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时我不知道大牛头是什么意思。
后来才知道,这是乔大家乡的一句俚语,意思是拥有顶级名望的江湖大佬。
乔大走了之后。
我打了一辆计程车,前往了老拳馆。
有人可能会问,阿运王在今晚受“花癫鹤”袭击之后,身子却突然感染了鹅绒疥,难道他不会怀疑这可能并不是因赎雕引来的报复,而是一场局吗?
鹅绒疥这种病,正常人感染了之后,要好些天才会有症状。
但布莱恩的试剂打上去,立马就会出现严重症状,这点我们专门找付东的狗试验过。
阿运王根本不知道我们已经研究出了这种能马上让人发病的试剂,他发了病后,首先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前段时间不小心在什么地方被感染了,绝不会想到感染之事与今晚的“花癫鹤”有关,更不会想到这背后其实是我们挖下的一道大坑。
也就是说。
阿运王会第一时间选择先治好病再说。
他治病,不可能去治标不治本的普杏医院,绝对会找制造出鹅绒疥这种变异生物之人进行彻底根治,只要乔大死死盯住了这条线,就可以发现源源不断的鹅绒疥到底是谁弄出来的、从哪儿弄出来的。
证据一旦掌握在手。
我们就可以去端掉阿运王了。
到了老拳馆楼下,天色已经快亮了,给黎沫峰打了一个电话,从音调来判断,他明显正在睡觉。
“睡什么睡,起来嗨!”
“你脑子有病?!”
“我在楼下,快开门!”
不一会儿。
黎沫峰下来开了门。
这家伙气色好太多了,身体也基本恢复。
他探头看了看四周,让我进去了。
到了楼上。
黎沫峰丢了一支烟给我。
“布莱恩已经研究出了试剂,小可弄出了解药,我们第一步计划神速完成!你准备什么时候开展第二步?”
我回道:“第二步已经完成。”
黎沫峰闻言,不可思议地望着我。
我将今晚的情况简要阐述了一遍。
末了。
我对他说道:“等消息一来,我们就可以动手了!但最后一步靠我一个人力量肯定不行,我来找你,就是提醒你务必提前做好准备,争取一击必成!”
黎沫峰听完之后,先是瞠目结舌,后仰头哈哈大笑。
尔后。
他目光灼灼地死盯着我,一手拎着我的衣领子,一手指着我。
“宁怀风,我就说没看错你小子!”
“砰!”
我直接踹了他一脚,这货翻倒在地。
“我早说过,不要用手指我。”
一踹一个不吭声是不可能的。
黎沫峰现在身体已经恢复了七七八八,不可能老让我这样揍。
这货从地上爬起,晃了几下脖子,松了松筋骨,对我做了一个打拳的起式,脸色冷峻。
咏春攻防八手之摊手!
被人熟知的咏春经典攻防八手有:标、圈、伏、膀、捆、拦、耕、摊。
当然,咏春流派众多,也有按招式来命名攻防式的,如三品掌、扑翼掌、半摊膀、双内帘手、外帘手、锁喉指……
手法虽多,用法各异,但咏春最大的特点是有定式而无定招,红花绿叶大树归一家。
“朋友归朋友,但这拳馆是我师父开的,在这里我除了挨过他打,从没挨过别人打,你却偷袭踹了我两次,今天我是不是要在他老人家面前挽回一点面子?”
他被停职之后憋屈踢桩止痒,如今好不容易身体恢复,再加上突然听到如此大好消息,肾上腺素爆棚,准备与我大打一场,发泄一下连日以来的闷气了。
习武之人,沟通就是这么简单粗暴!
我冲他摆了一摆手:“来喽!”
黎沫峰见我答应,笑了一笑。
“今天我就试一下号称全港第一武师黄帽风的身手!”
他身子猛然一拧,就要扑上前。
门“吱嘎”一声开了。
黎沫夏手中拎着早餐,大眼睛忽闪,神情古怪地看着我们。
“哥、阿风,你们在做咩呀?”
黎沫峰停下了手中动作。
“沫夏,我跟阿风切磋一下,你先出去吧。”
黎沫夏闻言,转头白了我一眼。
“我哥身体刚好,你可不能打他!”
话音未落。
传来黎沫夏的一声惊叫和黎沫峰的一声惨呼。
黎沫峰又被我一脚给踹翻在地。
我转身撒丫子就跑。
黎沫峰简直要气疯了。
“无耻之徒!沫夏,这小子不可信……”
后面他说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离开老拳馆之后,我打车回会馆。
由于前面堵车,司机带着我绕路走,竟然走的是佐敦街,也就是棠姑娘之前租住花舍所在的街道。
车经过花舍之时,我见到紧闭的大门,寻思也不知道棠姑娘与小圆乎现在怎么样了。
事实上,在棠姑娘离开的那天,我曾想,等过一两天她们师徒两人安顿下来,我就打电话请棠姑娘帮我算一算父亲的情况。
中间倒有几次拿起电话想拨打,但最后又放下了。
坦诚说,我不够勇敢。
我既很想知道父亲的情况,又害怕会听到不好的消息,这是一种非常矛盾的心理。
再加上近些天一堆烂七八糟的事缠身,弄得自己焦头烂额,一直没空闲跟棠姑娘联系。
此时再次见到了花舍,又触动了心中深处的那一根弦。
我闭上眼睛,长呼了一口气,拿起手机,拨通了棠姑娘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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