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九龄的话音刚落,拓拔玉脸上的表情沉到了底,他定定看着顾九龄,身体紧绷微微有些发僵,不禁气笑了。
“顾九龄,是,你与我有活命之恩,不管我怎么帮你,也都是还那救命的恩情。”
“我晓得你不喜欢我,也明白是我拓拔玉在此自作多情罢了。”
“可是你与萧胤如今走到了这一步,你们觉得你们两人还合适吗?血海深仇,你们两个人能趟得过去吗?”
“你与他已然不是良缘,为何还要对我如此苛刻?便是一点机会也不给我吗?”
顾九龄不禁苦笑了出来,缓缓起身站在了拓拔玉的面前,眼神中带了万分的诚恳。
“殿下,合适与相爱是两码事。”
“我和萧胤如今不合适,可爱过,说句心里话便是他辜负了我,我会亲手宰了他,也不能心里藏着另一个男人,却转身来祸害殿下!”
“殿下希望我心中藏着对另一个男人的爱,再和殿下表演琴瑟和鸣,伉俪情深吗?殿下甘心吗?”
“若是不甘心,殿下,这世上女子万万千千,总有那一个适合且爱着殿下的女子。”
“殿下,”顾九龄缓缓退后一步,抬起手冲拓拔玉行了一个江湖中的礼。
“顾九龄多谢殿下厚爱,希望殿下以后一路安好。”
拓拔玉死死盯着面前的女人,好一个一路安好,好话赖话都她一个人说了。
可他竟是无法反驳,一时间心头气血上涌,竟是眼前一阵阵发黑。
许久拓拔玉抿了抿唇,定定看着顾九龄道:“罢了,本王好歹也是一国王子,断然不会死皮赖脸跟在你身后讨人嫌。”
“可本王也有一句话,那就是本王对你的真心不变,而且本王会等到我们合适的那一天!”
“你和孩子珍重!本王告辞!”
拓跋玉此时心情简直无法形容,一边敬佩顾九龄的坦荡,一边又憎恶她的人间清醒。
将他所有的退路彻底堵死,让他恼羞成怒却又无可奈何。
拓跋玉说罢转身朝着船舱的门口走去,不想刚要推开门,却有人直接替他开门冲了进来。
两人差点撞在一起,拓跋玉定神一看,竟然是左非尘。
左非尘脸色已然铁青,似乎有什么急事要找顾九龄,拓跋玉脚下的步子倒是收了起来。
他被顾九龄这般一说面子里子都没有了,原本想要一走了之,此番瞧着左非尘的脸色不对,心头暗道莫非这帮人又遇到了什么麻烦?
他脚下的步子下意识顿在那里,毕竟顾九龄救过他的命,而且还给了他这在这人世间罕见的温暖。
以至于顾九龄出什么事儿他都有些担忧,此番倒是不好再离开了。
他忙退到一边,左非尘也顾不上同拓跋玉和顾九龄行礼,直接走到顾九龄的面前,抬头定定看着她:“大小姐,我们怕是有麻烦了。”
这一路上顾九龄已经交代下来,不准在用王妃的称号称呼她,故而一行人都称她大小姐。
顾九龄此时瞧着左非尘的脸色不对劲,也心头咯噔一下,看向左非尘:“出了什么事?这般惊慌?”
左非尘定定看着顾九龄:“你是不是在上京留下了什么把柄?”
“什么什么把柄?”顾九龄此时不知道左非尘心急火燎的跑到这里来,在说什么?
左非尘瞧着顾九龄一脸的茫然更是坐实了他的猜测。
他咬着牙道:“怕是萧胤那厮已经知道你是假死了。”
“怎么会?”顾九龄脸色微微一变,之前在崇文楼她金蝉脱壳,一切细节都把控的刚刚好。
即便是逃出京城的时候也得了拓跋玉的帮忙,不可能留下一丝把柄。
左非尘说这个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难道萧胤发现她还活着不?
抑或是萧胤发现了她的踪迹,这怎么可能?萧胤即便再怎么厉害也是人不是神仙。
左非尘狠狠咬着牙道:“萧胤将我生父还有我义父的尸骸都挖了出来,放出话来让我回到上京找他。”
“还说若是我不回去见他,他便将我亲人的尸骸给扬了。”
“对了,”左非尘转过头看向了一边一脸惊诧的拓跋玉:“殿下最喜爱的那只海东青,那鸟的头都被萧胤给拔秃了去。”
“甚至是金枝……。”
“你说什么?金枝怎么了?”顾九龄被左非尘的话给惊到了,感觉萧胤是不是疯了?
左非尘看向顾九龄道:“赵家那边传出来的消息,萧胤来到了赵家,带兵将赵家围了个水泄不通,还将金枝以及赵夫人一起绑到了郊外的山庄上。”
“赵家人如今已已经与睿王府闹僵了去,可是到现在人们都不清楚,萧胤为何突然要绑架安将军的女儿?”
“而且还是如此蛮横不讲理,没有缘由,人人都说睿王爷疯了,如今上京便是狗见了睿王爷都是躲着走的。”
“呵呵,这人怕是真的疯了,别说是人,甚至连一只鸟包括连死人都不放过,也是过分了些。”
“大小姐这一趟桃花岛,我怕是不能陪你们去了,我得回京城瞧瞧去。”
“那到底是我生父和义父的尸骸,总不能连死人都欺负吧?”
顾九龄眉头狠狠拧了起来,她怎么也想不通自己到底留下了什么把柄?
又凭什么萧胤认为她还活在这人世间?
当初他为了制造火灾的假象,她的弟弟顾康精心设计,小心布局,她自认为每一个环节都做到位了,究竟哪里出了错?
可此时萧胤那个疯子显然已经开始反击,要是被他找到这里来……
顾九龄一颗心顿时乱了,若是置之不理的话,左非尘又何其无辜?
他们也是被自己拖累了,一开始她不想带走左非尘的,只是自己的一双孩儿,若是要进行剖腹产得话,别的人他真的不信,信不过。
这才求左非尘送她一程,不想萧胤居然牵扯到了无辜的旁人身上。
她之前就是担心自己连累金枝,所以走的时候什么都没有告诉金枝。
那个丫头的命已经够苦了,她也希望她后半生能够安好。
如今到底还是牵扯了这么多人。
左非尘收到的这些消息乱糟糟的,她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可是总不能坐视不管。
一边的拓跋玉瞧着顾九龄,缓缓叹了口气,上前一步道:“那海东青是我小时候的玩伴,他拿着我的海东青开刀,也就是对我动刀子。”
“罢了,你既然已经逃到了桃花岛,没必要再回去自投罗网,你就安安心心在桃花岛养你的孩子。”
“此件事情我和左大夫亲自跑一趟,我俩去看看的萧胤到底疯到了什么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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