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月初眼眶温热。
她闷闷的点点头,说道,“我知道,我知道你对我好。”
钱易笑了笑,“他们都说女人是家里的财运,对老婆好,才能发达。”
江月初迟迟一笑,抿唇,傲娇的说道,“那是!要不是我认识昭昭,你能认识商先生吗?我就是你的福星财星。”
钱易对江月初道,“所以你放心,你的男人在大事上绝对不会含糊。”
——
商家
自从老夫人回来后,老爷子是第一次进入到老夫人的佛堂中。
他步履蹒跚的走进去。
坐在黄花梨的椅子上。
身子重重的向后倚着,满满的舒出一口浊气,“你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老夫人跪在蒲团上。
一边念经一边说道,“没有。”
老爷子冷森森的眸光,慢慢的转移到老夫人的背影上,“傅淑婉!”
老夫人的闺名。
已经好多年好多年没有人这样叫她了。
老夫人的经文被打断。
她放下双手。
手上的佛珠自然的向下垂。
她抬眸。
静静地,却又充满压抑的看着老爷子,“你到底想做什么?”
老爷子一巴掌拍在茶几上,“少峥的事情是不是你搞的鬼?”
老夫人一脸震惊,“明明是你的小儿子搞的鬼,人都已经被警察抓走了,你竟然在这里血口喷人?”
老爷子胸口不停的起伏不定,“傅淑婉,你真的好狠的心,少峥是你的亲外孙,是你女儿唯一的儿子!”
老夫人的态度已经稳定的好像入定的老僧,“是啊,所以你应该问问你的小儿子,为什么如此狠心,为什么非要赶尽杀绝,为什么不能给少峥留一条活路?”
老爷子猛的抬起胳膊。
伸出的手指指着老夫人,“毒妇。”
老夫人一把抓住老爷子的手指,“彼此彼此。”
老爷子怒发冲冠,“我不会让北枭有事,走着瞧。”
老夫人冷笑,“这是你定的,还是法律定的?天子犯法,尚且与庶民同罪,你商檩戌,也不是天子,更何况只是你的……儿子。”
老爷子走到佛堂门口。
他忍不住停顿。
声音漫长而疏离,“傅淑婉,一大把年纪了,你到底想要什么?”
老夫人没回答。
等到老爷子彻底离开。
老夫人才扶着茶几,慢慢的坐下来。
她的目光呆滞的望着远方。
她想要的。
早已经要不到了。
所以。
她要商家人,都得不到自己想要的。
每一个。
每一个!
老爷子从佛堂往前厅走的时候,搞好撞到了迎面走来的陈宜。
陈宜想要转身。
却被老爷子叫住了,“你怎么在这里?”
陈宜深吸一口气,慢慢的走过来,笑着说道,“父亲,我想去问问母亲,关于少峥的后事……二嫂找不着人,三嫂出国了,家里也没个管事的。”
老爷子沉思后。
说道,“这件事情你全权负责,不用去打扰你母亲,另外,以后少跟你母亲见面,她喜欢清净,不喜欢其他人打扰。”
陈宜轻轻颔首。
老爷子这才拄着手杖离开。
当路过陈宜身边的时候,老爷子顿住自己的龙头手杖,用力的点了点地面,说道,“莫要与虎谋皮。”
陈宜浑身一颤。
尾椎骨那里,忽然攀升上来一阵凉意。
她整个后背发麻。
好像是在野外孤身一人被一只饥肠辘辘的猛虎盯着。
老爷子一动不动。
陈宜喉咙微微滚动,轻声说道,“承蒙父亲教诲,儿媳铭记于心。”
老爷子嗯声。
慢慢的向前走。
陈宜等到老爷子走出去很远,才松了口气,她在原地站了一会儿,还是朝着佛堂的方向走去。
——
花昭晚上做了个很不好的梦。
凌晨四点就被吓醒了。
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也睡不着,干脆起床。
她下楼去跑了一圈。
没想到在楼下碰见了同样也在跑步的秦木。
花昭点点头。
算是打了招呼。
只不过秦木追上了她,“花昭。”
花昭的速度放慢下来,“秦先生。”
秦木脸上带着显而易见的犹豫。
但是最终还是说出口了,“花昭,那个商先生怎么样了?”
花昭停住脚步,“什么意思?”
秦木挠了挠后脑勺,“你别生气,我昨晚在公司群里看到了这件事,想问问你,但是太晚了,我就没好意思问。”
花昭抓到了盲点。
她迫不及待的问道,“你是说你们公司都知道这件事情了?”
秦木点头,“公司大群有人发,大家就都知道了。”
一个念想在脑中忽然一闪而过。
速度很快。
快的花昭根本没有抓到。
秦木说道,“我肯定是相信商先生的,我觉得商先生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应该也不屑于做。”
花昭感激的说道,“谢谢。”
秦木摇摇头说道,“我也帮不上什么忙。”
花昭说道,“您告诉我这件事情,就已经帮了我的大忙了。”
秦木问道,“你还要跑吗?”
花昭说道,“你跑吧,我歇一歇。”
秦木点头承应,很快就跑出了花昭的视线。
花昭坐在路边的石凳上。
想着这件事。
昨日。
她想的是,老夫人想要救商少峥,所以亲自制造了这一场事故。
后来。
商北枭被波及。
她想老夫人可谓是一箭双雕。
而现在。
老太婆又不顾一切的将事情散步出去。
为的估计就是让舆论压死商北枭。
可是她难道就从来没有想过,其中藏着多深的隐患?
如此的肆无忌惮。
除非是……
商少峥真的死了。
七个字出现在脑海中,花昭的身上已经激起了一层冷汗。
商老夫人甚至不像个人。
像是千年的老妖精。
当天下午。
花昭收到了商眠的消息,说是商氏的董事会临时召开紧急会议,为了商氏的名誉,对商北枭做出了革职的惩罚,并且已经公之于众。
商眠说完,又踌躇着说道,“我怀疑的是,老太婆跟我四叔合作了,要不然她一个隐居多年的老婆子不可能管得庙前屋后,干掉二伯,干掉小叔,剩下的唯一拥有继承权的人就是我四叔一家。
我四叔帮我说过话,又是我的长辈,按理说我不应该这样揣度,可是若非不然,我实在不知道将我小叔置于死地的目的和动机是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