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务员依旧淡定地看着男人妻子：“太太，您不能在我们饭店动手，有事儿请你们结完账后出去说。”
男人妻子深吸一口气，将手中的棒球棍扔到地上，拿出手机扫码付了钱，然后跑到外面一把扯过情人的头发，上去就咬住了他的耳朵。
林染和孙康年一边吃饭一边看着，他们的位置正适中，看得那叫一个清楚。
男人砸的那辆车价值十五万左右，车的玻璃被他砸得稀碎，他也没把车开走，而是坐上朋友的车离开。
今天这场闹剧指定是以离婚收场了，那男的敢睡师兄的老婆，谁知道都得骂他一句无耻。
“男人还挺稳重。”孙康年赞许地说道。
“现在啥年代了，砸自己的东西不犯法，但要是砸别人的那就麻烦了。”林染觉得不管遇到什么事，都得淡定应对，找出对自己最有利的方法。
只不过，世上的人哪有几个冷静的。
“你们村里的大特判了，正式进监狱是在D市吧？”孙康年问。
“对，在监狱里呢，据说他的身体不太好，他妈妈给他存了不少钱。”林染说道。
那个小胡也受到了惩罚，纸活厂也黄了。
嗡嗡——林染吉安村大群里有人@所有人，村里十五岁的小刚一大早出门，一直到现在都没回来，打电话关机，人不知去向。
林染想着小刚，家里挺富裕的，全家都在做纸活，孩子阳光开朗，他能去哪里呢？
“咋了？”孙康年问。
“村里的一个十五岁的孩子早上出门到现在都没回家，打电话也关机，家里的人担心，@所有人帮着找呢。”
“手机没电的话，在哪里都能充电，你帮着转发一下，我再转一个，看看能不能找到孩子。”孙康年说道。
“嗯。”
林染转发了这条消息，并且配上了照片：“或许玩得太开心了，说不定晚上就回去了，十五岁的男孩儿，家庭也和谐，也不是叛逆的孩子，应该没啥问题。”
“应该是。”孙康年也认为问题不大。
过了一会儿，群里小刚妈妈哭着发了一条语音：“今天早上我骂了小刚，他学习不好，我骂得挺难听，然后他就跑了，我很怕孩子出事。”
“赌气走的，事情麻烦了。”林染让小刚妈妈发得详细点，然后再发朋友圈，看看能不能找到小刚。
孙康年想着现在的孩子：“十五了，自尊心都强。”
“想想我十五的时候，被骂时也不服气。”林染挺理解小刚的，就是离家出走这个吧，有点过了。
林染也不能帮着盲目地找，只能等着朋友们提供消息。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小刚那头有消息了，人家孩子自己回家了。
林染将朋友圈删除，只要人回来就行。
小刚妈妈看着儿子，想要发脾气却又收了回去：“你还跟我生气呢？我是脾气大了一些，不也是为了你好吗？”
“我已经很努力在学了，可我就是学不进去，你让我怎么办？”小刚的脾气又上来了：“你给我补课也没用，我真不能考上重点。”
“……”小刚妈妈。
“你能不能别逼我了，我天天都学得快要疯了，其实我根本学不进去，我就不是那学习好的孩子，你就不能看开吗？”
小刚妈妈双手叉腰看着儿子：“就算不补课，你在上课的时候也得听啊，老师都给我打电话了，你成绩下滑得厉害，还说你早恋了。”
“你十五六的时候不也跟了我爸，还管我早恋。”小刚一句话就怼了回去。
小刚妈妈觉得呼吸有些困难，伸手掐了掐自己的人中：“到底是长大了，知道怎么怼我了是吧？”
小刚爸爸正在西屋做纸活，儿子啥样他很清楚，他一点也不相信儿子会离家出走。
听到媳妇吵吵起来，他打了一个寒颤，赶紧走出去劝：“儿孙自有儿孙福，咱们尽到心就行了，他学不进去咱们还能硬逼啊，要是把孩子逼抑郁了咋整？”
“我不是为了他好吗？将来考上大学，能有一个好出路。”
“念不上大学，我上技校，等到了年纪就当兵。”小刚将自己的打算说了出来：“反正大学我指定是念不上去。”
“那你高中毕业就去当兵吧。”小刚爸爸也赞同儿子说的。
小刚妈妈见父子俩一个德行，气得往厨房走：“没人管你们，你们父子俩商量好就行，我去做饭！”
小刚噗嗤一声笑了：“爸，我妈这是想通了？”
“再想不通，你妈容易气出结节。”
“？？？”小刚。
小刚爸爸走回到西屋，小刚赶紧过去帮忙，别看他正在上学，可做纸活啥的也是相当厉害，一点也不输给大人。
“你有跟我学做纸活的时间，看看书多好，你哪怕想当兵，也得能考上高中，普通的也行啊！”小刚爸爸重语心长地劝道。
“普通的指定没问题，重点不行。”
“反正你心里有个数，马上就要中考了。”
小刚爸爸当初是念了技校，学的是修车，结果开了一个修车行，一年挣不了多少钱，最后把买卖兑出去后，回家跟着干纸活，没想到还发家了。
“明白。”小刚心里其实是有数的。
“你们这个年代的孩子是不是都可现实了？”小刚爸爸问。
小刚点点头：“我们啥都懂。”
小刚爸爸回想着自己小时候，似乎没有儿子想得这么多，天天就是玩，然后处对象，也就是小刚的妈妈。
其实也不怪儿子拿话怼他妈，当初属实是早恋。
林染与孙康年吃完饭就回了家，正好赶上全家准备开饭。
二火和三火依旧胃口很好，小月亮倒是有些心不在焉。
“大闺女，心情不好啊？”
“还行吧，在想着小升初的事儿。”小月亮有些牙疼：“还好我叔爷帮我想到退路了，要不然我都不知道该咋办。”
“你就不期待一下奇迹？”林染揶揄地问。
“我还能突然开窍变成神童吗？”小月亮认为这个可能性不大。
宋柯抿嘴笑了：“尽力就好。”
“我知道。”小月亮已经很尽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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