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里有什么歹人?”孙氏见状又有些心神不宁,“不就是那贱人自导自演?”
“即便是自导自演,腹中孩子总归有父亲。”苏平河冷笑一声,“婶母对此丝毫不好奇,可是早就知道这孩子的父亲究竟是谁了?”
孙氏被苏平河这句话吓了一跳,当即就磕巴起来:“你……你瞎说八道什么东西!”
“看来婶母如今也能体会平河被人无端诬陷的感受了。”苏平河云淡风轻地朝孙氏勾了勾唇,“就是不知道婶母这般跳脚,是被平河污蔑了呢,还是被平河……猜中了心思。”
孙氏气得直发抖,恨不能上前来与苏平河撕打,到底是叫身边的下人给拖拽住了。
正在这时,尤氏柔弱的声音冒了出来:“妾身好像……记起那人身上的特征了……”
比起孙氏的呆若木鸡,苏平河就显得兴奋多了,她赶忙走近尤氏问道:“是何特征?”
“妾身说出来,可以求二少爷给妾身一个活路吗?”
这是,开始跟自己谈条件了?
苏平河意味深长地看了尤氏一眼,看来经过这番被苏淮胥驱逐出府的恐吓,尤氏终于是勇敢了一把。
“尤夫人放心,若是找到此人,证明你确实无辜,那就是海园管事失职,我那婶母自然要给你一个说法。”
孙氏一听这话还了得?急吼吼地就要上来教训苏平河:“二少爷莫不是糊涂了?我海园的家事还轮不到你一个山园的庶子来指手画脚,看我不撕烂你的嘴!”
“啪!”
苏淮胥见孙氏又开始撒泼,气得重重得拍了下桌子:“孙氏!你还嫌禁足禁得不够久?!”
孙氏只好在身边嬷嬷的劝阻下安静下来,喘着粗气瞪向尤氏。
“尤氏,你说,”苏淮胥又威严地端视着仍旧瘫坐在地上的尤氏道,“你口中那个狂徒,究竟有何体貌特征?”
尤氏跪正身体,恭敬地磕了个头:“回老爷子的话,那日妾身虽然不知为何无法睁眼,但却可以肯定,那人左肩有一颗凸起的肉痣,约莫菜籽大小,不是很明显,但我确确实实摸到了。”
苏平河大喜过望,这简直就是一条绝地反杀的证据!
“回祖父的话,平河别说左肩了,浑身上下也不曾长有任何肉痣,这点我姨娘可以作证。”苏平河激动地开口道。
“其实方才妾身一直没有为二少爷洗清冤屈,是因为妾身也不确定此人是不是二少爷。”尤氏不知道苏平河的真实身份是女子,便开口道,“如今二少爷只需向诸位展示下自己的左肩,便可自证清白了。”
这下,沈氏坐不住了,苏平河到底是个女子,岂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香肩半露?
“妾身是平河的生母,可以作证平河身上没有任何肉痣,就无需叫他在众人面前宽衣解带了吧,到底是府上的二少爷,衣衫不整的也不成体统。”
沈溪宁全程都在隔岸观火斗。
事情进行到现在,任谁都看得出苏平河是清白的,只需解开衣裳露出肩膀给众人看下即可,沈氏为何会出言阻拦?
沈溪宁狐疑地打量了沈氏一眼,又认真看了看苏平河的神情,总觉得两人之间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姨娘难道不想二郎尽快洗清冤屈吗?二郎堂堂七尺男儿,只是解开衣衫叫众人看下肩膀而已,有何不成体统的?”
苏平河自然知道沈氏心中的顾虑。
只是她如今早已骑虎难下,更何况她也下定决心考科举入官场,此生便打定主意做男人了,叫人看下肩膀算什么?
于是她朝苏溪宁轻轻一笑:“长姐说得对,平河一介男儿,露下肩膀无伤大雅。”说着便慢慢解开自己的外衫,松开里衣的衣领,拉下左肩的衣裳,将雪白无暇的肩膀展示在了众人面前。
沈氏顿时红了眼眶,只觉得那莹白的肩膀甚是扎眼,赶忙走上前去替她拉好衣裳:“好了好了,大家都瞧见了。天寒地冻的,快把衣裳穿好,别着凉了。”
苏平河安抚般拍了拍沈氏的肩,朝苏淮胥拱手道:“苏府安保森严,外人不得轻易入内,此人只怕正是府中之人,还望祖父尽快下令全府搜查左肩有肉痣的歹人!”
苏淮胥点点头,大手一挥,十几名家丁先是自查了一番,又四散开去彻查其余府中男丁。
不多一会,一名身材瘦削贼眉鼠眼的小厮便被扭送到了前庭。
这人也是个胆子小的,一见前庭这架势就吓得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哭天抢地地开始求饶:“阁老饶命,是小人见尤夫人貌美,这才一时起了歹念酿成大祸……”
苏淮胥脸色铁青,怒喝道:“你好大的胆子!连你主子的人都敢染指!”
苏平河生怕苏淮胥又为了家族颜面大事化了,最后反让孙氏逃脱,赶忙开口恐吓此人道:“奸人妻眷按律当诛!你做出这等龌蹉之事还差点让本少爷替你背了黑锅,死不足惜,我现在就将你送去大理寺,将你绳之以法!”
“什么?按律当诛?”那人闻言吓得屁滚尿流,赶忙爬到苏平河跟前道,“求二少爷饶命啊!小人尚有八十岁老母在家中无人照料!求二少爷可怜可怜小人一时糊涂!”
“你当我苏府是什么地方?你奸淫的又是什么人的妻眷?你做这样胆大包天之事前怎么不想想你那八十岁的老母?”
“不是的不是的!”那人终于醒悟过来,开始攀咬孙氏,“小人哪里敢动此等恶念?都是孙夫人指使小人做的!她还以小人的母亲相要挟,小人这才不得不听她的话……”
“我呸!”孙氏在见到这人时心里早已一团乱麻,此时别无他法,只能一口咬定自己不知晓此事,“你个狗奴才,自己得了便宜还想含血喷人!我是顺德侯府出身的独女,你是什么身份,也配来攀咬我?!”
“人家只是说出事实而已,跟婶母您是什么身份有什么关系?”苏平河状似不解地问道。
孙氏还想撒泼耍赖,却没想到那人竟然从怀里掏出了一枚金叶子:“小人有证据,可以证明是受孙夫人指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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