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乳姑图,我们之间的关系亲近了许多,她是褀少爷的奶娘,我是褀少爷的夫子,日常接触得多,我十分心疼她的遭遇,愧疚于当初做了高老头的帮凶,免不得对她多上了几分心。
慢慢地,我发现,只要她一出现,我的目光总是控制不住地去追寻她的身影,我的喜怒哀乐也不由自主地随她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而变化着,便是她看我一眼,都能让我心情愉悦许久,我也不知道这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但我知道,我这是喜欢上她了。 她也察觉到了我的心意,有天她来到我的房间,她问我为什么对她好?
我说喜欢她,她不信,哪有人会喜欢个半老徐娘,何况她还和公公有一腿。
我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可我就是喜欢她,她不相信,我就证明给她看,我给她画画,给她写诗,用我所知道的一切向她证明。
她终于信了,她说,你要是我相公就好了,我相公要是有你一半喜欢我,也不会这么多年都不回来一趟。
然后她脱了衣裳,椅在了我的书桌上,她说,我这辈子是不能嫁给你了,我只能把身子给你,你要是不嫌弃,就要了我吧。
那之后我们就在一起了,她喜欢我给她吟诗,喜欢我给她画画,她不识字,只看得懂画儿,每次便只带走画儿。
昨日我被国公爷解雇,我问她愿不愿意跟我远走高飞,她想了想,答应了,我们约好酉时在城门口见面,她回去再看一眼儿子,差一点我们就能走了……”
赵亭业说完,燕璇满是可惜。
“我一定会帮你将胭娘子救出来的。”
燕璇首先想到的是褀哥儿,她不好直接去高家,需得找个借口,胭娘子是褀哥儿的奶娘,褀哥儿舍不得奶娘,去高家看看奶娘,这理由说得过去。
思及此,燕璇赶紧唤来花容,借口去看看褀哥儿如何,便快步出了门。
赵亭业飘在燕璇身边,走到半道时,赵亭业突然发现什么,往远处飘了去,过了一会儿又飘了回来,与燕璇说道:“表小姐,怎么有人在跟踪你?”
燕璇一愣,顺着他指的方向看了看,并没有看见人。
“他躲了,速度极快,瞧着是个练家子。”
燕璇很是奇怪,谁会安排人监视她呢?
思索一圈,燕璇默默翻了个白眼,不必猜了,这肯定是大表哥安排的人,他肯定是担心她再胡来。
如此看来,要是不打消大表哥的怀疑,她以后想偷偷做点什么都不可能了。
燕璇停住脚步。
“表小姐,怎么了?”身后的花容不明白她怎么突然停了下来。
“我突然想起有事要找大表哥,先不去褀哥儿那了。”
燕璇说完,脚下一转,往宋青阳院子去了。
她忘了一些事情,今天赵夫子的死讯传来,姨母怕褀哥儿伤心,下令宋府上下还瞒着褀哥儿赵夫子死亡的消息。
她这个时候故意忽悠褀哥儿去找胭娘子,要是不知道赵亭业和胭娘子的奸情还好说,问题是她知道,而且大表哥还知道她知道,那么就无法向大表哥解释她的动机了。
当初她头发上沾的那点东西都能让他胡思乱想良多,若再被他误会这事,不定会怎么想,她到时就算是浑身是嘴也解释不清。
既然褀哥儿那边走不通,她的一举一动又逃不过大表哥的视线,那么不如直接去找大表哥,忽悠他一起去找胭娘子,有他在,也不用担心对上高老头会如何,毕竟那可是一个敢奸媳杀人的凶恶之徒。
燕璇到时,宋青阳正巧从外面回来,看见她便道:“你听说了?”
燕璇点点头:“官差今日来过,找书童录了口供。”
赵亭业前一天还在宋府教书,这才辞退一天就死了,官府肯定要来问问的,不过知道赵亭业和胭娘子关系的人不多,书童不知他们之间的事情,官差这一趟并没有问出什么来。
“表哥觉得赵夫子的死因是什么?”
燕璇一边问,一边随宋青阳进了院门,并没有让花容跟上来,赵亭业是鬼,无法靠近宋青阳,也只能远远看着,燕璇便示意他先去胭娘子身边看着,事情有什么变化也好第一时间通知她。
“我刚刚去衙门看过,赵亭业随身带着的包袱里面放着路引,应该是要远行,可他酉时末却在城门口不远处被人杀害,这两点对不上,一般要远行的人都会早早启程,而不是像他这般快天黑了才出发,这样偷偷摸摸,再结合他昨日离开宋府发生的事情,绝大可能是打算和胭娘子私奔吧。”
……燕璇没想到他猜得这么准。
宋青阳又道:“我将他们俩的事情告诉了办理此案的官差,官差已经去高家拿人了,凶手大可能是高家的人,如果确认无误,明天就能定案,我托了他们将此案私下处理,不公开升堂审理,也算是再给褀哥儿一个面子。”
燕璇没想到宋青阳已经插手其中,按照目前这形式,只要证实赵亭业与胭娘子有所奸情,那么作为胭娘子公公的高老头便是杀了赵亭业这奸夫也会没事。
这种情况下,胭娘子大可能会将高老头当初用乳姑不怠故事诱污她的事情说出来,高老头为了自保,必定会反咬一口,说是胭娘子勾引,且会用赵亭业与她的奸情作为她淫荡的佐证。
在这种情况下,胭娘子很难解释清楚。
“大表哥,我想去旁听此案的审理过程,你能带我去吗?”燕璇问道。
“这有什么好听的?”
“三表嫂偷人是因为三表哥宠妾灭妻,因为摸黑认错了人,胭娘子红杏出墙肯定也是有原因的,我想听听。”
说到最后四个字,燕璇不自觉地软了声音,话语里带着乞求,圆溜溜的大眼睛满怀期待地看着他。
宋青阳被她这样看着,只觉得一颗心儿软成了棉花,根本说不出拒绝的话来:“行吧,我带你去。”
“太好了!表哥你对我真好!”
宋青阳翘了翘嘴角:“你才知道呀。”
燕璇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抛头露面进出衙门有些不大好,便是有宋青阳在身边,也怕引人非议,宋青阳琢磨一番,将她扮做个书童模样,就当是去做证人的。
头一回穿男装,燕璇完全没意识到要去模仿男子的姿态,举止动作还是按着姑娘家来,马车上,宋青阳在旁看着她矜持低着的头,规矩并拢的腿,还有那交叠在腿上的手,不由得笑出了声。
燕璇奇怪看去,随即低头看了看身上,又摸了摸头发,问道:“表哥笑什么?可是我哪儿做得不对劲?”
宋青阳笑容更深了:“你这从头到脚,就没有对劲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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