嬉闹之间,话题被掠过,袁瑾宁也没有回答,只是面露轻笑,淡然而平静。
军内的气氛确实好,众人淳朴也直率,想说啥说啥,想如何调侃直言就可。
随后,众人发现,一时兴起,说了些荤话,引安静的营妓们都羞红了脸,可结果,袁瑾宁面不改色。
只是得了秦渊奕一记瞪眼。
同时也发现,王爷是真心宝贝他的夫人。
一向冷峻威严的将军,碰见了夫人就如碰上了天敌,被克制的没有底线。
众人也不敢多喝,生怕真误了事儿,耽搁了军机,十个脑袋也不够掉。
于是,没一会儿功夫,人已经走完了,只剩下了秦渊奕与袁瑾宁。
袁瑾宁被秦渊奕阻止继续喝酒,她也只能无所事事的拨弄着火柴。
“无聊?”秦渊奕靠近了一些袁瑾宁,闻见了药香味儿与酒香混杂。
“是啊,不让我喝酒也不让走,你想干嘛?”袁瑾宁撑着下巴,见火焰已烧上了手里的树枝,直接将之扔进了火里。
“没想干嘛,带你随意走走。”秦渊奕说完起身,低头看她:“走么?”
“走,当然走。”袁瑾宁立刻起了兴致,这儿哪些有趣味有意思的地方,她还真没去过,平时一直待于营地里,和战场之上。
秦渊奕直接骑上了自己的专属白色战马,而袁瑾宁没有选择与他同骑,将自己的黑马也给牵了出来。
“走吧!”
“驾!”
秦渊奕领着袁瑾宁上了后山,将马拴在了树上。
袁瑾宁往前边看了一眼,什么也没有,除了树木,就是草丛。
“带我来这儿干什么?”袁瑾宁奇怪。
秦渊奕却不说话,伸手将人牵住,袁瑾宁想挣扎,却发现挣不开,只能作罢。
等两人越往里走,周围莹绿的光点越多,如今树木葱茏,将天空遮掩的严丝合缝,点点的绿光便代替了星空,璀璨一片。
袁瑾宁一愣,任由秦渊奕牵着走,全部心神都放在了萤火虫上。
等到了尽头,是山崖顶尖,秦渊奕直接坐在了崖边,袁瑾宁也跟着坐下。
身边的萤火虫一路跟随。
一白一黑的两人,配合着盈盈光点,美轮美奂。
袁瑾宁低下头,猛地瞪大了眼睛,原来山崖下开满了不知名的花朵,无数的萤火虫于崖底围绕着,散发出光芒将黑暗的崖底照耀成模糊不清,月色的轻纱笼罩着崖底美景。
可花儿依旧能看出娇艳欲滴,雪白的花瓣红色花纹,周边似乎散发着莹白的光芒,与月光相照应。
这种花,袁瑾宁记忆里并没有。
“好看么?”身边的人声音很低,磁性的嗓音犹如美酒般醉人。
“好看,你是怎么找到这地儿啊?”她见秦渊奕天天征战,卧床的几天更不可能了,都起不了身。
“你忘了七年前我征战过边疆?那时候,我被敌军算计,带着剩下的几千兵卒逃至此处,建造了新的营地,无意间也发现了这儿。”
秦渊奕缓缓道来,原不知不觉里,已经过去了许多年。
“这儿很安静,是我唯一的净土。那时候几乎绝望,可也不甘心就这般死去了,否则凤灵国就真的亡了。那愚蠢的皇帝,什么用处也没有,我只能逼着自己成长,终于我成功了,以千军之力抵挡万军。”
“可我没想过,最可怕的不是蛮夷军号角,而是人心。”
说到这儿,秦渊奕表情冷了下来,眼底的戾气瘆人无比,他无意间捏紧了拳头,却也无意间捏疼了袁瑾宁。
她拍了拍他的手。
秦渊奕方才猛然回神,见袁瑾宁皱眉看向自己:
“说就说,怎么还捏人呢?”
秦渊奕一愣,连忙松了手,小心查看,雪白皓腕上的红印子异常刺眼,他有些慌乱:“我、我不是有意的……”
“行了,你继续说,刚刚说话才说了一半。”
“…最后剩下的千人,路途间遇到了伏击,折损了两百余人,他们都是我的兄弟,一同打杀打死而走出的兄弟,伏击是皇上授意,他一直以为我不知晓。”
“狗皇帝,还真是心眼小,连一粒沙子都容不下。”袁瑾宁冷笑,满是嘲讽。
“虽是恨他,可他也曾跟于我身后唤过我一声皇兄,所以让他整日生活于惶恐之中,是我最仁慈的报复。”秦渊奕弯唇,看着风将袁瑾宁的发丝吹乱,而他的心绪也跟着吹乱了。
女子转过脸,直视他,狭长的眼眸倒映出万千的繁星:“巧了,我和狗皇帝也有仇,不如我们俩凑合凑合,让他体验一回什么才是真正的快乐?”
秦渊奕一愣,无措的眨巴了下眼睛,她的话是什么意思?
袁瑾宁荡了荡双脚,抬起了被秦渊奕一直牵着的手:“你觉得,为什么我一直没有让你放开?”
“因为我自己也放不开了。”
秦渊奕瞳孔紧缩,浑身一震。
因为她也放不开了,所以尝试着一点点靠近,一点点适应。
袁瑾宁看向了天空,古代的星空真是好看。
“可你不是……”
“既然你不能为我去死,那为我而活,总可以吧?此是我最大的限度,秦渊奕,你应该明白,若是你接受了,你就绝不能再娶别的女人,你的喜欢只能到这儿,不能喜欢其他人!否则,我就阉了你。”
最后一句话,袁瑾宁说的极其认真。
可秦渊奕听着,并没有丝毫的害怕,反而笑出了声。
伸手狠狠将人抱在了怀里,紧紧的,不肯分离。
他笑的温柔也是偏执:“我不知该如何去喜欢一个人,但我将竭尽全力!袁瑾宁,我不管你是谁,也不论你从何处而来,是我的了,也一辈子就不准走,我只有你一位夫人,不会再有别人,我对你的喜欢都不够,怎么还有精力喜欢别人?”
“那就是说,你还是有可能喜欢上别的姑娘咯?”袁瑾宁一挑眉,极其的危险,似乎他敢确认,她就敢将人从崖边踹下去。
秦渊奕连忙摇头,快速的解释:“不是,我想每天比昨日更欢喜夫人一些,没有界限,只有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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