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贾氏颤抖地接在手里,扫了一眼在地上嚎叫的顾大全后,“你、你这次回来婆家怎么、怎么舍得让你拿肉了?”
“肉,有肉!哎呦,快扶我起来,我腰疼,嗷嗷,我起不来了。”地上顾大全一听顾清清带肉回来,立刻来了精神,挣扎着就想站起来,然后腰上传出的疼痛使得他脑门沁出一层薄汗。
顾贾氏要去扶顾大全被顾清清拦住,顾清清说道“温无言伤了腿,我们三房单独分出来了。你身上有伤,先坐着吧,我去扶他。对了,他娘呢?”
“谁?谁娘?”顾贾氏一怔,人根本反应不过来顾清清说的他娘是谁。
“你婆母呢?”顾清清点名。
“在她自己屋,前几天摔断了腿,只能在炕上躺着。”顾贾氏提起自己婆母,就有些怂。
顾清清听后则是挑眉,没想到这倒是省了她的事。
“你在这里等我,不用去扶他起来。”顾清清说完,转头对大花说“大花,守着外婆。”
大花连连点头。
顾清清走过路小草时,拉了她一把“你跟我来,看我怎么做。”
顾清清说着拉着路小草,她们去了院里东屋,拧着还在睡觉的顾壮壮耳朵,把人给弄醒,顾清清对着顾壮壮说一句“想要吃肉就赶紧起来。”说完她又拉着路小草就离开。
顾家也是正三间北屋,只不过是土坯的,其中顾大全和顾贾氏占用西头一间,原主奶奶占用东头两间。
顾清清带着小草进了北屋东头房间,老虔婆早就被那屋的打吵声习惯,只不过刚刚听到儿子叫声,她在炕上喊了两声,都没有人理会她。
想来是喝多了打顾贾氏时自己摔倒了。
这会听见有人进来,只当是那遭了瘟的顾贾氏,看都没开,嘴里攒着了一口老痰就朝着门口方向来人啐去,“你个糟瘟的畜生,耳朵里面塞猪毛了?刚刚喊你......”老虔婆话骂到一半,这才发现来人不是那遭瘟顾贾氏。
她扫了一眼大肚子的孙媳妇,嘴里嘀咕了一句“没用的软蛋。”
视线再次转动,这才落到顾清清身上。
屋内光线不亮,老虔婆眯着眼睛看了好一会,“你、你是那个死丫头?你都嫁人了你还回来做什么?又惦记家里什么了?”
顾清清躲开那口老痰,面对老虔婆的责问压根不吱声,拿起架子上的粗布,弯腰就去擦地上的痰,就在老虔婆翻白眼看不起她时,顾清清径直起身。
在老虔婆没反应过来前,走到她跟前把粗布和粗布上的东西一并塞进她嘴里。
同时,顾清清眼疾手快地死死攥着老虔婆那枯如树皮试图拽去嘴里粗布手,直到这时她才默然开口,“既然已经断了腿躺着不能动身,那就好好躺着养伤,别想着躺在炕上还能作妖。”
呜呜呜!
呜呜呜!
顾清清忽略老虔婆那快要瞪出的双眼,“能听得明白吗?”
老虔婆喘着粗气,干枯的脖子上爆着青筋,依然挣扎得厉害,顾清清根本不为所动,转头对着站在她身后跟着木头似的路小草说“过来按着她。”
路小草摇着头,有些胆怯地不敢上前,“大姐,我、我......不敢!”
“她都不能动了,你怕什么?难道要一辈子都这样像烂草一样活着吗?过来!”路小草被大姐吼得一颤,才一步一试探地靠近。
彷如顾清清让她按着的不是人,而是什么洪水猛兽。
顾清清把人交给路小草摁着,她腾出了手,直接上炕把拉着老虔婆身下的被子连人带被子地往边上拽了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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