怒道:“你奶奶个熊!”
商白虹淡淡道:“我奉劝你们,还是快些将小姐交出来为好,不然弄个家毁人亡,那可得不到什么好处。”
高剑飞道:“你倒是试试看。”
明胥之度量极大,却也怒得白了脸,但却苦于无计。
阿水一直站在一旁,此刻忽然说道:“我倒有个提议。”商白虹笑道:“我知道你,你是小姐的随从,哈哈,听说武功不错。此刻神风山庄没了主子,你说说也没关系。”
阿水道:“我家小姐是否愿意嫁给你,得看她自己的意愿,勉强不得。不过我想如果你帮她救出了父亲,说不定她便会对你感恩戴德,到那时嫁给你也并不是没有可能。”
商白虹哈哈大笑,道:“好小子,诓我替你们做事,等事情完成了,你们拍拍屁股走了,剩下我一个又孤苦伶仃。哈哈。”他神色一变,道:“看来你们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他手中折扇一合,往前疾刺,竟是刺向明胥之。
明胥之大惊失措,慌忙后退,倒在椅子上。
阿水自旁伸出一只手,两个手指夹住了扇子,淡淡道:“我们让你在此处猖狂了半个时辰,可并不是怕了你。”他手腕用力,内力反震,商白虹一个踉跄,往后倒退数步,险些摔倒,但已是吓得面无人色。定了定神,喝道:“杀了他。”
他身后四名黑衣人立即蹿出,两人在上,两人在下,似一堵墙撞向阿水。
阿水左掌一划,拍出一掌,右手已拉了明胥之往高剑飞扔出,喝道:“我就会会你们。”高剑飞接过了明胥之,右拳往商白虹便打。商白虹武功不济,不敢硬接,一面后退,一面喝道:“将神风山庄杀得鸡犬不留。”他所带来的手下立即拔出兵刃,围住高剑飞。
阿水连发三掌,将四名黑衣人震退数步,身子一提,自横梁上穿了出去,扬声道:“有胆量出来会会。”四名黑衣人鱼贯而出,速度都是迅疾。四人一到屋外,立即分站四方,又将阿水围在中心。他们四人的举手投足间自有一道阵法,无论阿水向谁攻击,四人其余三人都会前来相助。
阿水早就听闻“江州四鬼”阮家兄弟练就的合攻之术难有人可以破解,此时一见,却果然是了得。
五人便在夜色里站定,全身高度戒备。
月光洒下来,将五条人影拖得老长。渐渐地,人影开始晃动,五条人影交织,又分开,分开又交织。
终于,五人再次分开,阿水仍旧站在中间,四人仍旧围在四方。
只是四人的额头上多了一些汗水,阿水的嘴角多了一丝血。
他开始咳嗽,咳嗽。
四人皱皱眉,均想:“不知是真咳还是假咳。不可攻击,万一是假咳,岂不上当?”
阿水咳嗽得弯下了腰,咳嗽得愈加的大声,他的身子也渐渐地开始蜷缩,似乎是缩小了,又似乎是缩成了一团。
四人再度皱皱眉,四人目光交汇,已明白彼此所想。他们全身真力齐聚,准备发出让阿水致命的一招。
便在这时,咳嗽得直不起腰的阿水却忽然动了。
只是微小的动作,两枚金针射向阮家兄弟的老四,三枚金针射向老三。他的双手打向阮家老大,双腿似一把剪刀,剪住了阮家老二。
阮家兄弟大呼“中计”。
月色下,金针泛着金光,明明就看得清清楚楚,却躲避不了。老三、老四应声倒在金针之下。
阮家老二距离阿水最近,但他的武艺在四人中最是高明,阿水的脚似剪刀剪住了他的脖子,他的双手立刻向上一探,击向阿水脚踝。但阿水更快,他身子往前疾跃,牵动阮家老二也往前一滑,这一攻便没奏效。但那已经是阮家老二最后的机会。只听得“咯”一声,他的脖子已断了,嘴角流血,倒在地上。
阿水的左手擒住了阮家老大的胸口要穴,他的右手拿着一枚金针,刺进了阮家老大的脖子。
阮家老大瞪大了眼,他不相信,就在片刻前,阿水还处于下风,但此时,他的三位兄弟却已经死去。他叹口气,闭上了眼睛,道:“我们输了。”
阿水缓缓道:“你们没有抓住杀死我的最好的机会。”
阮家老大目光闪动,道:“你是真咳?”
阿水回答他时,他已经丧了命。但他尚未倒下,阿水又开始咳嗽,咳得又弯下了腰,蜷缩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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