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是啊,你说的这些,朕都相信,但是你忘记了有一点,黄文鹤作为一品军侯,乃是军机大臣,你一个小小的灵舟县县令,还有江风一个礼部右司郎中,五品文官,你们俩去借调兵员,连个兵部的借调令都没有,就凭你们白净得跟纸似的脸,你们空手就调走三千临川精兵?”
姜元胤劈头盖脸一顿吐槽,直接将谢云均吓得浑身冷汗连连。
是啊,这漏洞这么大,可怎么填上去啊?
这话一出,顿时姜灵月和姜崇节都满脸震惊的看着谢云均。
是啊,所以谢云均和江风到底是怎么从一个素不相识的一品军侯手上借调走了三千精兵的?
姜崇节略一思索之后,顿时瞪大了眼睛看着谢云均,即使这个猜测再如何大胆,但是似乎除此之外,就没有别的解释了。
没有调令,黄文鹤大将军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就借调兵员的,除非,江风和谢云均造了个假的兵部调令!!
可惜啊,姜崇节还是太低估江风了,亦或者说,姜崇节的胆子局限了他的想象力。
谢云均咬了咬牙,一口咬死道:“陛下明鉴!臣等绝对没有做任何大逆不道之事啊!那三千临川精兵,都是黄文鹤大将军与我等一见如故,非得借给我们的!”
姜元胤失笑,笑声又是无奈又是欣慰,无奈的是自己手底下一个天之骄子竟然也被江风带坏了,成了一个张口闭口都不要脸的小人,欣慰的是这大姜朝的少年郎,终于成长起来了。
“好了,朕又没有打算追究你们,是,大逆不道的事儿你没干,朕也知道,你不是干得出这等荒唐事儿的人,想来,都是江风干的。”
谢云均闻言,脸色煞白,道:“陛下明鉴,陛下冤枉,我与江大人真的什么都没干!”
“知道了知道了,你们什么都没干。”
姜元胤笑了声,也是,假传圣旨这种事儿,怎么能随随便便往外说呢?
不过在谢云均阐述事情的经过之前,姜元胤也压根就没有想到江风竟然胆子打到这种地步,竟然胆敢假传圣旨了!
姜元胤并没有把这次的事放在心上,既然谢云均咬死了也没有说出口,那就让这事儿止于此时此刻吧!
姜元胤疑惑的是江风这小子在假传圣旨的时候就不怕黄文鹤发现了之后,盛怒之下一刀把他砍了吗?
黄文鹤作为一品军侯,虽说长得斯斯文文的,但是这武人的脾气可不是闹着玩的,姜元胤尤其了解黄文鹤的个性。
不过,姜元胤还是很好奇,江风这小子到底打着他的旗号在外头干了什么丧尽天良的坏事了,就连黄文鹤这样的一品军侯,都不敢拿他怎么样,还把兵借调了给他。
要说江风假传圣旨做到天衣无缝,万无一失,姜元胤是不相信的,既然没有做到天衣无缝,黄文鹤不可能没有发现,若是黄文鹤真的没有发现,姜元胤是不愿意相信的,他的一品军侯,不应该这么双目失明才对。
“朕很好奇,为什么江风和你,能全身而退呢?”
谢云均知道姜元胤已经不打算再提起他们怎么借调的临川三千精兵的事儿了,但是姜元胤的这个问题,他也还是不敢回答。
姜元胤见谢云均这副模样,便顿时明白了什么似的。
姜元胤微微仰着身子,靠在了靠背上。
“看来,江风这小子仗着朕的名义在外面干了不少丧尽天良的坏事儿啊!”
“陛下明鉴!臣等绝不敢做此等事!”
姜元胤笑了笑,道:“谢云均不要跪了,起来吧,今日朕没别的意思,就是想给你论功行赏,至于江风,他至始至终都只在履行朕给他的出使任务,他没有去过灵舟县,你们也没有去借调过兵马!”
谢云均闻言,顿时心里松了口气,皇帝的意思是,这事儿就此揭过了,既然他与江公子没有去临川,黄文鹤也没有借调三千兵马给他们,那么,这黑锅罪名也就不复存在了!
谢云均当下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浑身上下虽然冷汗浸透,但是却无比放松。
皇帝还是宠信他的,他谢云均,为人臣子,不就是求这一位明君么?
“臣,谢云均,多谢陛下赏赐!但臣为陛下鞠躬尽瘁,不敢请赏!”
“有功,当赏,有过,也该罚!”姜元胤轻轻的笑了:“不过,你这年轻小子干得不错,此行只有功没有过!当赏!”
“臣,多谢陛下!那微臣斗胆请陛下赐,微臣明日便主持审理灵舟县豪绅贪腐一案!”
“不……此事有刑部主审,你嘛,既然回了京城,就回家好好休息几日,陪陪你的父母亲与祖父。”
“啊?呃,是!”
“下去吧。”
“是,微臣告退!”谢云均跪地行礼的时候,还瞄了一眼那桌几乎原封不动的御膳。
这桌子菜肴,他就动了一筷子……
还没尝出味道……
不过谢云均只是看了一眼,就退下了。
谢云均的神态落在了姜元胤的眼里,姜元胤脸上的笑意更精彩了几分。
“父皇,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谢云均刚走,姜灵月就急不可耐的问了起来。
上官皇后皱了皱眉,道:“灵月,噤声!”
姜崇节也冲姜灵月摇了摇头。
姜元胤慈祥的揉了揉姜灵月的脑袋,道:“李基,令人将这桌晚膳给送到谢相府上去。”
“是,陛下~”李公公应了声,端着那食案便出去了。
姜元胤这才冲姜崇节问道:
“皇儿,听懂了么?”
姜崇节很快反应过来自家父皇是在问谢云均之事。
“儿臣愚钝,大概,明白几分。”
“哪些不懂?”
“不懂黄文鹤为何会借调三千临川精兵给江风和谢云均,也不知为何谢云均还能安然无恙来到京城,江风还能安然无恙离开姜国,黄文鹤的参本为何还不到京城!”
姜元胤满意的点点头,笑了。
“父皇!女儿不懂!谢云均与江风做了什么,父皇要论他们的罪?”
姜元胤挥挥手,阻止了上官皇后训斥姜灵月。
但是想到江风那个蔫坏蔫坏的模样,姜元胤就止不住脸上的笑意。
上官皇后见状,顿时也笑道:“灵月不可胡闹,你父皇哪里是想治罪江风?他喜爱江风还来不及呢。”
“哈哈,知朕者莫若皇后也,只是朕也没有想到,这小子竟然如此大胆!皇儿,你说,江风凭什么敢去临川?”
姜崇节沉默片刻,似乎是在犹豫,也好像是在思考。
“大胆说,这是家宴,这里说的话,不往外传。”
“是!儿臣斗胆…江大人只是礼部右司郎中,一个文官胆敢去借一品军侯的兵,除非,他伪造了兵部的调兵之令!”
“哦?何以见得他伪造了调兵之令?”
“儿臣也只是无端猜测,并无实质证据,只因为江大人是叶尚书之女婿,他能接触到调兵令。”
姜元胤笑了笑,摇了摇头道:“非也非也,叶观海还没有这么大的胆子,江风也不会给叶观海找麻烦。”
“那儿臣便猜不到了!”
“他与叶观海之关系密切,他不会为自家人找麻烦,他只会给朕找麻烦。”
姜元胤意味深长的笑了起来。
姜元胤嘴上说着责怪的话,但是脸上的笑意却一直没有消失过。
姜崇节略一思索,顿时脸色刷白,瞬间就明白了过来,几乎是破了音,失声尖叫:
“他,他!!他怎么敢的?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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