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清见温无言松了手,便对他说“你等会去前院把鸡笼子搬来吧,还得做一个关兔子的笼子,我听赵东说兔子是一对,我们先养养,看看能不能生小兔子。要是能生就养着吃肉,要是不生,再杀都来得及。”
“好,我这就去。”
傍晚前,温无言带着大信用前院做篱笆的竹子片做了一个兔笼。
“娘,有十六条腿,我刚刚数了,有十六条腿!”二花兴冲冲的跑进伙房显摆。
“哦,那兔子几条腿,鸡几条腿?”
二花略一停顿后,转身又跑了出去。
中午吃得太好,晚上顾清清熬了白米粥,桌上有热气腾腾的馒头。
把中午仅剩的一碗肥肠热了热,又炒了一盆菠菜,三个孩子碗里各自给他们加了一点肉松,让他们拌饭吃。
顾清清收罐子的动作一停,不禁想,过去二十多天,也不知道辰安有没有到地儿,自己做给他的肉松爱不爱吃?
边关。
沈辰安眼前是一座小城,砌城墙的青砖有着坑坑洼洼的痕迹,有些地方是整块整块砖皮在脱落。
每个人都知道这里发生过什么,似乎又不介意发生过什么。
人们自然安然继续生活。
骑在马上被圈在怀里的小小人看着熟悉的城墙,萎靡的模样终于有了精神。
沈辰安抬头看着自己亲爹胡子拉碴的下巴问“爹,等会到了家,我是不是就可以写信给伯伯了?”
“你只是想写信给伯伯?”沈琅没有戳穿他。
沈辰安嘿嘿一笑,“我还要写给伯娘,大哥、二哥、还有婶婶。爹,那我写信可以给婶婶说我还想吃她做的松肉吗?我很喜欢吃。”
“马车上不是还有一罐?”
“婶婶总得给我了两罐,我在路上已经吃了一罐,那我现在就写信给婶婶,等捎来还需要很久,我这罐说不定都坚持不到那个时候。”沈辰安张口即来,似乎这个想法已经被他在心里酝酿很久。
沈琅很少见他对一样东西这么思念,自然不会因为这事驳了他的请求。
只是还不等他回答,怀里的沈辰安不知道从衣服哪里摸出一块肉干,正在用手拉扯成丝,开心地塞在嘴里。
......
晚上,顾清清同温无言清点了今日收到的东西。
会两人回到后院的书房,顾清清抱着不肯再睡的三花,看着温无言已经起开起手蘸墨舔笔。
她清脆的声音在书房响起。
“村长家十斤白米。”
“章河叔家一条大红细棉冬被。”
“大军家二十个鸡蛋。”
“赵东、赵南、赵北两只野兔,一坛子五斤装的酒。”
“赵中、赵风一床细棉被面。”
“杨伯,用山上竹子编织一张孩童床。”
“杨木匠帮着做了一个木马。”
“耿嫂子没吃饭,下午专门送来两斤酒。”
“还有......”
屋内,油灯只照亮了方寸光明,顾清清的如叮咚泉水的声音却溢满了整个房间。
礼单要记清楚,等日后谁家要办事的时候,这些都得还回去。
等忙好后,温无言一手拎着油灯,一胳膊护着身边的母女,这才回了主屋。
顾清清远远的看了一眼东厢房,见那边已经还没有灭,她同身边的温无言小声说“那两个小家伙肯定激动的睡不着觉。”
“清清,你说他们刚和我们分开睡,会不会睡不习惯?”
顾清清眼神柔软的望他一眼,“不会。是你舍不得和大花分开吧?可当时也是你要坚持让他们睡东厢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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