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着她亲舅舅的名义靠近她?
那早些年怎么不出现呢?
自打白氏离世后,她在相国府的日子几乎稍作打听便能知晓。
这个白长青有能力将兰姨娘救出,还能将林张氏绑走,在京郊设立寨子,那就说明他并非凡夫。
既然如此,如他昨夜似的那样担忧她的话,为何早些年不出现?
要知道上次若非顾鸢,她很可能已经葬身谷底了。
林芷容被这事恼的也顾不上去想顾鸢了,当初白家的产业是被林正阳坑了,但是白氏却留了几间铺子作为嫁妆留给了她。
当初这几间铺子里有两个掌柜是白氏从白家带出来的,对于白长青,该是有些印象。
林芷容这样想着脚下不停,匆匆向着铺子的方向赶了过去。
另一头顾鸢今晨进宫,还真不是刻意不告诉林芷容的。
昨夜因着在马车上那一觉睡的难受,后来回府之后,她也没睡着。
既然如此,顾鸢便想着不如一早进宫试探一下宫里那位。
她走的早,便不想扰了林芷容清梦,这才没有开口告诉她。
进到宫中,早朝未下,她便先去了皇后寝宫。
皇后乍见到顾鸢,没好气的道,“你啊,这几日可是惹出了些事情来!气的你父皇都不知道拿你怎么办好!”
“你说你去招惹林正阳那个老狐狸干什么啊!他家那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关你何事呢!”
顾鸢撒娇的噘着嘴坐到了皇后身侧,一旁的宫女嬷嬷见状,赶紧伺候上来。
顾鸢想着有些话,可不能让有心人传出去,便将这些人挥退了。
“母后,您可就别说我了!分明是那林二小姐想要对我不轨!可父皇不仅不帮着我,还去帮那老匹夫!当真气死我了!”
皇后伸出食指点了点顾鸢前额,“你啊,怎么能质疑你父皇的用心呢!老狐狸在朝中人脉众多,牵扯甚广,你父皇怎能因着此事牵连于他。”
“他一个草根!怎么能牵扯上那么多人!母后您就没想过么!依我看啊,他这分明是不给咱们皇家脸面!”
“他觉得他已经能凌驾于父皇之上了!母后您都不知道这几日外间是怎么说我的!”
顾鸢面对皇后,终是有些小孩子心性藏不住,她委屈的抱怨道。
皇后也稍微听到了坊间传闻,她拉过顾鸢,安慰道,“你放心,母后已经吩咐下去了,让他们注意下这些言谈,若是谁再胡说八道,就给他们下进大狱里去!”
顾鸢感受着她眼中露出的担忧,不禁心疼起了自己的母后。
她这母后,哪里都好,就是有时候有些太过天真。
也是,她出身高贵,幼年同天盛帝青梅竹马,二人一早定情,而她更是从小就被先帝定位皇后。
而同其他帝王不同,天盛帝后宫中虽是也有几人,可这么多年来,他的心却始终都在皇后身上。
对于旁的妃嫔,大多是因着前朝的关系不得不纳入后宫中。
这也是造成了天盛帝子嗣不丰的缘由之一。
也正是这样,才让顾长林那小子有了可乘之机。
“母后……”
她实在是不想让她知道外面那些事情……如果这个父皇不是真的,那她也要神不知鬼不觉的将父皇给寻回来!
“哎呦,好了好了,这是怎么了?今儿本宫的小公主怎么瞧着心情不好啊。”
“母后,这些年,父皇……”
正在这时,门外宫人来报,“启禀皇后娘娘,安昭仪来请安了。”
皇后眼中闪过一丝不悦,虽是隐秘,还是让顾鸢给捕捉到了。
从前母后从不曾将这些宫妃放在眼里,今儿这是怎么了?
况且一个小小的昭仪。
不过,“母后,宫中何时多了这么一个安昭仪?”
皇后故意不回,让安昭仪在外候着,她烦恶的坐到了梳妆镜前,“鸢儿先来替本宫瞧瞧是哪只凤钗更好看些。”
顾鸢顺从的跟了过去。
皇后的反应更是让她确定了这个安昭仪有问题。
一边替皇梳着发髻,顾鸢有意无意的问道,“母后,宫中何时来了个安昭仪?我也不过在公主府住了两个月,况且,什么东西啊, 也配让我母亲这么隆重的梳妆。”
皇后心里本就有些怄气,刚才是不想让顾鸢看出什么端倪,再者说她一个皇后跟一个小小的昭仪去攀比总归是掉价!
可如今自家闺女这么一问,她马上破防了,回身拉着顾鸢开始倒起了苦水。
“鸢儿,你是不知道这个劳什子的安昭仪,她惯会装柔弱,回回惹得你父皇心疼!”
“哼,不自量力的东西,竟敢肖想父皇的宠爱!咱们大宴,谁人不知父皇最爱的就是母后,饶是我们这些子女都要往后站站!”
若是从前皇后听到这些话,大约会开心,可今日顾鸢越是这样说,她的眉头挤的越发紧了。
顾鸢意识到不对,但她并未直接去问,而是引导着皇后自己说。
“那是从前了,哼,自打这个安昭仪进了宫,你父皇的眼里就再也没有母后了,是啊,如今我已经年老色衰,他喜欢上那年幼的姑娘,也是合理。”
说着,她用手抚过眼尾那几道暗暗的纹路,眼中流出不自觉的哀伤。
“怎么会?母后最是貌美!再者说,母后气质卓雅,也不可能是那些年幼轻浮的狐媚子能比的。”
“哎,这个安昭仪,是上月宫宴之后,被纳入后宫的。”
顾鸢对此没什么印象了。
毕竟对于重生的她而言,这已经是几年前的事情了。
她‘嗯嗯’的附和着皇后,皇后也缓缓说出了安昭仪的身份。
“这安昭仪可是咱们那新晋状元郎的胞妹,安大人外放回来后可是成了朝中红人,是以上次宫宴,便准他将家眷一并带入了宫中,可谁知,咱们这位状元郎的心思可深着呢!”
“此话怎么讲?”顾鸢试探的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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