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璇找来花容,让她雇人去各个纸扎店买可以附身,替身的纸人,既然道垣子能有附身的纸人,那就说明这法子不是安娆一人所懂,肯定还能从别的地方买到,也就不必自己花时间做了,必要时候或许可以用纸人躲祸。
燕璇看看手中的几个法器,只叹自己现在会得太少,对付不了他那恶鬼,只能利用宋青阳的煞气来做计划,不然还真想只凭自己的能力来做对付,让他再也不敢小瞧女人。
燕璇一边想着一边不停地摇晃三清铃,避免还有新的鬼来。
男鬼在京这么多年,认识他的鬼怪不少,打听起来其实不难,那厢张书颜听说了,也帮着在做打听,不过两个时辰,她和花太岁就带着消息回来了。
男鬼叫做刘承,他是被他的妻子杀的,他妻子说来燕璇还认识了,是礼部龙大人的妻子,秦漫辞。
乍听到龙夫人名字时,燕璇有过一瞬间错愕,她属实没想到龙夫人曾是那男鬼的妻子,更没想到男鬼是龙夫人杀的,要知道龙夫人可是一代大儒秦槐序的独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其文采斐然,被一众大家赞做女才子,一言一行至今还是闺中典范。
关于龙夫人上一任丈夫的事情,京城里的人都知道,燕璇也听人说过。
当时秦槐序任翰林学士一职,是公认的德才兼备的大家。
有一年春天,秦槐序独自往外踏青,下山时不慎被蛇咬伤,被个农汉救下,事后秦槐序想要答谢救命恩人,问农汉要钱还是要物?
只要他给得起,一定会给。
谁知农汉既不要钱,也不要物,只要那冠绝京城的秦小姐。
此言一出,大家都觉得他在痴人说梦,然秦老爷子却是说到做到,果真当场就将女儿许配给了他。
此事过后,满朝文武,街头坊间无一不称赞秦槐序言出必行,乃是圣人风范。
后来他们成婚,秦老爷子更是陪嫁无数,帮他们在京城安顿了下来。
只不过女婿过惯了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日子,没住多久就带着秦小姐回了乡下老家,丫鬟仆人,银钱全都留在了京城里。
这事也被人夸作一桩美谈,赞他们夫妻不慕虚荣,竟能舍弃荣华富贵。
再然后,秦小姐的丈夫就死了,秦小姐被秦老爷子接回了京城。
新科状元龙行飞十分钦佩秦小姐的品行,不顾世俗眼光,三步一跪,五步一拜,七步一叩首诚心求聘守寡的秦小姐为妻,至今还被人津津乐道。
结果现在花太岁他们告诉她,秦小姐的前夫是被秦小姐杀了的,这让她实在有些不敢相信。
“一开始我也是不相信,可打听到的就是如此,刘承亲口与人说的,杀他的是秦漫辞和龙行飞,龙行飞曾是秦老爷子的学生,早就与秦漫辞之间有所情愫。事情发生后,秦槐序包庇了他们,帮着龙行飞做了一出求娶的戏码,以逃脱世人非议。”
张书颜一边摆弄着怀里的脑袋,一边说道,旁边的花太岁喵喵两声,似在附和她们的话。
燕璇听罢,若有所思,渐渐想通了一些事情。
“我看刘承本领不小,为何这么多年还没能报仇?”
“听说龙家几年前曾请过高人来收他,但高人怕担因果,只在龙家布了法阵,没有直接收了刘承,刘承许是想用鬼笛驱使小鬼帮他破阵吧。”
燕璇想了想,心里大致有了个主意,走到书桌旁,写了一封长长的信,让花太岁帮忙带去给了龙夫人,然后喊来花容,让她去厨房弄了些鸡冠血来。
“你想怎么做?”张书颜好奇问她。
“你相信我能对付刘承吗?”
“相信,你不是还有个情郎嘛。”
“这次我不靠他也能拿下刘承你信不信?”燕璇又问。
张书颜迟疑了,不明白她哪来的底气这么说。
燕璇笑了笑:“今晚跟我去看热闹吗?”
当然要看看,花太岁也想看看她这次还能怎么办。
那厢宋青阳还不知自己已经被燕璇安排了,他刚忙完准备回家就被龙大人拦住了。
龙大人不知怎么回事,今儿说什么也要请他去家里喝酒,这叫他满是奇怪,心里寻思着,他平日里与龙大人也不熟吧?
同僚一场,龙大人都上门来请了,肯定要给个面子,宋青阳只好随他去了家里。
儿子老子一同陪他喝酒,只是喝酒闲聊,说些个无关紧要的话,这让宋青阳愈发疑惑,不明白他们这是在干嘛。
喝过一轮,宋青阳看时候不早,想要告辞,他们又死活不让离开,说什么不醉不归,说起了父辈交情。
看在秦老爷子的份上,宋青阳又与他们喝了一轮。
临近子时,天气好似转凉了不少,只有喝酒的几人没有察觉,燕璇被龙夫人从后门迎了进来。
燕璇穿着男装,手中拿了个纸人儿,两厢见礼,便去了龙夫人的房里。
龙夫人脱衣睡下,燕璇坐在桌子前,等着刘承的到来。
时间慢慢过去,刘承还没有来,龙夫人忍不住问燕璇:“真的能行吗?”
“放心吧,我做了两手准备,你好好睡觉就是了。”
龙夫人如何睡得着呢,只是闭着眼睛,约莫等了一个时辰,她颈间挂着的玉坠突然裂开了。
“阵法破了。”龙夫人有些害怕,赶紧与燕璇说道。
“放心,记着我教你的话就是了。”
燕璇掏出个装有鸡冠血和朱砂的瓶子,将龙夫人两个手掌全都抹红,让她往身后藏好,别被刘承发现。
龙夫人依言照做,忐忑又闭上眼睛,很快,未开门,未开窗的房间里,突然刮来了一阵风。
刘承来了,看到燕璇他有些意外:“又是你,还嫌白天教训得不够吗?”
“你别误会,我不是来寻仇的。”燕璇一边说着,一边指了指桌上的纸人儿,“我是来给你送纸人儿的。”
“送这个给我干嘛?”刘承可不信她有这么好心。
“你不会不知道安娆每年会用纸人儿迷惑男人交合吧?”燕璇一边说着一边看了看床上风韵犹存的龙夫人。
刘承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很快又撇开了头,恶狠狠道:“我只想杀了她!”
“是吗,可我觉得你只想拥有她,只想让她完完全全地属于你一个人。”
此话一出,刘承猛地看向燕璇。
“你别这么看我,你和她之间的事情要打听起来不难,你不要钱不要物,只要她,你说不喜欢她,鬼都不会信。”
“那是以前,现在对她只有恨。”
燕璇眨眨眼,另说起来:“当年定是有不少人说你吃软饭,配不上她吧?她也瞧不上你,她天之骄女,琴棋书画,诗词歌赋样样精通,你一个乡下汉,一样都不会,你只能看着她和别的男人相谈胜欢,你实在不甘心,于是你以丈夫的身份,将她强行带去了乡下,带去你的地盘居住,你想让她无依无靠,只能依附于你,所以你不让她带丫鬟钱财,是不是?”
刘承张嘴想要反驳,可最终什么也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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