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夕意外地看了苏平河一眼,明明她比自己还小一岁,怎么似乎对这些人情世故懂的比自己还多?
“他那样冷淡的性子,会跟人交往吗?”
苏平河想起之前在云夜楼见到的段长暮,笑了笑:“你就别替他担心了,他游刃有余得很呢。”
马厩的小厮见到两人结伴而来,非常热情地迎了出来:“楚公子这边请,小人领您去挑马吧。”
“先帮苏二公子挑。”
“好咧。”小厮又一个转身跑到苏平河身边,“苏二公子想挑一匹什么样的马?”
“我不挑的,只要跑得快就行。”苏平河在跟段长暮学骑马的时候,已经把他马场里的马都骑了个遍,发现自己一旦克服了对马的恐惧之后,对马的品种体型等等都没有任何特别的要求。
“怎么能不挑?你才刚学会骑马,又这么细胳膊细腿的,万一碰上匹粗鲁野蛮的马,摔着了怎么办?”
楚怀夕急急在一旁建议道:“给她挑一匹性情温顺点的,个头小点的。”
小厮连声应是,带着两人走到一匹漂亮的小白马面前:“这是如玉,非常温顺,最适合苏二公子这样的初学者。”
苏平河不满地扯了扯嘴角:“这是给女人骑的吧?”
“苏二公子真是好眼光,就连当今的九公主来咱们马场,挑的也是这匹如玉呢。”
苏平河一听这话连连摆手:“那不行,我不骑这种女人骑的马。”
楚怀夕知道她总是会刻意让自己显得男性化一些,但仍旧劝道:“平河,你就选这匹吧,初学者都会骑这样温顺的马儿,跟是男是女没关系的,不会有人笑话你。”
“让他骑我的马吧。”
一个冷冽的声音远远响起。
苏平河回头一看,段长暮不知用了什么法子避开了那些缠着他的官员,此刻正缓步朝自己走来。
“段长暮,好久不见啊。”苏平河笑着与他打招呼,“你今日把惊风骑来了?”
段长暮点了点头:“你骑惯了惊风,就莫要挑别的马了。”
楚怀夕想起方才看到的马,惊呼道:“你方才骑的那匹?会不会太高大了?看起来性子也不太好……”
“别担心啦,我学骑马的时候天天都骑它,它虽然脾气是急了点,但现在跟我已经很熟悉了,不会把我摔下来的!”苏平河欢呼着往马厩外跑去,“惊风,哥哥来啦~”
见楚怀夕仍旧满脸担忧,段长暮走过去安慰他:“放心吧,他现在马术可比你强多了。”
楚怀夕一听这话,顿时像被点着了的炸药般喊了起来:“段长暮,你少瞧不起人!我现在就挑一匹比你那匹更高的马,有种咱们比试比试!”
段长暮没料到他的反应会这么剧烈,莫名其妙地冷哼道:“你现在连苏平河都比不过,确定要跟我比试?”
楚怀夕气得哇哇大叫:“段长暮,你给我等着!”
等两人挑好马从马厩出来时,苏平河已经开开心心地骑着惊风跑了一大圈了。
楚怀夕目瞪口呆地看着苏平河纤细瘦弱的一个人,骑在在对她来说可以算得上是“庞然大物”的那匹惊风身上,速度还贼快,简直到了人马合一的状态!
原来段长暮没有夸张,苏平河如今这马术确实不错。
见孙陵游和苏平川等人也陆陆续续进马厩去挑马,苏平河打马上前皱着眉问楚怀夕道:“你把苏平川也喊来做什么?”
“我父亲让的。”楚怀夕无奈道,“我说约你出来骑马,他老人家就非让我把苏家的所有少爷都请上,不光是他,你大哥也要来呢。”
“大哥也来?”
苏平河有点头疼。
苏平江自从知道她是女儿身以后,动辄就来训诫她,叫她除非去学院念书之类必要的事,尽量少跟外男扎堆在一处玩。
搞得她每回去找段长暮都跟做贼似的。
今日既在马场碰上了,少不了又要挨他一番说教。
说话间,苏平江就风尘仆仆地赶到了。
他如今已经通过翰林院三年一次的选职大考,被分到了刑部,公务较从前更为繁忙。今日能来,其实也是为了能跟段长暮攀上关系。
“见过段御史。”苏平江虽然年长,但官职比段长暮低,因此见面先恭敬地行了个礼,“上回提交到都察院的案子,还望段御史尽早与刑部商定会审日程。”
“苏大人客气了。今日段某出门是为狩猎,不谈公事。”
段长暮轻飘飘地就将苏平江给打发了,打马行至苏平河身侧,低声问她:“许久未骑惊风,可还习惯?”
苏平江这才注意到了坐在马上的苏平河:“平河!你怎么还骑上马了?你哪里会骑马?还不快下来?仔细摔着!”
苏平河摸了摸头:“大哥,我现在马术好着呢,你就别担心了。”
苏平川此时正好挑完马从马厩里出来,见状冷嘲热讽道:“如今这世道还真是稀罕,连猴子都会骑马了。”
“你说什么呢?”楚怀夕狠狠瞪了苏平川一眼,“有你这么编排自家兄弟的吗?”
苏平川冷笑道:“我又没指名道姓,何必急着对号入座呢。”
苏平河注意到苏平川手上牵的正是那匹小厮推荐过的如玉,当即就嘲笑道:“就怕有人连猴子都不如,挑了半天挑了匹女人才会骑的小马驹,可别笑掉人大牙了。”
苏平川看看苏平河骑的高头大马,毛色暗红闪闪发亮,威风凛凛好似战马,再看看自己手上牵的这匹,不光体型小了好些,连眼神都透露着一股子被驯服后的温顺。
这么一对比,苏平川虽然有心反驳苏平河,但半晌也想不出合适的句子,只好翻身上马状似不屑道:“懒得跟你争论,骑的马块头高大有什么了不起,待会看谁猎到的猎物多,才是真本事。”
“这话说的倒还有几分血性,那不如我们打个赌好了。”苏平河狡黠一笑,“若是你猎到的猎物比我多,就算你赢,反之则我赢,你敢不敢赌?”
“赌就赌,谁怕谁?”苏平川恶狠狠地斜瞥着苏平河,“若是我赢了,你跪着给我泡一个月的茶,能不能做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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