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种和肥料是分开几间房堆放的,房间十分充足,还只堆放了一小半位置。
天下粮种铺子杨巧月交给吴掌柜来兼管,两间铺子离得很近。
加上天下农菜铺子已经有了流程,他调教出的伙计们也能接手打理。
吴掌柜自然没有拒绝,这是大姑娘对他的肯定,愿意多分担。
而且对燕县是大好的事,他这些年一直看到燕县百姓因为灾荒年流离失所。
能为燕县出一份力,自是万分愿意,更别说大姑娘还给提点。
开张的当天,衙门直接过来拉走一半,动静很大,相当于直接给天下粮种铺背书。
当天,县衙发出公告,今年新春的粮种和肥料,贫困户可在衙门登记借用,按衙门教授的方式进行改善土地,进行春耕,新年收成用粮食还粮种和肥料钱。
原本今年无望的普通农户一下有了希望,这次衙门不像往年一样,让农户自生自灭,纷纷感谢新上任的知县大人。
大家热情高涨跑来县衙了解详情,许多贫困农户当天就领到了肥料回家改善水田。
一些大户乡绅没有在衙门领肥料和粮种的资格,纷纷涌到天下粮种铺子购买。
大户家里土地多,一买就是几十包上百包的买,当天两千包就卖断了货。
入账三百两,加上衙门的二百两,一共赚了五百两,除了人工租地没有其他成本。
空间时间因为新开的铺子,时间回涨一万秒,现在剩于可用时间八万秒。
当晚要补货,继续花了一万秒,划出一万袋肥料和粮种出来,还得演两天运送戏再开卖。
这两日最热闹的事就是天下粮种铺,燕县今年的希望全寄托在此。
杨家众人自然知道这么大手笔来自杨巧月,赵氏原本心心念这门生意是归在杨家下面。
杨巧月告诉她们,这生意是在南庄下面的。
赵氏顿时摆出脸色,有些不乐意,但是上次杨巧月的警告还在耳边,压下了心里的郁闷。
周氏反应没有那么明显,但似乎也有些情绪。
吕氏一向对钱没那么在意,觉得女儿这么做肯定有她的考虑。
杨巧月见她们没有出声,主动将自己的考虑告诉她们,能不能理解就不是她的事了。
“这里面牵扯官府采购,父亲是代理知县,如果以杨家名义进行,那里面就有四房的利益牵扯。平时没什么事,若是发生两年前那样的事情,会成为对手压死杨家的一根稻草!要是在南庄,还能辩解几分。”
吕氏自然支持女儿,周氏也表示能理解,赵氏勉强应下,心里还是犯嘀咕。
她们回到各房少不了讨论此事,内宅夫人目光浅,只看到眼前利益。不管是杨贾配,杨齐心还是杨齐忠,听了之后都十分赞同杨巧月这样的安排。
这事才在杨家平和下来,没有影响杨巧月搞钱的速度。
天下粮种铺子经过几日的抢购,售卖速度总算缓和下来,每日保持几两到十两的销量。
主要是燕县下面乡镇农户和地主老财赶来购买,他们的土地同样贫瘠,需要这些肥料和粮种。
年节已经过完,杨齐忠准备回牧羊村,杨巧月让他带上一批粮种和肥料回乡下,给族叔和乡叔们送去。
杨齐忠第二天便拉着车,回乡了。
杨穆忠已经离家多日,这时还没赶回来,杨巧月不禁有些担心了。
他留下的信并没有只说有事离家几日,并没有说这么久,要是再过两日没回来,她就得告诉偏心官爹这事找人了。
同时,南庄的第二茬菌菇又长起来,蔷薇院后山的土地已经完成改良,忙着新种下菌菇,接替南庄第三茬之后的缺口。
不过再忙,杨巧月也没耽搁女学的课程,简直是时间管理大师。
只是交上去的女红作业多少有些潦草……
杨晨一脸得意,内心的虚荣心得到极大满足,她总算能压杨巧月一头了。
劳夫人拿着她们绣的女红,杨晨绣得最好,杨兰花次之,木恩恩和杨巧月的就有点难以评价,特别是后者,直接印象派。
两人这几日各忙各的,木恩恩主要是趁着天凉在黑土地种药种,刚发了牙不及时种下又会坏掉,人手不够,只有管秋和阿菊帮着她。
杨巧月神色有些不自然,看到劳夫人危险的目光,赶紧避开。
劳夫人难得一见杨巧月也会露出这种小孩神情。
一脸无奈,又有些心疼这孩子,才十一岁就扛起整个杨家,想要责备几句也咽了回去。
单独留下两人指导,让她们重新再做一次。
耐下性子,安静绣了一下午,两人的成品总算像模像样。
杨巧月看着绣的半只可爱天鹅,福身谢道:“辛苦劳夫人了,还特地给我们开小灶。”
“没事,我其实还挺佩服你这丫头的。做了许多女性不敢做的事,也做到了很多男人做不到的事,给大家挣了口气,女子并非只有待在闺房受家人安排一种方式。”
劳夫人莫名说得有些感慨。
杨巧月有些意外,劳夫人罕见情绪低落。
“劳夫人言重了,我是无奈之举,倒也想做个清贵闺秀,可惜生活无奈。”
劳夫人的情绪恢复平静,笑着摇摇头,没再多说,便离开了。
木恩恩一向安静的性子也感受到劳夫人的情绪,“七七,劳夫人是不是有些伤感呀?”
“应该是想到了什么事情吧,她不愿多说,我们也别多问,回吧。”
木恩恩微微点头,面露担忧:“七七,四哥已经这么多日还没回来,会不会出什么事了。”
杨穆忠的留信杨巧月跟她说了,以免家里人问起说差了。
听木恩恩问起,她觉得不能拖了:“放心,不会有事的,我回去就跟父亲说此事!”
两人说着,从庄子出来,门前站着一道熟悉的身影。
刚刚才说起他,两人还以为看错了,再看一眼,才确认没看错。
除了杨穆忠还能是谁,正在门外等她们。
“四哥?”杨巧月一脸意外又有些惊喜。
她们正担心,没想到他突然回来了。
杨穆忠笑道,“让你们担心了,家里不知道吧!”
杨巧月没好气回道:“不知道。你这几天去哪了?伯父伯母很担心你,还让我帮你说谎,他们才没太担心。”
杨穆忠憨笑着搔搔头,“多谢七妹,我本来打算事情成功了再跟你们说的。没想到失败了,哈哈,我告诉你,你们不要同家里人说。”
杨巧月点点头。
这些年四哥帮她最多,现在家里也是四哥的前途最迷茫。
杨穆忠有些不好意思:“我去水师募兵处了。”
“水师募兵处?”杨巧月意外又不意外,上次他去苏州府时提过在回来时遇到水面管制。
看这情况,想必是失败了。
“可惜失败了,人家说我身子骨还行,就是不懂水性,又有点怕水,哈哈。”
杨穆忠分明是伤心的,自卑的,不敢和家里人先说,谁都没告诉,自己跑去试试,又佯装不在意的憨笑。
杨巧月看在眼里,四哥难得对一件事表现出兴趣,并且瞒着家里人去尝试,她不能就这么让他放弃了。
水性吗?
杨巧月暗自思忖,随后认真说道:“四哥,现在说失败还太早了,我来训练你的水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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