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我给乔大打了一个电话。
“情况如何?”
乔大回道:“一切按你的要求安排妥当……”
我听他的声音好像有些预言欲止的样子,便问:“怎么了?”
乔大说:“别看我长一张牛皮嘴,其实我内心是胆小鬼。”
我问:“什么鬼?”
乔大回道:“就是……我现在觉得好紧张。”
阿运王的势力太过强大了。
乔大的本事再大,撑破天也只是一个贼,今晚让他陪着我做这种事,紧张是在再所难免的。
别说他,连我都紧张了。
可大战在即,稍有疏忽,将堕入万劫不复深渊,这个时候信心最为重要。
我安慰道:“紧张个屁!你想想自己跟我做的几次事,哪次不危险,又有哪次结果出了问题?”
乔大回道:“这倒没错。”
我说:“事情结束之后,给你办一张茉莉香包月卡,泡脚洗澡随便你。”
乔大在电话那头笑了:“大佬,你早这样说,我就不紧张了嘛!”
时间有点早,我没有直接去坠子摇马戏团,而是开着车在街上晃悠了好几圈。
七点三十多分。
我将车开到了坠子摇马戏团的大门口。
坠子摇马戏团在近郊,本来是一个废弃的马术场,后来被人租下来用来作马戏表演。
两米高的围墙,铁栅栏门紧锁,没人。
我停好了车,瞄了一眼时间,将小可给的那颗黑色药丸给吃了。
因为小可说这玩意儿的效用在半个小时后才能发挥,我约阿运王的时间是晚上八点,这个时候吃下去,时间应该差不多。
吃完药丸,还得喝矿泉水瓶装的无色无味药剂,这样才能让自己分泌的口水形成战斗力,我正准备拿副驾驶的药剂来喝。
驾驶门突然被打开了。
转头一看。
车周边围了七个人,为首的竟然是猖。
他们没一点礼貌,直接将我给扯下了车,腰间立马被匕首给顶住了。
完犊子!
对方实在太谨慎,约他们八点见面,结果人家七点半就提前在这里等我了。
我没来得及喝水!
“猖师傅,你这是……”
猖冷声说:“少废话!蹲着!”
我说:“能让我喝口水么?”
对方完全不理会,一个家伙将我手中的矿泉水瓶给丢回了车里,还踹了我一脚。
“我的新西装……”
对方手指着我,我只得不再说话,老实蹲下了。
猖对旁边下属说:“进去看一下有冇情况,替阿运王趟路!”
几位下属闻言,立马转身,直接砸开了马戏团铁栅栏门的大锁,进去了。
十来分钟之后。
下属从里面出来,向猖汇报。
“马场有一些大,一群动物在场地中间用铁笼子关着,左手边是观戏台,右手边是杂物间和员工宿舍,未发现任何异常情况。”
“之前我们也打听了,马戏团老板一周前去粤省挑选动物了,给员工放了假,这几天白天由一位老饲养员给动物喂食,晚上老头要去医院给老婆送药,得凌晨回来住。”
猖听完之后,低头喝问我:“人和雕呢?”
我回道:“猖师傅,我之前说过得,没见到阿运王我不会交。”
猖闻言,冷哼了一声,挥了挥手,没再吭声了。
一众下属过来搜我的身,搜完又去搜车,确认没发现任何异常的东西,陪着我在原地等。
时间来到八点。
那辆熟悉的虎头奔开了过来。
驾驶员率先下了车,将后座车门打开,扶着门框。
阿运王从里面下了来。
这是我第一次正儿八经以真面目直视阿运王。
经过一段时间的疗养和对鹅绒疥的治疗,他今晚精神状态看起来不错,完全不是刚刚丢失鬼目雕时那副身形枯槁的样子,身穿一身风衣,手中夹着雪茄,目光锐利而狠辣,大佬气势非常足。
猖见老板来了,赶紧迎了上去。
这货本来已成为了弃子,眼下难得逮到表现的机会,恭敬地将阿运王身上的风衣给接了下来,手拿着衣服,低头谦卑地汇报着什么。
距离有一些远,我听不大清楚,但大概率是报告马戏团里面的情况。
阿运王听完,只是朝我淡淡地撇了一眼,目光中满是不屑和鄙视。
这是龙王瞅小虾米的眼神。
上次在西贝山疗养院,他带人去追击“花癫鹤”,几乎是全员出动,可今天来见我,加上他自己和司机,连十个人都不到,简直把我漠视到了尘埃。
我从地上起身。
“阿运王……”
话音未落。
旁边下属又将我给摁下去了。
阿运王再也没看我一眼,伸出了手,旁边司机接过了他手中的雪茄。
猖朝我走了过来,对我阴冷地说:“带路!”
我被两位下属一人拎衣领子,一人扭胳膊,在前面带路。
众人走进了废弃马场。
马场地面全是草,周边还有稀稀疏疏的树木,一群动物全乖乖地待在笼子里,猴、狗、马、蛇、鹦鹉等,都在睡觉休息。
我大步往马场深处走去。
猖问:“在哪里?!”
我指着前面解释。
“东边围墙角有一个废弃的马术工具用房,之前用来给表演马术人换衣服道具的,后来场地租给了马戏团之后,房间一直锁着不用。这几天马戏团闭门,老板不在,我前天乘看门老头去探望自己老婆的工夫,将人和雕都锁在了工具房里面,过去就能见到。”
猖转头看向了阿运王。
阿运王腮帮子鼓了一鼓,加快了脚步,径直往东边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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