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九倾被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注意力也就被突然出现的谢辞渊吸引走了,下意识的起身走向他,“你怎么来这儿了,是身体不舒服吗?”
王靖康那边云九倾已经放弃跟他合作了,林湛体内的毒发作的越严重,就越不敢与她闹掰,云九倾便也开始暗戳戳的给谢辞渊解毒。
只是百面针这种毒队身体的伤害挺严重的,谢辞渊最近的排异反应挺严重。
云九倾看到他的第一反应就是他身体又不舒服了。
“宁家二房和三房的人马上就要到了,请你去看一出好戏。”
谢辞渊对云九倾的语气一如既往的温柔,盯着林湛的眼神却能冻死人。
“有些人倒是没有被流放,只是自由身还连自己的命都保不住,就莫要肖像旁人了。
林氏那个虎狼窝,只怕是比流放之地也没好到哪里去,本王说得对吧,林将军?”
林湛没想到好不容易鼓起勇气让云九倾跟自己走,还被谢辞渊撞见了。
毕竟人家还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他到底是有些心虚。
然他也知道,以云九倾的性子,错过了这一次就不会再有机会了。
是以他哪怕心虚,也还是强自镇定道:“宴王这话说得可笑,林氏再怎么样也没有像王爷那般致命的强敌啊!
连面都没见,就连累的旁人跟着你一起被流放、被行刺,一路吃喝全靠女人就算了,连人家的功劳也要被你占去。
不会有人真的以为自己还是高高在上的王爷,有着藐视一切的资格吧?”
四目相对之间,两个人之间的火花几乎要化作实质冒出来。
玄清和玄烈用眼神哀求云九倾,希望她能说句话。
后者倒是也的确如他们所愿的开口了,只是说出口的话却令所有人都愣住了。
“所以,你知道是谁在针对我家王爷是不是?”
她两只水灵灵的眼睛盯着林湛,一点不客气的趁机提要求,“把你知道的都告诉我,十天之内我让你健步如飞。”
林湛脸上一僵,“我们不是早就说好了我让他搭便车,你给我解毒吗,怎么还能加码呢?”
谢辞渊面上绽开一个欣慰的笑容,语气略显嘚瑟的抢白,“只是答应了替你解毒,又没说多久解完。
你都已经做出毁人姻缘之事了,王妃为何不能加码?”
谢辞渊倒是没指望林湛真的能说出点什么来,纯粹就是看不爽这人敲他墙角而已。
面上还在言语挖苦林湛,心里已经想着怎么才能让这人不知不觉的消失了。
林湛恨得牙痒痒,扭脸看着云九倾,“他的仇人,天下皆知,我没什么好说的。
但此番等新帝解决完淮阳王和中原水患之事,针对他的力度只会比从前更甚,你当真不考虑一下,跟他脱离关系吗?”
林湛自己就是搞情报的,他看得出来,云九倾和谢辞渊之间没什么夫妻之情,是以他实在想不通云九倾为何如此死心塌地的帮谢辞渊。
不过也多亏了他不知道,还能拿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这种定论来骗一下自己。
他若是知道云九倾如此不遗余力的帮谢辞渊仅仅是为了给千年后的自己攒老本儿话估计是要气吐血的。
而云九倾也不可能把自己的真心话告诉他,闻言也是一脸理所当然的道:“宁为凤尾,不做鸡头,懂?”
一句话让林湛当场自闭,谢辞渊眉目含笑,玄清和玄烈二人更是噗的一声笑了出来。
彼时韩卓也带着药材回来了,看到谢辞渊也在,愣了一下,“宴王怎的在此,郑则还去二房找你了,看来他要扑空了呀!”
一句话让心情各异的众人都收起了精彩纷呈的表情,云九倾狐疑道:“他找我家王爷做什么?”
韩卓摇头,“他只与我打听了宴王的下榻之处,其他的就没说了。”
云九倾想到什么,看着韩卓手里的包袱,“这是郑则给你的药材?”
韩卓顺势将包裹地给她,“对的王妃,药材都在这里了,您是不是能立刻为我家将军解毒了?”
云九倾转身当着林湛的面就打开了包袱,每一样药材都仔细检查过,确认无误后才重新收了起来,“说是不好找的药材一下子全弄齐了,看来这次中原水患的消息让长平王立了不小的功啊!”
林湛两次开口都没能让云九倾同意放弃谢辞渊跟着他,这会儿只觉得挺没面子的。
刚好韩卓带着药材回来,便顺着方才的话题道:“你当真能在十天之内让我健步如飞?”
“毒的确可解,但十日之期的确是有条件的。”
偶尔心平气和的聊天是因为他知道无谓的争吵除了给自己添麻烦不会有任何意义,可这不代表她真的就忘了自己和林湛的立场了。
能为自己讨便宜的时候她是绝不会让步的,“不要跟我说王爷的敌人天下皆知这种糊弄人的话,你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要么给情报,要么给东西,你总不能让我觉得你这条命廉价的连你自己都不当回事吧?”
林湛无奈的发现他真的是踢到铁板了。
之前因为郑铎、以及怀疑云九倾在治疗过程中动手脚的时候云九倾也只是冷脸表示要罢工,而非如此明确地向他索要什么东西。
如今却是摆明了告诉他,基于之前的交易,他的毒她会解,但想要尽快解毒摆脱痛苦,就得付出代价。
这分明是在提醒他别忘了他们之间的一切都只是一场交易。
心里暗骂了自己一句,林湛认命道:“宴王和新帝之间的事情真的不是我一个王府长史能知晓的。
这样吧,你抓紧时间以最快的方式为我解毒,我在前方打点一下,直接用车驾送你们到流放之地,让你们少受一些奔波之苦。”
云九倾狐疑地去看谢辞渊,“流放,还能有这种操作?”
所谓流放,不仅仅是为了将犯人送到流放之地就算了。
从京城到流放之地的路途中所受的苦也是惩罚的一部分,林湛直接把人送到流放之地去,那可算得上是抗旨了。
“淮阳侯谋逆、中原水患,新帝现在忙的很,恐怕没什么精力操心我们这边了。”
谢辞渊为云九倾解了惑,才不确定地问林湛,“本王若是没记错,我们这波人是由王靖康负责的吧?
你想直接送我们去流放之地,王靖康能答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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