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薇抬手指着电脑屏，惊恐的样子。
韩晨、孟波等人，全部围了过去。视频录像上，一只白色的身影进入羁押室外间，飘散的黑长发遮住面容，向关押疑犯的里间而去。
“时间凌晨五点半，看里面的录像！”
孟波一双眼睛，死死地望着电脑屏，命令说道。
苗真急忙过来，敲击键盘，调出羁押室的视频录像，画面上现出三只白色的身影。
“三只白影！？”
肖敏惊呼起来，“明明是一只白影进去，咋会变成三只呢？”
“视频后退！”孟波说道。
苗真敲击键盘，调整时间，继续播放。
白影进入羁押室，向夏海走去。夏海看见白影，吓得背靠墙壁，不敢直视。
蓦地，
白影突然以一变三，向夏海逼了过去。
视频上的夏海，浑身抽搐几下，停了下来，被活活地吓死了。
孟波沉声说道：“苗真，白影一变三那段，重复慢进播放！”
苗真伸手敲击键盘，重复播放画面。
摄像头的角度，是正面俯视白影。只见白影双手挥动，身后突然升起两道背影，漂浮着向前逼去。
“这一定是死去的三女了！”肖敏面露惊容，失声说道。
“小敏子！！”
孟波厉声吼道，“你身为人民警察，该说这种封建迷信的话吗？你那只狗眼看见，三道白影是死去的三女？”
童薇站在旁边，张大嘴巴一个圈，望了望孟波，再看向韩晨。
韩晨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指了指孟波，示意她不要多话，队长正在气头上。
肖敏皱着眉头，“可是、可是老大，这确实是一变三……”
“你还要说，想扰乱军心士气吗？”孟波叱喝道。
肖敏乖乖收声，不敢说话。
“孟队，其实这也不难解释。”韩晨说道。
“韩晨，你有想法？”
孟波仿佛溺水抓住救生圈一般，一把拉住韩晨，“你说说看法，这究竟怎么回事？”
韩晨点头说道：“孟队，你忘记小楼的夜晚，两名协警自称见鬼，结果却是一只挂上白纱的氢气球？”
“你的话有道理！”
孟波恍然大悟，急忙看向视频，又皱起了眉头，“从视频上看，白影没有带氢气球……”
“不用氢气球，用其他方法，也可以做到一变三。”
韩晨继续说道，“比如用手机遥控的小型飞行器，下面挂着白纱巾，从身后升起来。看上去就像厉鬼一变三，其实说穿了，不值一哂。只是一个魔术而已，如果找专业魔术师咨询一下，相信答案会更多。”
众人都点了点头，松了口气。
“还是韩晨脑子灵活，不愧是海归。”孟波点了点头。
“视频画面诱导了大家，不自觉地往‘怪力乱神’的方向，思考问题。其实静下心来，都能想明白。”韩晨笑着说道。
这时，孟波的手机响了。
医院的人来电，死者家属要求领回遗体，询问是否可以。孟波正要点头答应，被韩晨阻止下来，“孟队，我想再去看看尸体，也许会有发现。”
“这样也好，我带着人看完视频录像，你自己去医院。”
孟波点了点头，“等咱们警局的法医来了，硬件设备到位，有了自己的尸检人员，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孟队，我陪韩晨一起去。”童薇插话说道。
孟波看了看两人，点了点头。
驾车离开警局，韩晨、童薇一路来到医院，手机联系负责人，在一名员工的陪同下，进到殓尸房。
邓雪梅、蒋玥、张芸的尸体，从抽屉式的冰柜中，拖了出来。员工转身离开殓房，留下韩晨、童薇两人。
三女从顶楼摔下来，头脸都有不同的损伤，蒋玥伤得尤其严重，面目全非。
“鉴定的结果，三女在摔下之前，就已经陷入昏迷，所以手臂没有折断，头、脸有较大的损伤。三女都没有直系亲属，由近亲确认了尸体。”
韩晨拿着检验报告，一边念着上面恶记录，一边检查尸体。
童薇戴上手套、口罩，仔细检查尸体，嘴里咦了一声。
“什么情况？”
韩晨走了过去，查看尸体。
“蒋玥尸体的伤口，与另外两女不一样，明显的差异。”童薇说道。
韩晨一怔，仔细看了看，点了点头，“尸检报告上说，三女的死亡时间，是凌晨两点到三点之间。所以尸体撞击地面的伤口，以及颜色的变化，应该一致。但眼前伤口的颜色，有明显差异，这说明……”
“这说明……三女死亡时间不一样！”童薇眼睛发亮，急声说道。
“我在怀疑另外一件事，邓雪梅、张芸的尸体，可以分辨容貌，但蒋玥的尸体……”
韩晨话说到这儿，听见外面一阵喧哗，急忙走了出去。
三女的亲戚都来了，要求领回尸体，闹得不可开交。医院的负责人正在解释，看见韩晨过来，急忙将他拖到了前面，“这位是韩晨警官，你们有要求，就对他说吧。”
一群人冲了上来，将韩晨围在当中推搡，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
“大家不要急，慢慢地说。太多人说话，我听不清……”
韩晨微笑点头，拿出户籍民警的应对经验，终于安抚下众人，也明白了对方的用意。
“请大家听我说，我知道本地的风俗，死者不能入土为安，对整个家族都有影响。不太吉利。我保证五天之内，你们就能领回尸体……”
韩晨费尽口舌，终于劝退众人，舒了一口气，转身回到殓尸房。
殓尸房中，尸体推车乱撞在一起，童薇不见了！
“童薇！”
韩晨心中咯噔一下，急忙四下寻找，大声叫着名字，蓦地，
他突然发现黑暗的角落中，有什么在蠕动，悉索地响了一声。
“谁？谁在哪儿！”
韩晨一声叱喝，后退两步，摆出警戒的姿势，伸手向腰间摸去，却什么也没有摸到。
自从借调刑警队之后，他一直穿着便衣，没带警棍防身。手枪之类的武器，自然不会发给借调的临时人员。
韩晨不相信“怪力乱神”，但眼下的惊悚，却让他心跳加速，窒息一般。
黑暗中的“东西”，突然发出鼻音，呼吸急促起来。
“童薇，是你吗？”
韩晨松了口气，急忙走了过来。
童薇蜷缩在墙根角落中，浑身簌簌发抖，不敢抬头。
“童薇，是我来了，你不要紧吧？”韩晨安慰地问道。
蜷缩成一团的童薇，伸出一只手，指向尸体的推车，“尸、尸体……尸体在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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