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瞧着沈氏的手,瞬间头皮发麻,这要是拍在自己身上,那还不得疼晕过去?!
她想也没想,就伸手握住了沈氏的手,再用尽全力一推,直把沈氏推得踉跄了几步。
沈氏见苏平河竟还敢对自己动手,哪里能忍?正想发难,忽听得苏平河冷声道:“你敢对我动手试试!我现在就告诉祖父我是女儿身!”
沈氏愣住了,呆呆地看着此刻一脸狠绝的苏平河,仿佛从来不认识她一般。
“你说什么浑话!要是被你祖父知道了,我们都得完蛋!”沈氏压低声音吼道,“你个没良心的不孝子!要不是为了你好,我何故会撒下这样的弥天大谎?”
“为我好?”苏平河嘲讽一笑,“我这副样子,男不男女不女的,将来怎么办?如何谈婚论嫁?”
“你祖父眼里只有孙子,你父亲又死得早,要不是我将你当男儿养大,我们在府上早就过得连猪狗都不如了!你还如此不识好歹!”
“我如今过得又有多好?我虽然是个男儿,但终究是个庶出,好事全归身为嫡子的大哥,受罚挨打的全是我!”苏平河望向沈氏,面上满是哀戚,“你是过得好了,有了儿子傍身,府上没人敢小瞧了你去,你有没有想过我这日复一日过的什么鬼日子?”
沈氏被她噎得说不出话,半晌才故作镇定地开口道:“事已至此,你闹也没用,还是想想怎么把身上这伤给治好吧!我现在就着人去回了大夫,你就是死,也不许把真实身份给暴露出来!”
说罢,沈氏怒气冲冲地拂袖而去。
苏平河望着被她甩上的房门呆愣了半晌,无奈地扯了扯嘴角。
她眼角余光瞥到铜镜里的自己,一张雪白稚嫩的脸,漆黑光亮的双眸,现下虽然面色惨淡,但也看得出五官清秀出尘,若是做女儿装扮,定然也算得上是风姿绰约,可惜……
但她随后又想了想,其实没什么好可惜的,虽说是个庶子,但到底是个男儿,在这个朝代,总归要比庶女自在些。
起码可以随意外出,还能去书院念书,也不用被逼随便嫁人,拘泥于内宅。
所以她当然不会傻到告诉别人自己是女儿身。
只是这伤该怎么治呢。
苏平河仔细回忆,自己在小说里设置了一个人物叫做方蝉衣,此人医术极其高明,但要到后期才会被男主赏识,此时应该还默默无名地住在贫民窟里苟延馋喘。
想到这里,苏平河赶紧唤来杜若:“你把我衣柜下那个锦盒里的银子都拿出来,去城南罗雀庙找一个叫方蝉衣的乞丐,快去!”
杜若办事利索,不出一柱香便将方蝉衣带了回来。
方蝉衣虽衣衫褴褛,但气质儒雅,一张脸也算得上是端正大方:“不知公子叫在下前来所谓何事?”
苏平河示意杜若退下,然后看着方蝉衣虚弱地开口道:“我知道你祖上世代行医,留给你一本极为珍贵的医书,你明明天资聪颖,颇有天赋,但却看不懂这本医书里的字。”
方蝉衣惊诧不已,一双眼睛死死盯住面前这个趴在床上的清瘦少年。
他无疑是极其俊俏的,一张白生生的小脸,双眸水雾氤氲,姿容如玉,额间大约因疼痛起了密密的汗珠,脸色很是惨淡。
“你究竟是谁?怎会知我族秘闻?”
苏平河心想,什么秘闻不秘闻的,那可都是老娘亲手写出来的!嘴上却高深莫测地说道:“我能教你看懂这本医书,但你必须帮我保守秘密,并且治好我的伤。”
(/62869/62869422/3449301.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