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若文起身笑道:“既是如此,多说无益,你们两手联手,未必是我对手,也就不用打了。”他长袖一拂,便往门外走去。
无俗道:“你想不想做这武当掌门?”
李若文停下身子,道:“不想。”
无俗哈哈一笑,道:“何必口是心非?我有一计,不知你意下如何?”
李若文道:“哦?”
无俗道:“月湖宫近日来为祸武林,你我单独行动,不能请武当门下出手,各自找其余门派帮忙,谁先灭了月湖宫,谁就是武当掌门,另一个人连长老也不能再担任,须退出武当派。”
唐天香急道:“师兄,这话说得糊涂。”
李若文哈哈大笑,道:“好,一言为定。”
无俗道:“以三月为限,三个月内若大家谁都无法办到此事,那就都离开武当罢。”
李若文拉开门栓,大步踏了出去。
唐天香又急又怒,道:“师兄,你怎么能这么做?”
无俗叹口气,道:“如今也只能这么做了,一来可以借此机会将月湖宫一举歼灭,造福武林。二来也可引出李若文近年来到底在江湖上养了多少人,查探出他的实力。”
唐天香道:“可??6??1??6??1??6??1??6??1??6??1??6??1”
无俗微笑道:“放心,我有办法。只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唐天香道:“师兄请讲。”
无俗道:“能帮我的,如今只剩下一人。”
唐天香眉目一动,道:“谁?”
无俗微笑道:“烟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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烟雨听完唐天香讲完在武当山发生的所有的事,心便沉了下去,就像手中的石子,沉入了蝴蝶泉里。
水有多深,爱就有多深。
她扔出的石子所溅起的波光都已经消失了,湖面又归于平静,她的语调也像泉面一样平静,问道:“阿水的伤怎么样了?”
她对这个本该是极为关心的问题,却问得就像阿水是一个陌生人。
唐天香却叹口气,阿水毕竟是她在这世上最重要的人,是她的弟弟,比亲弟弟还亲。她说道:“我不知道。”
烟雨终于是忍不住了,她内心里的那根弦“嘣”一声断了,问道:“你怎么不知道?”
唐天香道:“那晚我将阿水带回去,替他包扎好就去拜祭无尘师兄。等我回去时,就看见李若文背了阿水离开,我连忙上前拦住,和他大打出手。可惜,我打不过他。”
烟雨道:“既然他在李若文手里,那便不会有事。”
唐天香道:“可我看来,他在李若文手里,那才会有事。”
烟雨奇道:“为何?李若文要利用阿水,怎会让他死?”
唐天香道:“不错,李若文不会让阿水死。但阿水对他没有丝毫防备,对他言听计从,我担心的是,阿水会成为李若文的兵器,指哪打哪儿。”
烟雨心中“突”地一跳,道:“他若利用阿水去对付月湖宫,无俗道长又请我去对付月湖宫,如此一来,我和他??6??1??6??1??6??1??6??1??6??1??6??1”
这世上最痛苦的,恐怕就是明明爱着一个人,却又不得不与他为敌了。
烟雨和阿水便是如此,他们明明互相爱着,却又一次次地为敌。偏偏又势均力敌,谁也占不到上风。
当周瑜知道自己不敌诸葛亮时,他的内心想必是痛苦的。但烟雨却比周郎更痛苦十倍,只因她的对手同时是她最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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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对付月湖宫绝不是易事。
虽然月湖宫的高手金行者就败在烟雨手中,但他在一个极其神秘的组织中,仅仅是一个小小的门奴。
烟雨找到了明胥之,就连智慧如明胥之,也皱紧了眉,好半晌,才提笔在纸上写了一个字。
烟雨凑上前,是个“疾”字。
唐天香问道:“你的意思是让我们快些动手?”
明胥之缓缓道:“要凭你之力对付月湖宫,那是一件难事。可如今必须要动手,却也不是没办法。这第一步,就是这个字。你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先将之打乱,到时候方法自然就来了。”
唐天香不禁有些担心:“这么说来,岂不就是还没有具体的办法,只能是见机行事?”
明胥之点头道:“月湖宫不像是武当,烟雨姑娘要对付武当,虽然很难,可至少江湖上人人都了解武当,但要对付月湖宫,江湖上人人都不了解。”
唐天香也算武当门人,无俗既与李若文签了协议,自然也就不能让她出手了。
所以唐天香在烟雨离开大理之前,将她一生武学心得尽数传授。
高手之间,本不必传授招式。传授“意”比传授“式”更重要。
这就是为何“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了,这也就是为何太极拳 “练神不练形”了。
烟雨的剑法极快,但比起唐天香,却始终慢了半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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