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我们要诛杀的是巫族,那苗疆十万大山,幅员辽阔,还有不少我们中原人士隐居,一些手无寸铁的老幼妇孺,紫怡师太也都要杀了吗?”巨鹿道人问道。
“杀不杀也该看是谁,血爆大葬是当年苗震南的巫族之法,他用这一式屠戮的道门弟子数都数不清,如今《巫神经》重现世间,巫族的后人仗着一身邪术来挑衅我六大派,我还纳闷哪里横空出世个天才,以结丹境挑战神隐境大能,原来是身怀邪典的巫族余孽,他若活着,还不知道多少人因他而死!”
“废我武当弟子的双脚,此子确实该死,我这便去将此子斩杀!”黄仙炜说着起身。
“我看谁敢!”小五怒喝,一掌将面前的茶桌震碎。
“哼,之前你还和这个徐凉叙旧,听起来是旧相识,想必是同村发小,如此包庇巫族后代,当诛。”紫怡师太冷哼一声说道。
“这道门还就你说了算嘛,我认识他我就要死,你现在也认识他了,你怎么不去死啊死老太婆?!”小五针锋相对道。
“你大胆,敢对我峨眉掌门不敬!”峨眉诸多女长老怒斥。
“你峨眉掌门了不起,天下也不是你们说了算!那么喜欢发号施令,自道门开创以来也没见你们峨眉出来个道尊,想命令别人去挑战天师府得了,在这耍什么威风?”
“好好好!”紫怡师太气得老脸发颤,回头看向高座上的马怀真说道:“马道尊,这徐凉是巫族后人,您看该怎么办吧?”
马怀真叹息一声,示意众人安静,他起身看向我问道;“徐凉,我且问你,你是何方人氏?”
我说道:“西县大凉山人氏。”
“那你刚刚所用的道术叫什么名字?”马怀真问道。
我说道:“叫血爆大葬。”
此言一出,全场哗然。
“原来真是巫族的人!”
“我就说怎么可能有人这么厉害,越境挑战六大派最精英的弟子,也只有修炼邪术的巫族后人可以做到。”
“糟了,他之前在很多门派呆过,不会在我们引用的水里下了蛊吧?”
众人议论纷纷,甚至有不少人对我动了杀心。
一股超强的威压从马怀真身上散发,现场瞬间安静下来,马怀真继续问道:“你可知道,自己是巫族后人,自己所学的血爆之法也是巫族传承邪典《巫神经》里的邪术。”
“回道尊,我六岁时外公去世,母亲带着我去大凉山找我父亲,之后我父亲被张家所杀,母亲借机封印了我的记忆,直到二十七岁时我才恢复记忆,所以对于巫族的记忆,我根本不清楚。”
“既然不清楚,那血爆大葬又是从何而来?”黄仙炜问道。
我说道:“恢复记忆之后,凭借记忆记起外公临死前的只言片语,改良为我自己所用的道术。”
“呵呵,血爆之法,残忍无比,使用邪术者伤人伤己,嗜杀成性,你说你改良成自己所用的道术,谁信?”紫怡师太冷声说道。
“信不信是紫怡师太的事情,用完血爆之法我也并未陷入弑杀状态,有道是,道家之术,旁门八百,左道三千,我巫族的血爆之法在诸多道门绝学面前无论是破坏力还是影响力都排不上号,我不明白,为什么诸位掌门要突然盘问起我来?”
“为什么盘问你?当年我道门多少弟子惨死在巫族之手,你苗疆蛊毒为祸天下,一切的源头就是你巫族,如今你这个余孽在这里残害我道门弟子,不盘问你盘问谁?”黄仙炜怒道。
“据我所知,几千年来,巫族一直隐藏在苗疆大山之中,也就近几百年来才有苗疆弟子外出,巫族诞生于远古巫医一脉,创造巫蛊术的初衷是为了治病救人,巫族的祖训也是不得用巫蛊之术害人,之所以演变成后来的局面,一是巫族弟子外出时总是被你中原人坑害,你们人多势众,总喜欢欺负弱小,口口声声说什么弱肉强食是森林法则,反过来被巫蛊术斩杀后,又说别人是邪魔外道,怎么说都是你们在说,这世上分世俗和道门,无论是六大派还是五城十二楼,那么多厉害的人物大权在握,拿着数不清的钱财却任由人间混乱,你们追杀巫族的人还不是因为版图扩张到了苗疆吗?”我不卑不亢说道。
“一派胡言!”紫怡师太吼道。“苗疆异类并非我炎黄子孙,巫族更是邪魔一道,人人得而诛之,此子不除,天理难容!”
我说道:“紫怡师太何必这么激动,我随父姓,一样也是中原人,体内也留着炎黄血,五城十二楼一统山河之后,天下百族尽皆归顺,就算我体内留着巫族的血,那我也有生存的权力。”
“哼,现在看来,我三弟做的是对的,这徐凉一家都不是什么好东西,还好三次抢了他的状元,不然给这种人蛰伏在五城十二楼,那不是人间灾难嘛!”张大福说道。
“张大福,你最好少说两句,别人再怎么该死,也不是你们张家应该抢别人东西的理由。”巨鹿道人说道。“这人间就是因为有你们张家这样人多了,才搞得乌烟瘴气,我这几天派人去大凉山调查了,发现你们张家还真不是东西,每年不知从哪里拉来几十上百个孤儿用来活祭矿场,方便开采,这生桩打得光明正大,竟然还真没人管。”
“巨鹿道友倒是挺上心我龙虎山的事情。”张元说道。
“龙虎山是天下道首,就应该做出点榜样,门下弟子坑害世俗百姓,你们不仅不为所动,还助纣为虐,想要拿天师府压我一头?”巨鹿道人毫无惧色道。
“巨鹿道人这么偏袒徐凉,大概是忘了当年怎么动手诛杀巫族众人的了。”紫怡师太说道。“如今这巫族余孽在这里,你又反水了?”
“紫怡师太一口一个余孽,你我都是人,何必非要跟我过不去,我寒窗苦读十多年,一样知书达理,并非牲口,只求我所应得的,别人不来害我,我向来以礼待之,我这样的人在你眼里就这么该死吗?”我质问。
“谁知道你是不是包藏祸心。”紫怡师太冷声说着,再次看向马怀真。“道尊,您倒是说句话,怎么处置这个巫族余孽。”
马怀真面无表情,看向我又问道:“徐凉,你对此次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说道:“裁判长老还没有宣布我胜利。”
“用邪术获胜,最轻也该废除修为,毁了你的气海,你还想获胜,痴人说梦!”张元说道。
“规则之内,我获胜,也没有对王仙骆下杀手,为什么不能赢?至于我的术法正邪之分,张长老应该问问贵派的张大福,他的三弟张三寿在大凉山坑杀民众上万,又不是查不到,再者贵派的圣器雷鸣离火扇威力更胜,都是邪术吗?”
“巧舌雌黄,歪理邪说,我懒得跟你争辩。”张元说着,转头看向台上的马怀真说道。“但是我相信道尊他老人家的判断!”
马怀真眼中露出犹豫,此时看台上的唐蛮子忽然高喊道:“我同意徐凉继续参赛!”
“我也同意徐凉继续参赛。”南海弟子看台上的龙行雨说道。
“那我也同意。”南海首席弟子重阳说道。
“我也同意。”茅山首席弟子王禅说道。
众人看向武当的黄泉,黄泉面色凝重,很显然武当和峨眉的掌门数次为难我,他此时不好说什么。
而夕月也笑而不语。
倒是黄素素忽然说道:“我也同意。”
众人再看向龙虎山的张天河时,张天河笑了笑说道:“都看我做什么,同不同意我做不了主,不过既然人家都比到这里,再不让人比赛,有点小家子了,六大派欺负人家一个山里来的道门新秀,说出来笑掉大牙,真有本事傍身,谁会在乎邪术不邪术的,你们看道尊和老天师怕吗,当年那苗震南不也是三掌两掌的事情,就让他比,我真的很想看一看,一个乡下来的土——额,土生土长的修道天才,到底能挺到什么时候。”
张天河说着,打开折扇,嘿嘿直笑。
于是马怀真说道:“这一局徐凉胜,比试继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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