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顿饭吃到月亮高悬,说好的喜酒,最后也没肚子能再装下了。
把自家小媳妇儿哄进里屋歇着,贺破山抓着苏云书一起把满桌狼藉都收拾干净后,穿上军大衣。
“媳妇儿,我送送他,你困了就先睡啊。”
苏云书笑笑,也不拆穿他蹩脚的借口。
两人一前一后出去,绕到没人的地方,便默契的找了个背风的角落停下来。
“还是想给弟妹出出气?”
贺破山理所当然的点头,“对女人不好下重手,但也总不能由着她一直来找麻烦。”
“那你想怎么做?”苏云书好整以暇的问道。
贺破山斜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要知道该怎么耍阴招,还能用得上你?”
苏云书倒是不觉得玩弄一些让人抓不住把柄的小手段,有什么不好的。
部队相比别的地方,“水”已经算很清很清了,但在不见光的角落,依旧有恶心人的存在。
对付那些人,你不能光明正大的压过去。
因为他们会顺着力道一倒,就一哭二闹三上吊,哭天抹泪的到处诉苦、喊冤,说你欺负人。
所以手段得和缓、隐蔽。
老话说的“穿小鞋”,就是对这一套手段,很精妙形象的总结了。
那么对上白素婷,有什么地方能给她“穿小鞋”的呢?
苏云书揣着手,仰头欣赏朦胧的月色,缓缓一笑。
好像,有个理由还正合适了。
*
昨天打发了王干事后,白素婷又兴冲冲的回办公室“挑选”了一番。
虽然其他人都没有王干事对她那么死心塌地,但大多都对她有点意思。
为了能尽可能多的凝聚灵泉水,白素婷难得的动起了脑子,多番试探后,终于总结出了其中的规律。
简单来说,就是这些普通的小喽啰,对她有多少感情不重要。
只有真金白银的给她花钱,金手指才会在玉牌里凝聚出灵泉水来。
难怪在书里不配出现姓名,他们的感情根本就不值钱。
不像优质目标,只要对她有好感,不仅灵泉水管够,还极其专一,只需要享受他们的无尽宠爱,根本不用担心他们会变心!
这样的美事,哪个女人不想拥有?
白素婷越想越美,一晚上半梦半醒的描绘自己被无数美男追捧的场景,第二天开晨会的时候,差点没直接在会上睡过去。
“大妹,起来走了。”
白素婷打了个哈欠,懒洋洋的推开面前的笔记本,往椅子里一倒。
“大哥,外边雪那么大,你们男同志跟队巡逻不就行了,我怕冷,不想去——”
岑朗到底心疼她,刚想说让她出去走个过场再绕路回宿舍,就听见门口传来熟悉的,让她又惊又喜的声音。
“嗯?白干事昨天才说要写检讨,让大家监督你的一言一行,结果转眼就想逃避苦活累活了吗。”
苏云书出现在门口,军大衣笔挺的笼罩住修长劲瘦的身型,就算带着略显厚重的雷锋帽,也遮不住他那张儒雅俊俏的脸。
白素婷目光灼灼的盯着他,既高兴他这么快就能看见她变美的样子,大概能洗掉昨天灰头土脸的印象。
又担心岑侑夏在背后说她坏话,让他还是讨厌自己。
没等她纠结出结果,身体就不容拒绝的,被金手指强行控制住了。
(PS:为了方便阅读,控制模式为“”提示人名)
“白素婷”睁着一双杏眼,像受惊的小兔子一样盯着门口的苏云书眨了眨,随后红霞立马爬上耳根,整个人也手忙脚乱的站了起来。
“没...没想逃避......”
说完后像是自己都不信这番辩解,“白素婷”羞窘的飞快瞪他一眼。
“我们外交小组日常的跟随巡逻,也需要苏团长来操心吗!”
明明应该是毫不客气的语气,可由她说出来,却没来由的多了几分撒娇似的柔软。
“大妹......”
岑朗一惯是宠着她的,现在更是连语气重一点都舍不得,只能朝苏云书讪讪一笑,想敷衍过去。
苏云书眉头拧起,注意到旁边办公室已经有人诧异的看着这边小声议论起来,更是对他们兄妹俩没有半点好脸色。
“白干事说话注意分寸。我对贵小组的日常安排没有兴趣,只是不巧,今天也接到了巡逻的任务。”
话音刚落,苏云书就低低的“嘶”了一声。
他不小心咬到舌头了......
岑朗没注意到他的小动作,只是惊呼出声,“边境出事儿了?!”
要不是边境出事,怎么可能让团长出来跟着日常巡逻啊!
他还想接着追问,就见又一道高壮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都几点了,怎么还不下楼。”
同样穿戴整齐的贺破山,板着一张凶恶的俊脸,冷冷的看向会议室里的两人。
“你们外交小组的人,平常也是这么闲散怠惰的吗。”
“不是,老贺......”
岑朗哪儿还有不明白的,脸上挂上苦涩,“你今天也跟着巡逻?”
贺破山冷睨他一眼,淡漠道:“两分钟,楼下集合。”
“我们今天的任务是巡视农场河岸十公里,没时间给你们耽搁。”
十公里!
岑朗脸都白了,可“白素婷”却立马并腿应是,拽着他就往楼下跑。
路过门口的苏云书时,还低着头侧了侧身,耳尖粉红,目光都不敢跟他对上的。
苏云书:“......”
这女人手段真脏,昨天都闹成那样了,她竟然还想搞小动作污他清白!
暗暗警惕的苏云书,愣是原地等了一分钟,才往楼下走去——绝不给那女人凑近的机会!
队伍集合完毕,加上岑朗和“白素婷”,巡逻小队一共八人,由贺破山带队,直接向着河岸方向进发。
贺破山今天就是光明正大来给自家小媳妇儿“报仇”的,带着巡逻队哪里艰难走哪里。
一路上不是走兽径,就是往荆棘灌木丛里钻,最好最好走的路,也是砂石混杂,再被雪层一盖,走起来深一脚浅一脚的,让人提心吊胆,又费力八气。
这样的路,他们要巡视十公里,来回就是二十公里。
岑朗走了没多久就满身大汗,两条小腿酸胀得厉害。
他担忧的想护在自家大妹身边,却自顾不暇,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踉踉跄跄的挣扎,时不时踩进被雪掩盖的深坑里,直接被雪埋到大腿。
然后在倒向苏云书的时候,被他一次一次矫健的躲开,再一次一次的,出现崴脚、被树梢雪砸、被松鼠踢脑袋、咬到舌头、腿抽筋......
等等倒霉的“意外”。
奔着“穿小鞋”来的贺破山,一路见鬼似的扭头,眼睁睁看着他出了几次意外后,都快没心思欣赏白素婷满脸狰狞的惨状了。
古怪的氛围在队伍里蔓延,等到队伍停下来吃午饭的时候,贺破山特意把苏云书拽到了一边。
“你......昨晚回去的时候,是不是撞见什么脏东西了?”
虽说身为革命战士,他不该有这种不科学的揣测。
但苏云书今天也倒霉的太夸张了点儿吧!
苏云书戚戚然的抱住自己的胳膊:“可不是碰见脏东西了吗。”
为了从白素婷那个脏东西手里抱住自己清白的名声,他真的付出了太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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