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你是想问我有没有想起来为什么要杀院长？”
夏瑜又指了指屏幕，“没想起来，但是你没有感觉，他其实已经知道自己要死了吗？他像不像是在做临终前的道别？”
大家反应过来夏瑜说的是院长抚摸那些模型零件的动作，这么一说确实很像。
但是如果是做临别前的安排，也有点过于平静了吧，只是想走走看看？有这个必要吗？
画面跳转到下一个场景，是AI驱动室，画面里是叶瑶，她接到了一封信，但是并没有打开，在叶瑶出去之后打开它的是阮卓。
视频停滞之后，大家看向叶瑶，对方只是耸了耸肩，表示自己并不知情。
院长的最后一站是办公室，他锁好了保险箱就出去了。
可能也是因为太像一次正常的巡查了，视频中当时在场也没有人觉得事情不对，可是这个院长有军方的保护措施就已经坐实了，他手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甚至可能有关于研发的命脉。
“不对，不是什么都没有发生。”夏瑜闭上眼睛冥思三秒，脑子里突然浮现出一个清晰的画面。
“从模式型实验室出来之后，他手里的拐杖就不见了。”夏瑜语气笃定。
温清和也想起来了，刚刚之所以没有人发现并且提出质疑，是因为他的手从始至终保持着微微握着的姿势，因为画面并不清晰，即便是记忆中已经看过这个视频的他，只留意院长的动作和神态以及周围的变化，这一点也很难发现。
其实如果单看视频，夏瑜也没有看出来，刚刚那一闪而过的印象，应该是记忆碎片。
“但是进入驱动实验室之后，那个东西就又不见了。”本尼迪克斯发现了重点，夏瑜想，这可能就是这段录像公放给他们看的原因，失踪的重要道具。
阮卓站在拐角处轻轻咳嗽一声，目光越过夏瑜等人首先落在叶瑶身上。
叶瑶冲着他微微点头，算是作为类似同盟的招呼吧。
梁丘楠楠身上穿着一件连帽衫，脸上一块铁皮藏在帽檐下，低着头。
阮卓将梁丘楠楠拉近自己，表情释然，“既然你们都在，那我有话直说了。”
“温清和，夏瑜，首先跟你们说声对不起，之前确实对你们有所隐瞒。”阮卓手指间夹着香烟，用力捻动。
夏瑜从温清和身后探出脑袋，“爆炸是你们做的，楠楠姐没有失去意识，你们是声东击西，但是任务还是没有完成。”
阮卓有些意外，夏瑜比他想象的知道的还要多一些。
“不过还有……”梁丘楠楠将自己的帽子摘下，露出脸上一小片金属片，“我不知道我现在算什么，回溯好像不只是角色代入别人的故事，现实中，我们可能也是那个别人。”
这让在场众人都有些意外，这算是一个很重要的信息，之前一直以为玩家进入的废墟完全属于故事之外，需要他们作为局外人客观分析，本以为是在看画，现在看他们可能都是画中人。
阮卓也不再兜圈子，“目前为止没有玩家死亡，死亡条件未知，那么姑且可以认为，副本难度并不高，但是，关键在于，这是个单人副本，线索不进行沟通，就很难向后推进。”
梁丘楠楠紧接着附和，“正因为如此，我们一直都在被副本推着走，主线不清，目标不明，所以所有人都在极尽保留，或许这就是副本想要的，我们互相猜忌，各自为营……”
“但如果这条规则才是陷阱呢？”梁丘楠楠目光扫过在场所有人。
叶瑶不为所动，“是吗？但是我们……”她伸手涵盖过身后所有人，“我们一直在线索共享，躲躲藏藏的不是你们吗？”
梁丘楠楠微微一笑，冲着叶瑶伸出手。
叶瑶不明所以，被梁丘楠楠拉过手，她的手背上有一个为不可见的闪电图案，“很漂亮。”
梁丘楠楠作为AI的时候对于电波有很强的感知力，她看得出，叶瑶可能拥有某种电磁能力，在电子密码作为核心的副本，这个能力很重要，所以她选择隐瞒无可厚非，但是非要硬要坦诚的话……
叶瑶目光第一次出现了变化，因为梁丘楠楠的看破不说破，让她第一次感觉到危险，不明确是不是攻击，这让她觉得必须要再仔细斟酌。
梁丘楠楠与叶瑶对视，对方突然笑了，“你说得对，但这是游戏，押上命作为赌注，要求什么信任本来就是痴人说梦，所以……”
梁丘楠楠双手背在身后，微微仰起头，她笑起来的时候在副本里染上的冰冷机械感完全褪去，“我们所有人，做一个交易，在不威胁自身安全的前提下，保留核心秘密，其余线索共享。”
夏瑜嘴角漾起一个微笑的弧度，阮卓夫妻俩能在一个庞大的组织立足，加上温清和有意无意表现出来的尊重，让他一直有预感梁丘楠楠绝不可能只是作为一个谁背后的女人存在。
果然，末世的幸存者中没有庸才。
“就像你说的，我们做不到完全信任，口头承诺都是空的，线索的界限也很难把控，所以，系统强制作为见证是最公平的。”
梁丘楠楠眨了眨眼，笑容甜美，就如夏瑜一直以来对他的印象一样，纯良无害。
叶瑶没有说话，她下意识摸了摸手背上的图案，“你说得对，我同意。”
温清和自然没有异议，但是习惯性地和夏瑜商讨，“你觉得呢？”
夏瑜当然知道他的想法，不知道是受什么影响，点点头，语气带着些撒娇的甜腻，“我听你的。”
温清和笑了，这就是传说中的，意见不同听老婆的，意见相同听自己的吗？
夏瑜说完继续沉思，喉结轻微滚动，从温清和这个角度能看到他的锁骨和胸前一片雪白的皮肤，这么白皙细嫩，如果染上一道道红色，一定很好看……
温清和一只手捂上脸，难道他真的是个变态？他怎么能有这种想法呢？嗯……下次试试。
“我们同意。”温清和适当地转移话题，想把自己从变态中摘出去。
卡戴珊和本尼迪克斯眉飞色舞的眼神交流，最终两人一同面色慎重地点点头，冲着对方比出一个了解的手势，异口同声。
“我们同意。”
“我们拒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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