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岑大师???”
听到岑侑夏毫不客气的话语,北条润心里本来是有些生气的。
直到他转身,看清了岑侑夏现在的模样。
不得不说,扶桑是个审美喜好颇为神奇的民族。
因为漂亮国大兵的强势,扶桑女性的审美,多偏向五官深邃,身材高大的西方男人,而扶桑男性,则在比不过的情况下,越发痴迷传统的大和抚子,喜欢童颜,但身材凹凸有致的温顺女人。
可这只是一般情况下。
在遇到那种美得极具攻击性,且性格也颇为傲慢跋扈的女性时,他们又恨不得跪下给美人舔脚趾,被辱骂甚至责打都能脸红心跳的生出快感。
而北条润,作为非常传统的日系小说家,有着更为细(变)腻(态)的审美,和对美、对自身各种欲望的狂热追求。
他本来只是想再次体验一番当年那种由内到外都被美食支配的快感的,但现在......
“岑大师,今晚月色真美。”
北条润压低了声音,看上去沉稳、温和又绅士的,对岑侑夏发出邀请。
“在下能邀请您一同赏月吗?”
知道日本“月色真美”代表委婉告白,但不清楚这个说法现在有没有出现的岑侑夏,惊疑不定地往后退了半步。
“不能,滚。”
“真是毫不留情,宛若秋风扫落叶般的冷酷啊——”
北条润语气宠溺的抱怨了一句,脸上浮现不正常的红晕,眼神格外荡漾。
岑侑夏:“......???”
妈呀,遇到神经病了!
她不是没遇到过脑子有病的,但相比白素婷的歹毒、岑家人的自私,北条润简直像沾了屎的拖把,让人根本生不出与之对抗的勇气!
下意识打了个寒颤,岑侑夏再次见鬼似的往后退了两步,颇为慌乱的厉声呵斥道。
“总、总之,鉴于你当初闹出的事端,福瑞楼拒绝向你提供任何服务!”
说着,岑侑夏朝服务员一挥手,“去多叫几个人,直接把他们赶走,要是敢闹事,直接报公安!”
“好、好的!”
服务员小姑娘心中莫名生出一股抗日的激动,一改先前的为难,气势汹汹的撩起衣袖,就自己迎上去,把北条润往外推。
“北条先生,请立刻离开!”
几个侍从露出气愤的表情,用日语呼呼喝喝的骂着什么,但北条润却抬手让他们禁声,并非常配合地退了出去。
仅在退出大门前,远远地朝岑侑夏露出一抹势在必得的油腻笑容。
隔着老远还被恶心到的岑侑夏,用力搓了搓汗毛直竖的胳膊,强压下生理性反胃的感觉,仰头对二楼的一帮小年轻歉意的笑了笑。
隔空喊话不太体面,岑侑夏叫来服务员吩咐了几句,退回厨房后,做主给那帮有权有势的小年轻升级了一下宴席的规格,等他们吃得差不多后,还额外赠送了一份暖融融的秘制甜汤。
得了个大便宜的刘小四等人,回去后那叫一个得意和激动,还没过夜就把傍晚的事在圈子里宣扬开了。
而同样做完一桌宴席就被大师兄送回家的岑侑夏,只晦气的拉着贺破山抱怨了几句,并趁机在自家男人身上讨要了点好处,就美滋滋的把这事儿抛到了脑后。
次日清晨。
听着四合院外推车卖早点的吆喝声,岑侑夏强硬拒绝了贺破山买回来的豆汁,随便下了碗面条填饱肚子,就期期艾艾的戳了戳男人腰侧的软肉。
“贺破山,咱们回来两天了,是不是得带上啾啾,去你爸妈家问候一下了?”
贺破山喝着豆汁,含笑握住她捣乱的小手。
“别急,我昨天就给爸妈打电话了,说今天中午过去吃午饭。”
“?”
岑侑夏瞪眼,“那你昨晚怎么都不跟我说的!我一点准备都没有!”
贺破山轻哼一声,“昨晚告诉你,你能睡得好觉?”
“至于上门要带的东西,我早准备好了。”
贺破山随手一指,“两盒我和苏云书自己在老林子里挖的野山参,给我妈和苏姨准备的狐皮坎肩,齐活。”
野山参和狐皮坎肩放眼全国也能算得上高档礼品了,但岑侑夏还是有些忐忑。
“那什么,你爸妈爱吃什么,要不我现在出去买好菜,咱们早点过去,我下厨?”
贺破山无奈的拍拍她的后背,“真不用。”
“说实话,我爸妈这会儿估计比你还紧张呢,昨天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妈就火急火燎的让我爸去买鸡买肉,就是想好好招待你呢。”
岑侑夏有些懵,“你爸妈紧张什么......?”
不应该是她这个门不当户不对,结婚好几年没跟公婆联系过的儿媳妇紧张吗?
“他们当然紧张了。”
贺破山轻笑道:“我妈在我刚参军的时候就犯愁,怕我太凶了娶不上媳妇儿,而你这么漂亮、这么有本事,当年不顾自身安危的跳进冰窟窿把我救起来,还给我生了个最漂亮乖巧的闺女,连孟旅都怕你回首都后跟比我优秀的人跑了,何况我妈?”
“再说边疆苦寒,别看我们林院的人日子都和和美美,但每年因为熬不住苦日子,闹着吵着要离婚的军嫂,可不少见。”
贺破山定定的看着她,低声道:“一年有大半冰天雪地的苦日子,你跟着我熬了那么多年,别家儿媳生孩子有公婆帮衬,我爸妈却连看都没能来看过......”
“他们嘴上虽然没说,但心里肯定觉得亏欠了你和啾宝。”
“所以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乖乖做我家的贵客,中午跟我上门好好吃一顿,让我妈宣泄一下她这几年有劲没处使的关心,就行了。”
岑侑夏抬眼看了看他,哼哼唧唧的扑进他怀里。
“那咱们是待到吃完晚饭回来,还是留下住两天?”
贺破山失笑,“肯定是回来啊。”
“咱们这儿和爸妈家离得又不远,想走动散着步就过来了,他们那儿还是小楼房,屋里窄得很,要住也是他们过来咱们这儿住两天。”
“不过我爸身边离不开警卫员,过来住也拘束,邀请了大概也不会答应过来吧。”
岑侑夏暗暗松了一口气,放宽心的撒开贺破山,去给礼物重新换了个高大体面的包装。
等看着时间差不多了,两人和白奶奶打过招呼,便带着一身红洋装的啾啾小朋友,朝着军区大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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