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婷你如果没疯没傻,就要点儿脸吧!”
和跌倒在地,看上去“弱小无助好欺负”的苏云书对视一眼,岑侑夏拼命把嘴角往下压,快步走过去,护小鸡似的把他挡到身后。
然后悲愤地大声道:“你被人给祸害了是惨,但我兄长又没欠你什么,总不能因为他足够优秀,你就要毁了他的名声再赖上他吧?!”
“又是造谣你俩在处对象,又嚷嚷着他脱你衣服。”
岑侑夏想不明白似的声音上扬,“你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人来人往的家属区啊!我兄长就算真的是个人面兽心的畜生,也不至于蠢到在这儿对你耍流氓啊?”
白素婷被堵得说不出话来——她当然知道苏云书在家属区和她偷情听着有点假。
但这边是苏云书最容易被她堵到的地方,嘴碎的人还多,稍微弄出点动静来,他就解释不清了。
可动静是闹出来了,但谁能想到,第一个赶过来的,竟然会是岑侑夏这个死炮灰呢?!
他俩演得跟真没碰过她似的,还歹毒地往她身上泼脏水,说什么克不克地来糊弄这些文盲。
书里还把苏云书写得多温柔、多优秀呢,假的,都是假的!
他跟岑侑夏一样,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但她是绝对不会放弃的。
反正她现在怎么纠缠苏云书,都不会被扣灵泉水,根本就是无本的买卖。
至于名声?
全农场都知道她已经被男人睡过了,要是能让苏云书娶了她,她的名声说不准还能重新变得好起来呢!
在心里坚定了对苏云书的图谋,白素婷挣开用力拉着自己的几个死老婆子,阴测测地冷哼一声。
“行,我失了贞洁名声差,说不过你们。”
“但岑侑夏,你也只能替他遮掩一时了。”
白素婷大胆地对着苏云书,扯了扯自己还没完全扣上的衣襟,媚眼如丝。
“男人哪儿有尝过滋味儿还不偷腥的,苏云书,我不像你那么瞻前顾后的,我喜欢你,就认准你一个。”
“你要是想我了,就随时来找我,我等着你啊~”
撂下这几句似是而非的话,白素婷推开人群,扬长而去。
这下子,本来相信苏云书人品的,也多少开始犯嘀咕了。
岑侑夏满心戾气,强撑着笑脸谢过周大娘她们,才带着苏云书回了家。
关上院门,她冷着脸直直走进厨房,抄起菜刀就连着剁了三根黄瓜,全剁成细碎的沫沫。
秦修看得缩了缩脖子,揣着手走到苏云书身边。
“白素婷那女人蠢归蠢,但真豁得出去不要脸,你是怎么招惹上她的啊?”
苏云书坐在台阶上,脸上没了之前的慌张,还有心思抬头笑了笑。
“她不是单单奔着我一个人来的,只是我在她眼里,大概是最好上手,也最没有威胁的吧。”
见秦修露出询问的表情,苏云书淡淡道:“就我观察到的,她其实对破山和秦数都有过想法。”
“但破山性子太直,她知道把破山逼急了绝对讨不了好,所以一直没有太大的动作。”
“而秦数......”
苏云书若有所思,“那时候应该没人知道秦数是你秦先生的独子,他还被下放到羊圈里,按理说不应该被她当做目标。”
“可她还是盯上数哥儿了。”
秦修眼睛眯了眯,也在台阶上坐下。
“雪灾那天是她第一个找到迷路的数哥儿,但我后来查了一下,按照外交小组当晚的自救安排,她和数哥儿碰上的地方,已经远远超出范围了。”
“听数哥儿的意思,她还不是迷失方向才远离了人群的。”
秦修声音低沉,“太巧了。”
苏云书轻笑一声,“现在秦数的身世摆在了明面上,她拿捏着救命之恩,却选择跑来纠缠我。”
“说她忌惮秦数和您的手段,我觉得她没那个脑子。”
“那么,为什么她会觉得对上我,要更有底气呢?”
两人对视一眼,秦修饶有兴味的道:“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做?”
苏云书扭头朝厨房里看了一眼,无奈地耸肩。
“还是先乖乖听弟妹的话,去相亲吧。”
找不找对象的再说,但和白素婷撇清关系的态度,还是要光明正大摆出来的。
至于其他的嘛......
总归现在他碰见白素婷后,不会再倒霉到邪门了,连刚才摔的那一下都是他故意的。
他完全有信心和她斗到底!
苏云书想了想,起身凑到厨房门口,低眉顺眼地小声道:“弟妹,过两天你和破山一起,陪我去乌林的山神庙里,求个姻缘符呗。”
“姻缘符?”
岑侑夏紧皱的眉头稍微舒缓了些,“兄长你终于愿意找对象了?”
苏云书有些心虚地摸了摸鼻子,“就当求个心安吧。”
岑侑夏试探道:“那等求完符回来,我就接着给你安排相亲了?”
“行,辛苦弟妹了。”
得了苏云书的准话,岑侑夏心里对白素婷的忌惮,也消散了大半。
通过对灵泉水的监控,她看得清清楚楚——白素婷的金手指之前就对苏云书不起作用,现在更是弱得连那点倒霉反噬都没有了。
等到苏云书有了心仪的姑娘,能跟她家贺破山一样,一个厌恶的眼神丢过去,就让白素婷刷刷变丑。
到了那时,或许她就能尝试着,让白素婷就此消失了......
*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农历的十二月十五这天,不止岑侑夏和贺破山小两口,连秦数、柳青思和秦修,都一块儿凑热闹,陪着苏云书去了山神庙。
到了地方,看着早就被搬空、荒废的破旧庙宇,岑侑夏抹了把脸。
“兄长,你准备在这儿,求姻缘符?”
我看你是想一辈子打光棍了!
苏云书笑笑,一边迈步往里走,一边朗声道:“平心子道长可在——”
一个年过半百的老道士,晃晃悠悠的从后殿出来,抬眼一扫,先嘀嘀咕咕地揉了揉眼睛。
然后两指并拢,虚点岑侑夏。
“丫头,杀人是犯法的。”
所有人都愣了愣,反倒是岑侑夏,率先回过神来微微一笑。
“道长怎么突然说起这个来了?”
老道士肃然的表情一收,直接跳脚。
“装,你还装!你眉眼间的杀气和怨气都快漫出来了,人或许难以察觉,但你们这一路爬上来,沿途有看见鸟雀松鼠吗?”
“早就被你给惊走了!”
岑侑夏笑容依旧,只是笑意未达眼底,显出几分冷然。
贺破山偏头看她,心脏重重地跳了一下,下意识地握住她的手。
岑侑夏收回和老道士对视的目光,安抚地挠了挠他的掌心。
老道士偷摸扯了扯被冷汗粘在后背的衣袍,气势弱了下来。
“咳,那什么,老道一看就跟丫头你有缘,要不咱俩单独聊聊?”
贺破山凶戾的眼神扫过去,挡在小媳妇儿身前,“我看你是想去找公安和革委会的人聊。”
老道士看他一眼,藏在宽大袖袍里的手,飞快掐指算了算。
“你个不成器的东西还好意思拦着老道?”
老道士嫌弃地对着贺破山重重哼一声,“这么久都没能让她怀上,你真是白长这么大的个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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