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实话。
靳文还是很忐忑的,他只是一介商贾家的子弟,若是要为高高在上的伯爷办事,只怕不是什么好事,但是作为依附伯爷的条件,这自然是理所应当的。
靳文最害怕的是能让伯爷亲自找到他,亲自与他坐谈,这事儿只怕不是他一个小小的商贾能承受得起的。
“做什么事?”靳文小心翼翼的问道。
“做你们本来就擅长的事。”
靳文一怔:“啊?您是说,经商?”
江风点了点头。
靳文暗暗松了口气,只要不是让他去杀人放火,怎么都好。
但靳文又有些疑惑了:“那既然只是经商如此,为何您不直接找我父亲谈?”
“若是我要随便找一个商贾,以我的权势何必亲自来谈?在幽都城里不是一抓一大把吗?我真正看重的是你。”
靳文闻言顿时受宠若惊:“承蒙伯爷厚爱,靳文,靳文无以言表!”
江风拍了拍靳文的肩膀,道:“不必如此,坐下,我这里有一些商品,需要你作为代理。”
“什么叫做代理?”
“就是交给你来售卖。”
靳文疑惑的问:“就这么简单?”
“对,就这么简单。”江风摊了摊手道。
“不知道是什么商品,能劳动伯爷亲自运作?”
“一些紧俏炙销的好东西,这东西还没有在周国京都流通,但已经在姜国长安流通了,我来使周国的时候,带了一批过来,已经进奉到皇室里头,现在在各大达官显贵之中已经有了试用推广。”
江风掏出几张厕纸,“就是这个。”
江风还拿出了其他在姜国长风镇所研发出来的东西。
即便是靳文这样没有什么经商经验的人也能一瞬间嗅到这些东西将会对周国的市场造成多么大的震动。
毕竟作为商人之子,靳文有着异于常人的敏锐,他能看到这简单的一张纸之下隐藏着无比巨大的财富利益。
“定价几何?”
靳文立马就问道了点子上。
江风沉吟片刻,道:“在长安,这厕纸一钱银子一扎。”
“这么便宜?”
一钱银子,也就一百文,对于富贾人家来说并不贵,随手打赏下人的银钱都不止这么点,即便是靳文,打赏下人都是十两银子起步。
江风哈哈一笑道:“当然不能卖太贵,这厕纸是消耗品,若是卖的比写字的纸还贵,那人们还不如直接用白纸呢。”
靳文一愣,道:“还,还能这样吗?”
江风被他这反应也弄得怔了怔:“难道不应该吗?”
靳文张了张嘴,困惑的问道:“天下皆知姜国乃是圣人学问之大国,白纸乃是承载圣学之物,怎能用来做洁厕?”
江风沉默了一下,“所以周国也是这么认为的?”
靳文点了点头,道:“周国虽说以武开国,但是文治一方始终与姜国学习,近两朝尤其如此,尽管尚武之风仍存,但是崇文之气已经开始盛行,朝中无论文官武将皆是如此。”
“那写了字的废纸……”
“字乃是圣人学问,写了字的纸就更不能这样做了!”
“那你们是怎么清洁…”
“水洗,达官显贵家里可能用绸帛…”
江风连忙摆手道:“打住,好了,这个话题结束了,总之就按照这个价格来卖吧。”
靳文还是很困惑:“伯爷此前不知其中隐情,如今知道了,还要以这么低廉的价格售卖吗?”
江风笑道:“只是卖给那些达官显贵吗?如果可以的话,我还是希望连带那些稍微富庶一点的百姓也用上这厕纸。”
“为什么?”
“卫生。”
“什么?”靳文一头雾水。
江风微笑道,“你不明白,但是以后会懂的。”
“哦…”
“你替我找几个可靠的,秉性过关的商贾子弟,这些商品的代理权都交给你们,你做总代理,分红…”
“何必要分红!能给伯爷做事,是我等的荣幸。”
江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是这样想的?”
靳文面不改色,斩钉截铁道:“是!”
“可是别人不是,光是你这样想有什么用,靳家其他人觉得不应该是这样,你找得其他的人不是。”
江风长叹了口气道:“多少拿两成吧。”
“能为伯爷办事,便是依附上了伯爷,即便不拿利润又如何?我若为伯爷找人,那必然是头脑清醒的人。”靳文赶忙说道。
“拿着吧。”江风摇摇头道:“你不拿着我不放心。”
“啊?”靳文一愣。
“靳文啊,你要让别人为你付出,你必然先要付出,你若是让人白打工,他们必然不会愿意做的,若是他们愿意,只怕是日后要靠着你,将这些年带给你的收益,十倍乃至百倍的拿回来。”
靳文闻言心中思绪瞬间闪过,顿时冷汗连连,急忙下跪道:“靳文不敢!”
江风淡淡的说道:“你是不敢,但是总有人敢,他们会觉得自己也没有拿渝瑾伯的好处,那就拿着渝瑾伯的名头去找点好处,这也是应该的吧!哈哈,靳文你说是吧?”
“伯爷说的是,既然伯爷赏识我,也垂恩于靳家,那我就替靳家以及那几位朋友多谢伯爷了。”
“另外我还需要提醒你们一句,我在幽都不会停留太久。”
“伯爷还要走?”
江风意味深长的笑道:“你忘记了我是什么人了?”
靳文顿了顿,接着就明白了江风的意思:“伯爷难不成还得回到姜国去?”
“对,无论我在周国如何,在周国多久,我都得回到姜国去。”
“为什么?”靳文不明所以,江伯爷在周国如鱼得水,数个月便一步登天,达到了千万人一辈子也达不到的高度,高贵位列贵族还能得到天授皇帝的垂恩宠信,为什么还得回到姜国去?
要知道渝瑾伯在姜国虽然也是顺风顺水,一跃官场便是五品官,还获得仁轩皇帝的赐号,但终究也只是五品官员罢了。
渝瑾伯与五品的玉公子,孰高孰低,难道伯爷分不清吗?
“因为我家里的人都在姜国啊。”
“那伯爷将家人都接到周国来不好吗?”
“能接来吗?”江风似笑非笑的问道:“你觉得仁轩皇帝会放吗?”
靳文张了张嘴,他哪里想得到这么长远。
“我一个姜国玉公子,受命出使了周国,成了周国的渝瑾伯,姜国会怎么看?姜国怕是会觉得这是个耻辱,一个笑话。”
江风摇了摇头道:“好了,无论如何,在周国,有我渝瑾伯的名号,便没人敢侵犯你们。”
“是,是靳文多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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