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平河赶紧跑到太子身侧,紧张地问:“殿下,您还好吗?我这就去请大夫来为您医治!”
太子却在别人注意不到的地方暗暗捏了捏她的手,示意她不要惊慌。
她后脊一僵。
太子是故意受伤?
为什么?总不至于是为了帮她阻止这场婚约吧?
周遭越来越混乱。
太子的亲卫很快便将矛头对准了李景知。
“奕王殿下,太子殿下来参加您的定亲宴,如今却遭人暗算,您怎么说都难辞其咎吧?”
李景知玩世不恭的脸上少见地带了几分严肃:“本王一心与平乐县主定亲,如今尚未礼成,你们就这般迫不及待挑起事端?”
“太子殿下都中箭了,您怎么还说这样的话?”太子亲卫拔刀相向,“还请奕王殿下莫要以下犯上,速速束手就擒!”
“你们都把这锅往本王身上扣了,本王还能怎么办?坐以待毙吗?”李景知怒吼一声,伸手比划了一下,“本王也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没理由别人都欺负到家门口了,本王还在这跟你们客气!”
随着李景知的一声令下,四面八方像潮水一般涌出了许多身着黑甲的府兵。
苏平河见状吃了一惊,这显然是李景知的私兵!
没想到他也早有准备!
所以,今日名义上是她跟李景知的定亲宴,实际上却是太子和奕王的火拼战场?
只不过,李景知可能打算等定亲礼成之后再对太子下手,却没想到,太子竟然先下手为强了!
“诸位,”李景知在一片混乱中施施然开口,“本王不喜欢滥杀无辜,无关人马可以速速退入苏府后院!”
宾客们赶忙四下逃窜,没过多时,现场便只剩下了分别隶属于太子和李景知党派的两队官员。
李景知的实力显然在太子之上。
无论是他身后所拥戴的官员数量,还是他所安插的私兵数量,都远超太子的人马。
“皇兄,”李景知走到奄奄一息的太子跟前,“本王不想与你手足相残,你若是知趣,还是尽快命你的人马收手……免得接下来的场面……不太好看。”
太子倚靠在太师椅上,脸色苍白如纸,说出口的话断断续续:“孤都这样了……五弟,你还是不肯放过孤吗?”
李景知的眼底闪过一丝错愕,很快又冷下脸来:“皇兄……你我到底兄弟一场,真要闹到兵戎相见的地步吗?”
“五弟真是蛮不讲理……”太子上气不接下气,看上去随时会晕厥,“是你先对孤下手的,难不成,此刻还要孤向你低头?”
拥护太子的官员们也纷纷站出来指责李景知:“奕王!你真是狼子野心!竟然用自己的定亲宴来谋害储君!”
苏平河见李景知一直微微蹙着眉,心里一时闪过了无数个念头。
眼下虽然看着是李景知占尽了上风,但细想想,李景知却是担了个乱臣贼子的名。
若是苏家站在李景知这边,将来一旦李景知倒台,那苏家就是首当其冲要被问罪的!
想到这里,她忽然开口说:“奕王殿下,我相信太子中箭绝不是您的意思,您切莫冲动啊!”
她当然没有好心到要去救李景知,她也知道如今的李景知,除了背水一战,根本别无他法了。
他的私兵和党羽都已暴露,就算他此刻收手,太子也饶不了他!
她这么说的意思,不过是想把苏家从这件事摘出去罢了。
果然,李景知只是弯了弯嘴角:“平河,你也去后院吧,这里的事,与你无关。”
说罢,他眼神示意鱼之微带走苏平河。
然而苏平河却冲苏平江喊了一句:“大哥,既然奕王一意孤行,你也就不要顾及我了,我与奕王本就还尚未定亲,彼此并无任何关系!”
苏平江授意,也比了个手势。
方才苏平河看到的那些家丁打扮的人纷纷亮出了兵器。
李景知见状冷笑一声:“平河……你这是何意?”
“奕王殿下,您此举本就有违天道,您还是收手吧!”
“你也看得出来,如今不是本王想反,是有人逼本王不得不反!”李景知忽然狂笑起来,“本王是当真喜欢你,你才是……莫要叫本王失望才是!”
苏淮胥也冲苏平河大喝道:“平河!不得对奕王无礼!来人哪,将县主带走!”
苏平河知道自己留在此处也改变不了什么,她担忧地看了太子一眼,太子看上去真的很严重,此刻连睁开眼睛的力气都没有了,不像是装的。
鱼之微倒尚且礼貌:“平乐县主,请吧。”
苏平河又遥遥看了苏平江一眼,视线再一一扫过现场剑拔弩张的众人,才跟着鱼之微走出前庭,去往后院。
她刚走到后院,就听到前庭的喊杀声大了起来。
鱼之微见她顿住脚步,温柔地安慰道:“县主别怕,奕王不会伤害您的。”
苏平河看着她绝色无暇的脸,一时有些恍惚:“之微姑娘……我知道奕王固执,真到那一刻,他必不肯离开……但你不能纵着他……”
苏平河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只是语无伦次地叮嘱着。
鱼之微似是没料到苏平河会这么说,脸色微微发滞,很快又恢复了正常:“县主不用担心,奕王不会输。”
“若是输了呢?”
“属下会带他离开。”
说罢,鱼之微就闪身离开了后院。
苏溪宁面带嘲讽:“二妹妹这定亲宴还真是别开生面。”
苏平河懒得与她一般见识:“长姐羡慕了?”
苏溪宁被她噎得说不出话:“你……”
“可惜长姐婚期在即,根本来不及办定亲宴了……”苏平河朝她娇俏一笑,轻轻摇了摇头,似乎当真为她感到惋惜一般。
苏溪宁冷哼:“你有什么好得意的,安国公看似与你形同亲密,这样的关头,不照样任你自生自灭吗?说是远在江州回不来,难道京城还就没有一个他的人了?连出面为你阻止这场定亲宴都做不到?”
“长姐原来耿耿于怀的一直是这个啊……”苏平河若有所思地长叹一声,“可是,长姐你自己瞧瞧,我这定亲仪式,礼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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