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村,何家。
赶得早不如赶得巧这话也能套在谢枭寒身上。
大晚上的,何家人正在做豆腐呢。
原来是接了一个酒楼订单,明早足要三十板豆腐。
怕明早赶不及,再加上他们家日日都泡着大量黄豆,材料都是现成的,索性晚上简单扒两口饭就开始了。
这会见谢枭寒前来,还当他们在城里出什么事了呢。
等解释清楚,才松一口气。
何福生一边压豆腐,一边笑着恭喜。
“你们家的生意真不错。”
“是,小溪能干,能匀给我多少板豆腐?”
“看你说的,你都开口要了,我哪能不给你做啊,要多少有多少。”
何福生手一挥,爽快说道。
并非他说大话。
豆腐苦在磨浆,难在点卤这两块,要是知道程序,尤其是他们家做惯了,做一板的时间花费并不长。
酒楼的大单自然要吃,但谢家的需要也不能忽视。
谢枭寒就说:“先来二十板吧。”
“哦……嗯?”
何福生愕然。
李青青在旁边煮豆浆,闻言出声劝说。
“二十板是不是有点多?虽然现在天冷,明天卖不完放在外面也不会坏,但那冻豆腐可不好吃。”
他们家以前也试过拿豆腐做点花样出来。
最简单的就是冬日天冷,把豆腐放在外边冻着。
倒是能吃,味道也与鲜豆腐有所不同,但味道上却不如人意。
谢枭寒不欲叫他们知道空间,也不想多费口舌。
便依言改了口。
“现在有多少做好的?且给我带走吧。”
“十板,够你们卖两天的了,后日我就进城给你们再送十板去。”
“行。”
谢枭寒给了钱,婉拒何福生的相送,带着豆腐出了门。
到荒僻处,将十板豆腐塞进空间里。
回家去了。
如意巷的家里,云浅溪给睡醒了的谢枭文洗了脸,又问他头可还晕?
谢枭文乖乖回答,“有一点。”
但眼神清明,看着没什么大碍了。
云浅溪想醪糟里虽然有酒精,但度数非常低,而且那装醪糟的碗又小,应当不妨事。
可能就是谢枭文岁数小,头一回接触反应大了点。
以防万一,她给小孩喝了点灵泉水。
谢枭寒还没回来。
云浅溪把做好的菜收到空间里,以防变凉,拿了小面包给小孩垫吧几口。
闲着也是闲着,本来想教小孩认几个字的。
但看小孩脸上还没有完全消下去的红晕,云浅溪不免想起他那个不靠谱的哥哥。
算了,这会还是不要当严厉的嫂嫂了。
云浅溪选择陪他玩跳房子。
这是她小时候的游戏。
堂屋地上拿粉笔画出格子,两人玩出欢声笑语。
三轮过后,谢枭寒披着寒风到家。
他见家里这一大一小玩的鼻尖上都冒出汗珠,笑道:“你们倒是会找乐子。”
谢枭文笑嘻嘻。
人到齐了,开饭。
饭桌上云浅溪问起何家。
谢枭寒如实相告。
知道何家现在忙得脚不沾地,云浅溪也是替他们高兴。
“今年定能过个肥年。”
“是,他们才掏了家底买屋,有生意可做自然是好的。”
谢枭寒又问起冻豆腐。
“真的难吃?”
“哪会啊,冻豆腐可是极品,特别吸味。”
云浅溪一听就知道何家为啥做不出来,因为少了一道步骤。
冻豆腐并不能简单粗暴的直接扔外面冻,而是要先蒸后冻。
“你想吃,回头我弄一点。”
“嫂子,我也要吃。”
谢枭文紧忙举手,增加自己的存在感。
云浅溪给他盛了碗白菜汤,故意板起脸。
“少不了你的,别光吃肉,多吃点蔬菜。”
天天睡火炕,又多吃肉,当心上火便秘。
小孩明显更偏爱肉食,但不敢违抗嫂子,只好委委屈屈的把白菜吃了。
“好吧。”
“乖。”
饭毕洗漱后,谢枭寒先送了弟弟回屋安置,才进主屋。
云浅溪坐在桌子边数钱,低头随口问他。
“确定妥当了?炕可热,木柴够烧到明早的吗?窗户可留了口?”
“弄好了,你还不信我啊。”
提起这个,云浅溪不免抬头看他一眼,语气幽幽。
“那么请问,是谁给小孩喝米酒的呢?”
“……”
谢枭寒辩无可辩。
但他委屈。
实在是当时他只想着天冷,买碗热醪糟给媳妇暖暖身子。
至于弟弟嘛,顺带的罢了。
“咳咳。”男人装模作样的轻咳两声,转移话题,“咱们今日营收多少?”
数钱实在是让人高兴的事。
云浅溪也懒得揪着前面的事,便顺着他的意,轻轻越过。
“五百五十文哦。”
套餐卖了三十份,后边鱼汤没了,买套餐的就少了。
毕竟前面买的人有鱼汤,后买的没有,心里总会有点落差,单卖的土豆和豆腐卖了二十份。
大概是三分之二的利润,甚至更多。
净利润姑且算四百文,十分可观!
“还有呢,买豆腐剩的,你给多了。”
谢枭寒将怀里的钱掏出来,放在桌子上。
云浅溪没收,反而又拿了二两给他。
“你一个大男人也不能总问我要钱,身上还是要放点的,这二两你拿着用。”
“行。”
这话在理,谢枭寒也没拒绝,将钱收下了。
数完钱就睡觉了。
不过因为今天的开门红,云浅溪有点兴奋。
睡不着。
她在床上翻腾,一会嫌弃炕热了,一会嫌弃被子厚了的。
直到她嫌男人的腿挨着她,腿上汗毛蹭到她的时候,男人睁开了眼睛,里面带着危险。
“睡不着是吧?”
“……不。”
“真不想要?”
这次男人换了一个路线。
他靠坐在床头,神情似笑非笑。
一条长腿曲起,缓缓拉开了自己的内衫系带,露出小麦色的胸膛和块块分明的腹肌。
诱人极了!
反正云浅溪特别吃这一套。
她颤巍巍的伸出了手……
猎人含笑看着小鹿自投罗网,随即露出本来面目,钳制住小鹿的四肢,让其逃脱不得。
“小溪……”
一声喟叹自男人嘴里发出。
吻落在耳垂上,云浅溪只觉得浑身战栗,眼里不自觉泛起了水光。
窗外北风呼啸,屋内却逢春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