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光意味深长地看了望舒一眼:“怎么,你现在才发现吗?”
“什么?”
“要是二少爷对少主来说是无关紧要的人,少主会把我派去护他安危?”
望舒张大了嘴:“有道理……能把你派给苏二公子,证明在少主心里,他的地位已经相当重要了……这……”
“应该只是拿二少爷当知己好友吧。”扶光若有所思地盯着两人。
“可是少主跟庄先生,也不曾有过这般亲密无间的举动……”望舒亦满脸担忧地望向沙场正中,那看上去紧紧相拥的两人,“扶光……你说,少主他会不会……”
“不会。”扶光下意识地摇了摇头,沉默片刻后又说,“即便少主当真瞧上了他,也没什么大不了。少主这样的人物,将来身边难道还会只有一个人?”
“可他是个男人啊!”望舒难以置信地望向扶光。
“男人怎么了?”扶光毫不在意地开口道,“廖太师妻妾成群,不也照样养了一屋子男宠?”
望舒瞪大了双眼,半晌说不出话来。
“扶光,你真的疯了……”
“那不然怎么办?你去劝少主不要跟二少爷走太近?”
“我可不敢。”
两人嘀嘀咕咕说个没完,没注意到苏平河忽然激动得大叫起来:“呀,我居然射中靶心了!我不会是个天才吧!”
段长暮无奈地笑着摇了摇头:“那明明是我拉着你射的。”
“不会吧,我感觉你没出什么力啊。”苏平河挣脱开他的怀抱,“你离远点,我亲自来射一箭试试,我感觉我蛮擅长做这个的。”
苏平河说着又抽出一支箭,缓缓搭上了弓。
站位,搭箭,扣弦,预拉,开弓,瞄准,脱弦射出!
箭矢向长了眼睛一般,直冲靶心而去!
正中红心!
“哇!”苏平河激动得一蹦三尺高,“段长暮你看见没?我真的好像是个射箭天才唉!”
“好厉害!”
望舒和扶光双双发出了难以置信的惊呼,连常年面无表情的段长暮此刻都露出了一丝惊诧。
“会不会是巧合?”望舒喊道,“苏二公子,再来一箭试试!”
苏平河也来了兴致,赶忙又抽出一支箭来。
——又是一箭正中红心!
“看来,你总算是找到了一件你擅长做的事。”段长暮唇边擒着一缕似有若无的笑意,“还不算是个废材。”
苏平河激动不已:“我这样的天才,以后是不是也能上阵杀敌?”
“想什么呢。”段长暮没忍住给她泼冷水道,“就你用的这张弓,射出去的箭最多能让敌人身上划出一道小口子吧。”
苏平河有些沮丧:“我的力气有这么小吗?”
明明她已经每天很努力地在练习指卧撑了,段长暮教的内功心法和基础六式也都练了数月,好像仍旧没办法克服身为女子力量薄弱的缺陷……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段长暮安慰道,“可能你天生就不适合走武将的路……还是好好跟着周夫子做学问,做个文官吧。
“至于骑射,学了也好,没事猎猎小兔子,也算趣事一桩。”
苏平河叹了口气,她知道段长暮说得没错,要不然为什么从古至今,上阵杀敌的大多都是男人?
女人的力量跟男人比,实在相差太悬殊了。
“无所谓,我的志向本来就是考上进士,进大理寺做官。”苏平河自我安慰道。
“为什么是大理寺?”
“大理寺破案,比一般的文官有意思多了。”苏平河道,“而且周夫子说,若是我有些拳脚功夫傍身,进大理寺可能会更容易些。”
“大理寺啊……”段长暮看着苏平河道,“确实还蛮适合你的。”
苏平河又问:“段长暮,你想去哪里做官?”
“我?”段长暮高深莫测地笑了笑,“我只怕,不止想去一处。”
这是什么意思?
见苏平河一脸纳闷,段长暮拍拍她的脑袋:“这些不是你该好奇的,你好好念书,争取早日实现自己的愿望就足够了。”
因为苏平河在射箭上颇有天赋,今日的授课才刚刚开始,便宣告结束了。
当然段长暮也没让她闲着,又指点了她基础六式上存在的问题,疑惑地问:“心法口诀不是早就开始练了吗?怎么力量还是这么弱?”
苏平河在心里苦笑,她想说自己已经有很大的进步了,如今写字再久,手腕也不再发抖了。
这样的力量,在女人堆里完全可以算得上数一数二,但对于一个正常的成年男子来说还是差太远了……
“不妨事,大约是你从前身体太弱了,随着你慢慢长大,应该会越来越好。”
段长暮见她神情挫败,又出言安抚道。
没想到苏平河的脸色反而更差了。
正常男人在从男孩变成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儿时确实会有质的飞跃,可是女人不会变成男人啊……
也不知道方蝉衣的缓释版大力丸什么时候能研发出来,这是她唯一的指望了。
日子就这么一天天过。
苏平河白天去书院念书,晚上跟段长暮学骑射和武艺。
就这样过了半个多月,苏平河已经能在策马奔腾的状态下,射中野兔狐狸之类的小猎物了,竟然比楚怀夕学得还快。
“明日就是殿试了。”这日练习完后,段长暮忽然开口交代说,“你别忘了早些去玄武门,殿试可不能迟到。”
苏平河一脸黑线,还不能迟到,不知道的还以为去参加殿试是她呢。
“知道啦。”苏平河扬起笑脸,“要我给你带早饭吗?”
“你让我一边在圣上面前吃东西一边参加殿试?”
“那又如何?我忽然想起来,上回我去面圣的时候,圣上跟你极为相熟。”苏平河嬉笑道,“只怕你边吃边答,圣上也不会怪罪于你的。”
“是不会怪罪我。”段长暮斜睨她,“但会怪罪你。”
苏平河:“……”
“你跟圣上的关系怎么这么好啊。”苏平河想了想又问道。
“祖父和圣上关系好,小时候带我去面见过圣上,这么些年,要不是圣上……我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段长暮想到远在边塞的段北宸,神色有一瞬间的柔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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