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长暮最初没反应过来,见她面色诡异,形容扭捏,一瞬间就明白了,霎时脸上精彩纷呈,难以置信地盯着她:“行了,别说了。”
苏平河抱歉似的笑了笑:“对不住啊……我本来也不想说的,你非要问。”
段长暮朝她摆了摆手,说不出内心是怎样的感受,半晌才转过身道:“罢了,今日习武之事就算了,你别忘了找方大夫好好治疗……这病虽然是难言之隐,倒也并非不治之症,相信以方大夫的医术,很快就能治好的。”
“那是自然。”苏平河本是现代人,听多了十男九痔的传言,对这病原没有什么偏见,但见向来清冷淡漠的段长暮此刻的脸色都稍显不自在,不免有些懊恼。
“那个段兄……”苏平河想了想,为了自己的名声,这事还是不要闹得人尽皆知微妙,便打算跟段长暮商量保密一事。
谁知段长暮回过身来的脸色已经恢复如常,照例是平静无波的一张脸:“我知道,这是你的私事,我不会跟任何人说。”
苏平河这才安下心来,朝他微微一笑道:“多谢啦。”
“学不了基础六式就回去背一些心法口诀吧。”段长暮继续往前走着吩咐道,“宴席结束后,去我那边,我教你。”
苏平河哪有不乐意的,赶忙朝他报以甜甜一笑:“习武真有心法口诀这种东西啊?是不是照着练就会变得内力深厚?”
原以为段长暮又会嘲笑她奇思妙想,没想到这回段长暮倒是颇为认同:“没想到你懂的还不少。”
苏平河大吃一惊,原来真有内力一说!看来自己那么多武侠小说没白看。
“但是内力只是增强你的体质,别妄想靠这一点点内力就能扭转乾坤。”段长暮见她一脸神往,忍不住出言提醒道,“也别想着能一步登天,你岁数大了,习武较孩童难度更大,万要脚踏实地。”
“哎呀,你怎么成教习夫子了。”苏平河懒得听他念叨,心想自己到底有大力丸加持,肯定会事半功倍。
两人说话间已经行至男宾席,楚怀夕远远瞧见苏平河,兴奋得直招手:“平河,来这边坐!”
苏平河便与段长暮一同走过去。
同桌的除了楚怀夕,还有孙陵游和几个青麓书院的同窗,另还有一个年纪稍长,眉宇间沉稳气派的男子,一见段长暮便微笑着打了声招呼:“长暮,好久不见。”
段长暮朝他点了点头:“姜兄。”
这是姜家的人?看上去岁数比段长暮还大一些,难道是镇国公府上的长子姜翌辰?
苏平河对这个姜翌辰也有所了解,此人虽然是二夫人张氏所生,但却并不与张氏同流合污,而且为人颇有才华,此番春闱也会进士及第。
后又娶到了楚怀夕的嫡姐楚长卿,还因为将来做官后选择站在了段长暮的阵营,最终成了镇国公府未来真正的掌权人。
楚怀夕见苏平河一脸好奇地盯着姜翌辰看,便开口介绍道:“这位是镇国公府的大少爷姜翌辰。”
对方毕竟比自己大,将来又是镇国公府的老大,苏平河赶忙起身拱手行了个礼:“小弟苏平河,见过姜兄。”
姜翌辰温和一笑:“我听晚意提起过你,说你写的话本子很有意思。”
这下苏平河倒真有些无地自容了,想到自己写的那本《霸道王爷爱上团宠小丫鬟》竟然连姜翌辰都知道,下意识地看了段长暮一眼。
段长暮果真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那话本的书名起的虽然怪异,但内容还不错。”
楚怀夕闻言顿感好奇:“什么话本?段兄也看过?书名又叫的如何怪异了?”
苏平河大惊失色,赶忙一把捂住了段长暮的嘴。
段长暮在众人面前一贯是拒人千里的冰冷模样,何曾有人敢这般对他?当下就冷了脸色,隐隐压着怒意,凤眸斜睨着苏平河。
苏平河被他这么一瞪也有些心慌,但为了自己的面子还是说:“你保证你不说出来,我就松手。”
段长暮无语至极,又不能真在大庭广众之下对苏平河动手,只好无奈地点了点头。
苏平河这才松开手,为他倒了杯酒:“方才一时情急唐突了段兄,还望段兄莫要与我一般见识。”
段长暮冷哼一声没再理会她。
楚怀夕见段长暮这头不可能再透露半分,便又将眼神移向了姜翌辰,谁知姜翌辰却是淡然一笑:“我只是听晚意那么一说,并未有机会拜读过。”
楚怀夕看着段长暮,心里不是滋味到了极点,凭什么段长暮能看,他楚怀夕就不能看?
苏平河见楚怀夕一脸哀怨,只好凑过去跟他低语道:“你别闹了,回头我给你看就是,但你须得保证,看完之后不笑话我。”
楚怀夕最好哄不过,当下就喜笑颜开起来:“那你可得说话算话。”
“知道啦。”苏平河拍了拍他的肩,“你怎么跟个小孩子似的。”
几人正说着话,便听到府外一阵震耳欲聋的爆竹声。
刘府管家笑眯眯地来邀请道:“新娘子迎回来了,几位少爷可要去瞧瞧热闹?”
苏平河跟楚怀夕自然是一头劲,赶忙乐呵呵地随着人群往前庭方向而去了,段长暮则看了眼乌压压的人群,留在了自己座位上。
古代的婚礼其实都大同小异,几乎跟苏平河在电视里看到的没太多差别,只是多了一些更为繁琐的礼仪。
新人拜过天地之后就被送入了洞房,苏平河其实也不是纯粹爱凑热闹,她心里总记挂着姜晚意今日会在婚宴上被人推下水的事,便一个劲的在人群中找着姜晚意的人,希望能在事情发生之前给她一点预警。
一大波年轻的男男女女都跟着去闹洞房了,苏平河眼角瞄到穿着藕色对襟短袄的姜晚意,便趁乱甩开楚怀夕,猫着身子躲到了人群外。
姜晚意对闹洞房也是兴趣缺缺,尤其今日大婚的这位长姐平日里对她并不友善,本想转身离开,却没注意被人拉了拉衣袖。
见苏平河隐在柱子后面朝她微微一笑,姜晚意诧异地走过去:“苏哥哥,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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