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织岁清咳了一声,没说话。
现场嘈杂的环境,因为这个无数之客的出现骤然安静下来,就连萧衍也短暂的怔愣了一下。
祁昼却毫不在乎,施施然的走到程织岁旁边的空椅子后,漆黑的眼底说乘着笑意,“这是给我留的地儿?”
所有的目光都在此处聚焦,程织岁咽了咽口水,“啊,对。”
她在高压下耳朵尖有点红,却还是面不改色的整理了下表情,站起来清了清嗓子,“给大家介绍一下,这就是我男朋友,祁昼。”
包厢里鸦雀无声,在场的每一个人都瞪大眼睛,惊的下巴都要掉下来。
尤其是时宜,嘴巴里简直就能塞下一个鸡蛋,一度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
祁昼单手插兜,懒懒的在包厢环视了一圈,笑问,“都怎么了嘛?咱俩看起来就这么不般配?”
鲍小倩眼神直愣愣的,“快掐掐我,看我是在做梦嘛?”
“应该没有吧,大家都在呢,总不会都在做梦吧。”旁边的张顺道。
祁昼歪头笑了一下,“宝贝,你同事们好像都不大敢相信,他们这个表情,让我都有点心虚,”他侧过头来,带着点无奈的委屈,“我说还是早点公开的好吧。”
边说着,一边抬手捏了捏她的后腰。
程织岁心脏不受控制的怦怦直跳,手掌背过去,抓住他的手。
然后很淡定的道,“他真的是我男朋友,我俩高中就认识了,也是前一段时间才重新确定关系的。那时候怕影响工作,没有公开。现在,坦白应该也不晚吧?”
一句话从头说到尾,明明没有多长,却比上学时期的演讲还要紧张。
短暂的寂静之后,还是萧衍率先笑着打破了沉默,“织岁,这就是你不对了,祁总是你男朋友,居然现在才告诉大家,你也瞒的太好了。”
这句话好像打破了沉默的开关,大家纷纷清醒过来,跟着应和起来。
“就是啊!把我们都蒙在鼓里!”
“大家罚她喝酒。”
祁昼看了一眼脸红的小姑娘,她微微垂着脑袋,脸颊耳朵都是热的,长而卷曲的睫毛一颤一颤,仿佛扫在了他的心尖上。
他嘴角翘起兴致盎然的弧度,从后面拉住小姑娘的手,很护短的道,“那不太行吧,我家小朋友不怎么能喝,不如由我来代她?”
眼神中的宠溺掩也掩不住。
大家都被俩人麻了一批,没人在怀疑真假。
鲍小倩轻咳,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那可不行!祁总,你俩都得喝!今天我们就不拿你当甲方爸爸了,今晚这局你就是我们岁岁的男朋友。”
祁昼挑起眉梢,笑得很随意,“我是没问题,只要女朋友同意。”
底下的人也跟着起哄,“祁总好爽快!”
酒过三巡,气氛也嗨起来。
祁昼倒是难得好脾气,大度的扮演了一个三孝男友。
程织岁也理所应当的被时宜抓住肩膀,板着脸机关枪式的盘问。
“啧,要不是程织岁,我都想象不到,我们冷酷的大总裁还有这样一面?”
“祁总,犯了错误以后,回家是不是也得跪搓板?”
祁昼还是笑,“那得看我女朋友的意思。”
“我靠,大总裁的爱真杀我,我已经脑补了一个言情小说剧情了!”
程织岁默默瞪了他一眼。
少发骚!
得到了朋友们的祝福,程织岁心里很畅快。
饭局的最后,祁昼带着程织岁先行离开,临行前,他揽住小姑娘的肩,挺诚恳的开口,“无论如何,还是感谢大家这三个月以来对我家小朋友的照顾,希望她没给你们添麻烦,以后有用到的地方,找我就好。”
能和滨城金字塔尖的太子爷攀上关系,众人想都不敢想,更何况是太子爷亲口说出能找他帮忙。
大家谁也想不到这次公差还能有这种机遇,都沉浸在惊喜中不可置信时,祁昼已经牵起程织岁的手,离开了众人视线。
车厢内,弥漫着酒精的味道,急促的呼吸在狭窄的空间更加明显。
“没喝多吧?”
“还行。”程织岁看着外面五彩斑斓的夜灯,莫名有点低落,“明天就要回去了,说起来我还真有点舍不得这个地方。”
“有什么舍不得的,你现在不是老板吗?”
“啊?”
祁昼目光落下来,“既然没醉,我带你去个地方。”
程织岁懵懂的抬起眼睫。
跑车穿过了一片斑斓的霓虹灯,稳稳的行驶起来,穿越了一片景区,走向宽敞的山路。
程织岁看着窗外的景色,来这边工作三个月,根本没有踏足过这片禁地。
车子从快到山顶的地方停下来。
祁昼下车,绕到副驾给她拉开车门,“下车吧,前面要走一节路。”
秋天的晚风有点凉意,祁昼帮她把卫衣帽子拉上去,又捉住她的小手插进自己的兜里。
“这是哪?”
“到了你就知道了。”
青石砖铺的台阶,虽然夜色已深,但两旁路灯明亮,灯火通明的仿若一条通向天际的阳光大道。
程织岁拾阶而上,越往前走熟悉感越浓重,一直蹬到山顶,她的心才疯狂的悸动起来。
“这是……以前看流星的地方?”
之前一片荒凉的小山头,如今已经被建设成了私人的观景台,伫立在山巅之上。
四周空旷而宁静,却能将将山下万家灯火繁华的景象尽收眼底,让人心旷神怡。
“原来你真的记得这里?”程织岁抿住嘴唇,视线有点模糊。
祁昼像看弱智一样扫着她,“不然呢?我为什么要在这儿建度假基地?”
程织岁鼻尖莫名发酸,“祁昼,我……”
祁昼看了一眼腕表,食指放在她唇边,“嘘,先别说话。”
他声音刚一落下,‘砰’的一声,一道美丽的弧线飞向天际,瞬间炸出绚烂的花簇。
随后,一簇接一簇的烟火在天空中绽放,在漆黑的夜幕中拉开帷幕,顷刻间编织成灿烂的烟海。
“安安,要不要对烟花许个愿?”
程织岁眨了眨湿润的眼睛,强撑着抵住情绪,嗓音还带了点绵绵鼻音的问,小声嘟囔,“对烟花许愿也灵验吗,没听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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