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青山浑身一震。
薄修砚出身矜贵世家,又常年身居高位,人较冷漠,做事情狠辣无情,脾气又阴晴不定。哪怕近一年,他放任公司不管去学校当一名教授,也不代表对商业上的事,真的不闻不问。
薄修砚随时都会回归薄氏。
更何况,现任的总裁夜逸尘只不过是给薄修砚打工的。
薄氏要对苏家出手,苏家真的要完蛋!
苏青山从来都没想过,从乡下接回来的女儿竟然会有这么大的本事,让薄修砚替她出头!
原本苏青山还在等待,等着有朝一日,薄修砚玩腻了苏禾,跟她离婚。他再想办法,把苏菲菲送到薄修砚的身边。
没想到,事情一发不可收拾。
完完全全跟他预料的不一样。
“苏菲菲,我把你养这么大,就是让你这么孝顺我的!”
苏青山怒不可遏,走到苏菲菲面前,毫不手软的狠狠打了苏菲菲一巴掌,然后,就是姜棋!
姜棋完全懵了。
反应过来后,当即就跟苏青山闹起来。
苏菲菲瘫软在地毯上呜呜哭。
苏禾没有心情看这一家子的热闹,她只是个外人,与她无关。小心翼翼地拉着薄修砚的手,苏禾赶忙脱下自己的外套,缠住男人的手臂。
防止再继续流血。
苏禾一边颤抖的包扎,系了一个活结,一边让自己头脑冷静下来,拼命的控制住想掉眼泪的念头,拉着薄修砚的手出门。
苏禾只穿着吊带,圆润的肩头露在空气中。
她脸上的血还没有擦掉。
苏禾拿走了那把水果刀,很快报了警。
到车上,苏禾把薄修砚推向驾驶座,语气快速而笃定的说:“我来开车!”
关上门,飞快地绕到主驾驶。
坐上后,苏禾握着方向盘才一时懵了,反应过来嗫喏的动了动嘴唇,看着薄修砚绝望的说:“我忘了,我不会开车的。”
薄修砚一路过来都没说话。
苏禾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非常的言听计从。
这会儿,薄修砚忍不住笑起来。
手伸过,摸摸苏禾的脑袋,薄修砚声音没什么起伏的安慰:“我没事,不用担心。只不过是流了一些血而已,跟你们女生每个月来例假差不多。”
薄修砚跟苏禾换过来位置。
薄修砚说:“我来开,不妨碍的。”
路上,苏禾怕分薄修砚的心,就没有说什么话打扰他。
只是紧张兮兮的盯着他的手臂。
她的浅色衣服全染上了血。
触目惊心。
苏禾控制不住,只觉得眼睛热热的。
她没想到薄修砚不在车里,会突然出现挡在她的面前。
他的伤,是因她而受的。
遇到红绿灯,车停下的时候,看着薄修砚有些失血的薄唇,苏禾想也没想的解开安全带扑过去,搂住薄修砚的脖子吻住他的唇。
她认真而又心怀愧疚的吻着他。
薄修砚先是一愣,而后抱着苏禾的腰。
回吻着苏禾。
两个人在密闭的车厢内,唇齿纠缠。
好一会儿后,两人分开。
两人的唇角边拉开了一条长长的线。
苏禾心口是密密麻麻的悸动,这一刻,在薄修砚不动声色地站出来保护她,为她挨了苏菲菲那一刀后,她就感觉有些事情不受掌控了。
已经变了。
或许说,是她不得不承认一些事情。
她好像爱上薄修砚了。
这个认知,让苏禾的心狠狠的颤栗。
薄修砚不知道苏禾此刻的心里所想,轻轻拍了一下苏禾的后背,“老婆,要亲回家亲,让你亲个够。绿灯了,得走了。”
话落,外面有喇叭声。
苏禾脸一热,回到自己的座位。
到医院,薄修砚的手臂做了包扎,两个人一起回去。苏禾下楼时想起忘了拿药,转身去拿药,再回来的时候,看到薄修砚在打电话。
他脸色冷沉。
苏禾走过去的时候,薄修砚已经打完了。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苏禾不由得一愣:“苏青山?他给你打电话做什么,是在为苏菲菲求情吗?”
苏菲菲怎么样,都少不了要去警察局一趟的。
何况,她伤的人,还是薄修砚。
在霖市,没几个人会不给薄修砚的面子。
薄修砚把手机装回西装裤兜:“不是他打给我,是我打给他的。我告诉他,把你行李箱里的东西在今天结束之前,送到清砚庄园。”
“否则——”
薄修砚伸手把苏禾耳旁的一撮头发掖到她耳边,“伤我的人,我不会善罢甘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