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何的手机响个不停，他赶紧回了几条消息。
“回家吧，剩下的我来处理就行。”林染猜出给小何打电话的是谁了。
小何站了起来，眼泪汪汪地朝着林染鞠了一躬，然后拎起了提前收拾好的行李：“谢谢老板的栽培，要不是来了万吉，就我这样的人一辈子都够呛能翻身。”
“别这么说，你这么勤劳肯干，不管你去哪里都能挣着钱。”林染心里也有些不舍，但他知道小何的选择是正确的：“行了，你慢点开车，到家给我回个电话，单独开买卖的时候要是有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我。”
“好好，谢谢老板。”小何抹着眼泪拎着箱子走了。
林染和林海森送他到了门口，工作人员假装不舍地走出来，他们跟着小何干了这么多年，不管咋说也得装装样子。
小何扫了一眼这里的工作人员，他没有一丁点不舍，他很清楚这帮人都存着什么心思，只不过自己看得紧，没给他们任何机会。
小何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林海森，见林海森点头，便知他明白自己的意思：“我走了，你们要听老板和新主管的话。”
“知道了。”工作人员齐声应下。
小何将行李放进后备箱，再次看了林染一眼，见对方笑着挥了挥手，依依不舍地从他最尊重的老板面前离去。
“小何要是自己单独开买卖也能不少挣。”林染笑道。
“是呢。”林海森听父亲说过小何，工作态度一丝不苟，就是家庭挺坎坷，有一个很好色的父亲。
小何走了，林染也该办正事了，他望向工作人员，带着他们回到公司大堂，然后为他们介绍：“小何走了，公司得有新的主管，林海森从今天起就是你们的主管了，你们一定要听他的话。”
“知道了老板！”还成，工作人员在林染面前回答得挺干脆。
“以后还请大家多多指教，我还年轻，要是有不足的地方，你们一定要跟我说。”林海森谦虚地说道。
“好。”
林染给他们开会，主要讲了公司的发展还是按照以前的方式，不管有什么问题都要请示主管，只有等主管签字才能处理。
工作人员一一记下，以前的规矩也是这些。
林染该说的说完了，跟林海森回到楼上，他看了一眼房间，小何在走之前已经收拾干净：“海森，一个人住害怕不？”
“小姥爷，我二十三岁了。”
“对啊，大小伙子了，我还把你当成孩子呢。”林染和蔼地看着他：“长大了，好好干吧，我定会让你大展拳脚。”
“好嘞，我不会让小姥爷失望滴！”
“我知道你行。”林染稀罕林海森，主要是孙子辈的，与女儿这一辈还不一样，他总有一种孩子未长大的感觉。
好不容易来一趟S市，林染也得去看看杜豪。
临走之前，林染叮嘱林海森：“要是有解决不了的就找杜豪。”
“好。”
林染没有什么好交代的了，开车前往S市一部。
林海森看向了工作人员，刚要说话，却见这帮人一哄而散，谁也没搭理他。
林海森挑了挑眉，做饭的大姨买菜回来，看到林海森瞬间知道他是干啥的了：“你就是新主管吧，你放心好了，我做饭很好吃的。”
“好啊，谢谢大姨。”林海森说道。
大姨眼珠一转，笑道：“我买菜什么的你放心，咱们以后一个月一结账，这样也省得你麻烦，我看你年纪挺小，你说是不是这样省事多了？”
“并不觉得，我是一个很懒的人，今天的事情必须今天办完，都累积到月底，我觉得不行。”
大姨尴尬地笑了笑：“那还是照旧吧。”说完，拎着菜进了厨房。
林海森走进厨房：“大姨，今天中午和晚上的菜都买完了吧，你把单子给我，我统一收起来。”
“给你。”大姨不太高兴地将单子递给林海森：“我干了好几年了，小何主管当初在时都没这么麻烦。”
“可是小何叔叔跟我说了，必须得一天一收单子。”
“……”大姨。
“大姨，你不会以为我年纪小，就认为我啥也不知道吧？”
大姨呵呵干笑两声：“怎么会呢？对了，你跟老板是啥关系啊？”
“这个不方便说。”林海森拿着单子走出了厨房。
大姨朝着林海森的背影翻了一个白眼，待林海森上楼后，跟看热闹的工作人员打听：“新主管看着也就二十多岁，还是一个外国人，你们觉得好拿捏吗？”
“好不好的，你买菜能有多少油水？”
工作人员知道大姨也捞钱，但都是几块钱，因为小何当主管的时候，每周都会去市菜场打听价格，大姨要是多要，小何就会像上一次那样，直接换一个做饭的大姨。
大姨叹了口气：“本以为来个年轻点的我能多捞点，没想到啊！”
工作人员懒得搭理大姨，这点小钱他们根本看不上眼。
林海森拿着买菜的单子，对比了以前的，发现只相差了两块钱，他听一部的大姨提过，只要是后厨，买菜的油水是最大的，有卖菜的小贩会给多开一点钱。
林海森将单子收好，忽然觉得主管好像也挺不容易的，什么事情都得管，要不然就会被员工钻空子。
这时，小月亮给林海森发来了消息：怎么样？
林海森：他们不太好归拢。
小月亮：不要怕他们，哪怕你全都开除了，我也有办法帮你找到人，你要记着，只要有一个起刺儿的，你开除了这个，那帮人都老实，人一旦一起搞事，当中吆喝声最大的，就是起头的。
林海森：嗯，我知道小姨，你放心，我肯定能在S市站稳脚后跟。
小月亮：咱们这行好招人，挣钱多不差事，不愁没人干。
林海森：好，我记住了，有事的话就给你打电话。
小月亮：OK！
小月亮可真的是有当小姨的样儿，虽然她比林海森小，但辈分在这里摆着，自然而然地就会代入长辈这一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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