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鬼市看到的紫色藤蔓要小许多,不过那东西本来就是见风就长的,就算再长大一点也不会奇怪吧。
燕璇的视线上移,看了看那几人的脸,年纪不大,瞧着比她还要小一些,然脸色却比她熬了一晚没睡的人还要憔悴,眼下青黑一片,苍白的脸上有一抹不正常的红晕,时不时还咬唇闷哼一声,耳根子也红了个彻底。
“都这样憔悴了竟还在玩?”
别人怎么玩他们管不着,可燕璇还是忍不住在离开的时候绕了一下路,经过他们桌前时说了一句:“色字头上一把刀,休逞少年狂荡,莫贪花酒便宜,少年易学老难成,一寸光阴不可轻。”
声音引来了其他人的视线,少年们瞬间绷紧了身子,随即打了个哆嗦,脸面上更红了,眼神涣散,面上的满足之色压都压制不住,不必说,他们这是怎么了。
燕璇一愣,随即明白了,他们在人前用紫藤作弄,就是为了寻求刺激,大家的眼神反而刺激了他们。
劝不住,劝不住。
燕璇放弃了,摇头失望离去。
外面艳阳高照,早市热闹非凡,燕璇却是无心欣赏,吃饱喝足只想回家睡觉。
蒙头睡到黄昏时候,才算将昨夜的睡眠补回来。
燕璇睁开眼,就见个一脸阴沉的老太太坐在她床边,吓得她差点儿叫出声来。
抚了抚胸口,平定了一下,燕璇问道:“有什么我能帮您的?”
说话间,燕璇打量了一下面前的老太太,一件破旧的衣裳已经看不出颜色,上面全是脏污秽物,身体已经腐烂了很多地方,有脓水从衣裳里渗透出来,手指头和脚趾头都没了,看伤口不像是被刀割的,更像是被什么东西啃咬的。也不知这老太太死前遭遇了什么事情。
“下花街的喜媒婆用缠人精害我,我要她赔偿我五百两银子给我儿子。”
“什么是缠人精?”
“是一种食人津液的紫藤。”
燕璇一愣,老太太说的难不成是她今儿才看过的紫藤?原来那东西叫做缠人精。
“怎么回事?你仔细与我说说。”
老太太名姓邹,时年四十岁,还算不得老太太,只是死时苍老面容让燕璇错认了。
自打成婚起,邹大娘与丈夫两人共同经营着一家茶馆,生了四个儿子,生活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倒也还算幸福。
十年前丈夫生病离世,治病花光了家中钱财,茶馆也抵让了出去,好在大儿二儿都已经得力,娘仨靠着做工,积攒了几年钱财,又把茶馆赎了回来,随后大儿二儿也成了亲,眼看着日子越来越好,邹大娘又开始张罗起了三儿子的婚事,还是找的下花街的喜媒婆。
经过前两年大儿二儿的婚事,邹大娘和喜媒婆也算是老相识了,遂也没打招呼,直接找了去。
进门就见喜媒婆扶着房梁直哆嗦,她还以为喜媒婆犯病了,赶紧上前扶住,问她怎么了?
喜媒婆一见是她,笑了一下,说道:“我没事,只是在快活。”
喜媒婆一边说着一边打量了她一下,而后问道:“你男人死了几年了?”
“这么多年交情,你还不知道我家的情况吗?到今年整十年了。”
“十年了呀,孤枕难眠,辗转反侧,你如何自处?”
“去你的,我只想着赚钱,想着将四个儿子抚养长大,你可别来打我的主意。”邹大娘只以为喜媒婆想哄着她二嫁,遂一把推开了喜媒婆。
喜媒婆扶着柱子站稳,还是笑,邹大娘直截了当说明来意:“你手上还有没有好姑娘?我想给我三儿相看相看。”
“儿子的事情不着急,我最近得了一好物,你肯定会喜欢的。”
喜媒婆说着,撩起了裙摆。
“你!”邹大娘惊呆了,便是活了四十年,她也没有见过这种场景。
“这东西叫做缠人精,以人体津液而活……”
喜媒婆给她介绍着介绍着,邹大娘只觉得十年未有过的躁动突然袭上心头,席卷全身,让她一瞬间觉得身上有无数蚂蚁在攀爬。
一时间,她突然觉得喜媒婆刚刚的话说得十分有道理,这缠人精仿佛是为她,为寡妇们量身定做的小玩意儿,既能偷偷享受乐趣,又能不被人发现。
看她发愣的眼神,喜媒婆知道妥了,便放下裙摆,领着她去了房里,从柜子里拿了个刻着符咒的小木盒子,里面放着根灯芯大小的藤蔓。
一拿出来,藤蔓见风就长,长到了食指粗细,喜媒婆便将小藤儿放到了她的手上。
一经放上,藤儿立马在她身上活动开了,从手臂到手肘,肩头,腋下,她能感觉到小藤儿在扭动之间变得越来越大,它所过之处,汗液全都没了。
没多久,她就被那东西弄昏了头,几乎快要站不稳,她突然知道了刚刚喜媒婆斜扶房梁的滋味。
最终,她用给儿子娶妻的媒人钱,给自己买了一根缠人精,给儿子们买了个“后爹”。
喜媒婆告诉她,这东西只能白日里用,晚上必须收进盒子里,不管它变得多大,只要放进盒子,就会变成灯芯儿大小。
那之后,只要天一亮,她就会把缠人精放进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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