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就是将二小姐封为了太子良娣,小姐们可不知道,当时接完圣旨,二小姐那张脸都要歪了!”
春满抢在南溪之前就说了出来,南溪公子见满屋子女子,也未做停留。
顾鸢心中暗道,这圣旨定是那冒牌货下的,若是继续任由他闹下去,那这大宴的将来的确堪忧……
林芷容看着顾鸢在沉思,也没有打扰她,她问向春满,“那父亲可有什么反应?”
春满仰头略回想了片刻,“这倒是没有,老爷就没当回事儿似的,还宽慰了二小姐几句。”
林芷容让春满又说的详细了些。
但是这丫头说来道去的意思也就是那么点事情,林芷容便让她退下去了。
“殿下,您说,虽然您让林婉婉潜入太子身边,但是凭她如今情形,太子殿下为何会做出这样癫狂的事情来?”
顾鸢也是纳闷,上辈子的顾长林也没有这么疯癫啊,不仅如此,上辈子他步步为营,赢得名声和朝中官员的支持,可今日这般行事,实在太过匪夷所思……
倒像是……
“方才春满说林婉婉接旨还有些不快,难不成她本是想做太子妃?可太子妃之位已经许给了你,也是她敢肖想的?其中定是有些猫腻。”
顾鸢边想着边分析道。
林芷容也是这样想的,“前几日林正阳还因着公堂之事厌弃了林婉婉,加之林张氏他也交不出去,如今竟是宁可背着背信弃义悔婚的名声也要为林婉婉铺路,相府之中究竟是发生了什么?”
二人越说下去,越是弄不清其中究竟。
顾鸢总觉脑中有些东西划过,却又抓不住。
不过眼下看来,无论是曲灵悠那处,还是相府,变故定是出在了林婉婉身上。
林芷容没有犹豫,果断的道,“今日我便寻个 由头回府去探探他们的底。”
顾鸢心脏猛地跳动一下,总觉得有些危险。
她牵住了林芷容的双手,担忧的摇了摇头道,“眼下咱们不知林婉婉的底牌,就怕她还有什么后手,相府总是太过危险。”
林芷容劝慰道,“无妨,既然今日的圣旨并非是让她将我取而代之,那就说明无论是在太子心中还是在皇上心中我总还是有些用处,他们应该暂时不会对我动手。”
顾鸢觉得林芷容说的也有些道理,心稍微放了下来些。
“若不然,我陪你?”
顾鸢认真的说道,林芷容听了这话忽的就笑了出来。
她的笑容仿佛扫走了压在顾鸢心上的一切阴霾。
让她的心也稍稍落了下。
“殿下要是一同回去的话,怕是他们就有防备了。”
她想了想,“咱们啊,要做一场戏,让他们觉得我被殿下厌弃了,才好在我面前放松警惕。”
这可把顾鸢难为住了,“厌弃?”
她左边看看,右边瞧瞧的,看着林芷容哪哪都好,她就是寻个理由都难。
“殿下?”
林芷容被她盯的心里直乐,顾鸢也瞧出了她些许顽皮,她没好气的松开手,佯装气恼,“我在这同你说正事,你还想三想四的,真是好生叫人不知所谓!”
林芷容含着笑,贴到了顾鸢的背后。
“我没有想三想四啊,我在想你……”
二人之间贴的太近,林芷容几乎将顾鸢圈在了怀中,她明显能够感觉到顾鸢身子猛然僵住。
她也知道顾鸢这人不经逗,本想着她定是要同从前似的寻个借口岔开话题,没成想顾鸢轻轻的道,“那你,可要一直像我……”
丢下这句话后,她头也不回的就跑了出去。
临到门前她突然驻足,叮嘱道,“务必小心,从前十五就跟在你身边,这次我也让他跟着你,查事事小,你的安危最大。”
林芷容的唇角扩的越来越大。
她重重点了下头,“都听殿下的。”
林芷容也没耽搁时辰,带上了春满就离开了这处别院。
她离开之后并未直接回林府,而是出了一趟城,将林张氏带回了身边。
白长青怎么着也是她的舅舅,灵兰就算不想放人,她也不好违背白长青的也意思。
不情不愿的把已经快看不出个人样来的林张氏送上马车,白长青笑着道,“若有何需得舅舅出手,就直接说。”
林芷容等的也是他这句话,从前她在相府中的日子水深火热之时,不见这位舅舅出手。
可他却有能力救下兰姨娘?
如今既然凭白得了她舅舅的辈分,的确也是要做些事情才行。
林芷容略想了片刻,“那不如舅舅将灵鹤暂时借我几日?”
这话顿时让白长青脸上的笑咧开了,这小妮子倒是会狮子大开口。
他本意不过就是客套下,没想到啊……
不等他回答,林芷容蹙着眉毛,泫然欲泣似的悠悠道,“是我不懂事了,想着这么些年终于有个可以依靠的亲人了,灵鹤于舅舅而言那般重要,我自是不该轻易提出……”
说着说着,她的眼尾还挂上了两滴眼泪。
这让林芷容看起来更是可怜的很。
白长青一时之间不知道怎么接话,倒是一旁的灵兰指责道,“小姐说的是!大当家的,你又不是不知道相府是什么水深火热的地方!您这样怎么好意思的做人舅舅!”
林芷容偷偷在袖中给灵兰比了个大拇指,眼尾的泪珠倒是落的更勤快了。
这寨子里的人大多性情直爽,灵兰带了个头,剩下的也都开始纷纷说起白长青的不是来。
这下倒好,白长青差点儿就是悔青了肠子!
最后还是允了林芷容将灵鹤带走。
林芷容心满意足的离开之前,偷偷叮嘱灵兰,“兰姨娘可一定要趁此机会将舅舅一举拿下啊!”
灵兰笑的羞涩,好容易支开了灵鹤那个大蜡烛,“小姐的事,可缓缓而为。”
林芷容带着装扮成仆从的灵鹤和林张氏趁着天黑之前终于回到了相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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