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这边和林氏在背后捣鼓来捣鼓去的这些事,杨耀都不知道。当天他回家的时候,天色都已经完全的黑下来了,家里的饭点早就过了。他也没在意,去了厨房随便拿了个剩下的饼子坐在院里吃。
咬上两口后,他又控制不住的把那个手帕拿了出来在手中摆弄。和淘米水的颜色比较接近,不像是棉质的,比较廉价。可是握在手中就总觉得弥足珍贵,脸上不自觉的又开始傻笑。
好巧不巧的这个时候孙氏出来了,看着她儿子的背影道:“你在这儿做什么呢?去杨柳庄怎么就回来的这么晚?”
杨耀赶紧把手帕塞回怀里,这要是让孙氏看到了定然会觉得他们两个私相授受什么的,对唐娇娇的名声不好。忙站起身转头看着孙氏,裂开嘴笑了起来道:“看到了?”
孙氏一看自家儿子笑的这么傻,眼前顿时一亮道:“怎么样?”
杨耀有些不好意思的挠挠头道:“挺好的……”
孙氏顿时就知道这件事情有戏,拉着杨耀问道:“只是挺好?”
杨耀更加不好意思了,虽说这人是自己的娘,可是被直白的这么问,心里面多少都有些害羞。
“就……特别好……”
孙氏一拍手,看着她儿子一脸不好意思的表情道:“你害羞什么,娶媳妇这件事可是很重要的,要是相不中,娘再给你换一个。我看村东头的王家闺女就不错,你要是不喜欢这个唐娇娇,明天就去看看她。”
“别!娘!喜欢!可喜欢了!”杨耀此时也顾不上害羞了,这眼瞅着的媳妇,可是自己相中了的,这要是飞了自己哭的地方都找不到。
孙氏抬手拍了杨耀一下笑道:“我还能不知道你?看看你那傻笑的样子吧!估计是让娇娇给迷了眼睛了吧?看一下子就相中了,估计娇娇长得很漂亮吧?”
杨耀点点头,可不就是漂亮,可漂亮了。
“成,你赶紧吃吧,锅里还有锅贴呢,你也吃两口。娘这边彩礼都备好了,别着急,我明天去找媒婆,挑了好日子咱们就去提亲去!”
杨耀顿时点头点的更用力了,自己一个人过了这么多年,终于也要有一个知冷知热的人陪着自己了。
想到今天唐娇娇跟他说的话,他心中就有些动容。
“其实男人钱多钱少都无所谓,主要是他愿不愿意将五两银子变成五十两五百两。有上进心,有责任心,有能力,可是比他家有百金坐吃山空强多了。”
这是唐娇娇的原话,杨耀还记得当时唐娇娇的表情,眸子里似有星光。
因为确定了自家儿子对于唐娇娇的心思,第二天孙氏就准备去镇上的媒婆家里定一下日子,好去说亲。
结果这一大早,一家子人刚上饭桌,孙氏的二媳妇就开始说话了。
“娘,你这么一大早的就起来,是要做什么去啊?”
孙氏从昨天晚上开始,脸上的笑容就没断过,听到二房媳妇说话也不在乎食不言寝不语这一说了,直说道:“上镇上找媒婆,给你们三弟定日子提亲去。”
二房媳妇吴氏放下了筷子扫了红着脸低头吃饭的杨耀道:“娘,是给那个叫唐娇娇的提亲吗?”
孙氏脸上的笑容更大了,看了一眼头要低到桌子底下的杨耀道:“可不就是娇娇那个姑娘,你们瞅瞅小三子,别低了,你是想钻到桌子底下吗?”
杨耀一口饭呛在嗓子里,放下碗筷猛咳,这幅窘迫的样子把一桌子的人逗得都是哈哈大笑,毫不给他留情面。
吴氏等到家里人都笑够了才开口道:“娘,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这句话一出,整个饭桌上的人都沉默了下来。家里二房皱了皱眉,拍了拍身边的杨耀摇了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说话。
杨耀此时已经没有了窘迫的神情,脸色多少有些不是很好看。
“二媳妇,你这是说的什么话,我还没死呢,小三子的婚事就轮到你来做主了?”
其实孙氏很早之前就看不惯吴氏了,吴氏本家是屠户,年年都是十几两银子进账,好的时候会更多,在村子里算是富裕的人家了。更何况,这个吴氏一进门就给老二生了个大胖小子,在这个家的地位都直接越过了老大家的媳妇李氏。
李氏本家是那种穷的当年差点连她嫁妆都拿不出来的人家,要不是当初老大非要娶她,可能她就嫁不出去了。李氏本身性格就比较软弱,什么事情也都不是很有主见,在家里都是听婆婆公公和自家男人的。不过却是一个好媳妇,孝顺公婆伺候男人也是本本分分过日子的人。
后来怀了孕生了个女儿,吴氏就更加猖狂了。仗着自己生了儿子有功,在家里就爱指指点点的。
孙氏平时还能想着她生了儿子多多少少还能让着人点,但是后来越来越过分,心里对吴氏也就越来越不满,现在更想在杨耀婚事上说三道四。
“娘,话可不能这么说,我看那唐娇娇,不是个好的。”
杨耀抿着唇就要起身,结果被身边吃饭的杨祖给按住了。
“三哥,你先听二嫂说完,看看她要说什么。”
杨祖的脸色也说不上好看,他是读书人,对孝悌这件事极为看重。这一次吴氏用近乎命令的口气拒绝这件事,让杨祖很不舒服,就像孙氏说的,当娘的还在呢,大嫂也还在呢,怎么能说出这种话?
孙氏深吸了一口气,冷着脸道:“你怎么就知道娇娇不是好的,再者,我之前也在家里说过了唐娇娇的事情,那时候怎么没看你跳出来反对?”
吴氏挑了挑眉毛道:“娘,那个时候是我没注意。可是三弟到底是我三弟,家里人老了糊涂了我可不能糊涂,我在外面都打听过,这唐娇娇的娘可是个再嫁的寡妇。”
“那又能怎么样,默娘孤寡的一个人带着女儿过活有多辛苦,再嫁又能怎么的,我不在意这个。”
孙氏将手里的筷子拍在了桌子上,一桌子的人都没了声音,唯有吴氏像是被戳到肺管子了一样,说话几乎是喊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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