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叔跟张婶虽然十几年前就搬出了清河村,但是他们跟我家毕竟曾经是邻居,而且当年我跟瀞姐有点两小无猜,双方家长一度戏言说让我长大后娶小瀞姐当媳妇算了。所以张婶对我自然是印象很深刻的,我长大之后外貌虽然有了很大的改变,但张婶还是很敏感的一下子就察觉到我很熟悉,这让我一下子就紧张起来。
张瀞也没有想到她妈妈洞察力竟然这么敏锐,刚刚想支吾几句敷衍过去。
但是,一直盯着我的张婶已经突然惊呼说:“我想起来了,你就是当年我们隔壁陈家的小衿,跟小瀞青梅竹马的那个小害羞鬼。”
张叔本来一直闷不吭声听着我们说话,可是听到张婶这话的时候,他也忍不住有点儿惊喜的说:“原来是当年那个陈家小子呀,我心里就一直怀疑小瀞不可能突然就有心仪的男生,如果她心仪的男生是小衿你的话,这我就能理解了。”
我去,亏瀞姐还让我放一百个心,说十几年时间我变化这么大,她爸妈不可能把我认出来,没想见面不到三分钟,她爸妈就已经把我给认出来了。这事情以后肯定传到老家我爸妈哪里,我妈妈很在乎瀞姐克夫的事情,如果知道我跟瀞姐“谈恋爱”,她不知道会不会急疯?
我欲哭无泪,哭丧着脸望向张瀞。
张瀞却给了我一个“顺其自然、见一步走一步”的眼神,还亲密的挽着我的手,仿若热恋中的小情侣般,故意的在她爸妈面前秀恩爱。
张叔跟张婶知道了我的真实身份之后,两个老人脸上原本带着的一抹淡淡担忧没有了,大约是觉得我是知根知底的故人,而且跟他们女儿有良好的感情基础,所以他们对我越发的客气跟热情了。
按照原先的计划,是张瀞带着我到张叔半山一品公寓的家吃晚饭的,但是因为张叔张婶这突袭,打乱了大家的计划,最后变成直接在这江滨小区的小别墅吃饭了。
张婶跟瀞姐两个出去市场买菜,然后两人亲自下厨鼓捣晚饭,而我则陪着张叔叔在客厅喝茶聊天。
张叔叔开始问了我一些近况,还有最近老家那边的情况,最后慢慢的把话题往我跟瀞姐身上扯,然后他小心翼翼的问出了他们一家最关心的问题:“小衿,你知道小瀞望门三寡的事情吧?”
我说不知道张叔也肯定不会相信,所以点了点头说:“知道。”
张叔表情有点认真严肃,继续的问:“那么你也肯定知道算命先生说小瀞桃花煞的事情了,这你怎么看待?”
我就老老实实的说我念过大学,并不下相信这些封建迷信的说辞,什么桃花煞都是算命先生诓骗人的,没有半点科学根据,所以我不信。
张叔闻言微微点了点头,旋即又问:“你爸妈知道你跟小瀞交往的事情了吗?”
我闻言忐忑的说:“他们……还不知道。”
张叔抬起头:“为什么不告诉他们?”
我支支吾吾的:“这个……”
张叔:“是不是因为你妈妈很在意小瀞的桃花煞,我听人说在乡下老家,谈论得最多小瀞克夫的,就是你妈妈。”
我低着头不敢说话,因为我跟瀞姐根本就没有在交往,而且我妈妈很在意瀞姐的桃花煞,这也是事实,我没法否认。
张叔也沉默了片刻,然后才缓缓开口打破沉默:“小衿,你如果真的爱小瀞,真的想守护她,一辈子跟她在一起,那么就要尽快把你们的关系告诉你爸妈。因为恋爱是两个人的事情,结婚则是两个家庭的事情,得不到父母亲友祝福的婚姻是很难有幸福的,你尽快取得你爸妈的理解。然后我会安排个时间,让我们两家人见个面,大家坐下来谈谈你们的婚事跟未来。”
我心里泛苦,我跟瀞姐不是在交往,怎么可能告诉我爸妈,如果我爸妈误会我跟瀞姐在交往,那么我妈妈估计连夜要进城找我,她就一个宝贝儿子,肯定死活不同意我跟瀞姐在一起的。
我支支吾吾的说:“张叔,这可能需要点时间。”
张叔嗯了一声说:“乡下人思想老旧,他们是很相信算命先生那套的,我不确定你能不能说服你爸妈同意你娶小瀞,我给你三个月时间,如果到时候你爸妈不同意你们在一起,那么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女儿了。免得无巧不成书,你在我女儿身边发生什么意外的话,你爸妈可是要记恨我们家一辈子的。”
“明白了!”
这会儿,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旋即客厅门被打开,身穿青色绣花旗袍的萧雁婷拎着个时尚手袋,踩着高跟鞋袅袅娜娜的回来了,她见到客厅的我跟张叔,有点儿意外的说:“张叔叔,您过来了。”
张庭松似乎辨认出萧雁婷的声音,笑了笑说:“我跟你阿姨听说小瀞交往了个男友,就过来看看。”
萧雁婷早知道我是假冒的,凤眼有意无意的瞄了我一眼,笑眯眯的说:“看来你们聊得不错。”
张庭松呵呵笑道:“小衿跟小瀞是青梅竹马了,我对他还算满意的,他们能不能在一起,要看他们的努力跟缘分。”
萧雁婷听张庭松这么说,就知道肯定是发生了点什么事情,不过作为外人她自然不好细问。
此时,张瀞已经从厨房出来了:“雁婷你回来得正好,饭菜已经做好了,大家快到饭厅吃饭。”
因为萧雁婷的回来,场面气氛轻松了许多,大家一起入席吃饭,张婶的手艺不错,大家都吃得赞不绝口。
晚饭结束之后,张叔跟张婶又做了一会儿,然后他们就驱车离开了,他们习惯住在半山一品公寓,任由张瀞留他们过夜,他们也没有同意。
张叔跟张婶离开之后,我跟张瀞都齐齐的松了口气,我有点儿无奈的把张叔限我三个月之内把恋情告诉爸妈,并且获得爸妈理解同意的事情说了,最后苦笑的对张瀞说:“瀞姐,我们之间根本就没有交往,也肯定没法告诉我爸妈的,估计我这个假冒男友顶多就只能给你支撑三个月,到时候就没法再演下去了。”
张瀞笑了下,轻声的说:“没事,乐观一点,至少也让我多了三个月自由自在的时间,不是吗?”
张瀞最近跟贺伟杰在公司争夺总经理的位子,所以她工作比较繁忙,今天又因为我进医院耽误了一天,所以吃完饭她就回书房工作了。
萧雁婷虽然因为我给她拉了三千万的单子,对我态度稍微改观,但是我们之间还是没有太多话题,她也径直的回房休息了,我在客厅看了一会儿电视,觉得无趣,就去洗了个澡,然后回房睡觉。
夜渐渐的深了,我因为昨晚喝酒进了医院,今天宿醉初醒感觉很疲惫,所以早早的入睡了。
我不知道的是,跟我的无忧无虑入睡相比较,跟我同样是住在二楼的萧雁婷就辗转难眠了,她坐在电脑桌前面,不停的将摆弄着一颗颗弹珠跳棋的棋子,每移动两颗棋子,嘴里就嘀咕一句:“动手……不动手……动手……不动手……”
最后,她抬起头望向窗外,却猛然发现已经是深夜一点多了,她两点寒眸如星,一边轻轻的旋转着自己左手指上的一枚戒指,一边喃喃的说:“陈子衿,要怪就怪你不该接近少主深爱的女人,下辈子希望你有个好运气。”
随着萧雁婷转动她手指上的戒指,精致机械般的戒面竟然伸出一根细如牛毛的锋芒,锋芒在灯光下泛着湛蓝的光泽,明显是有剧毒。这戒指是萧雁婷的独家武器,又叫蜂刺,人如果被上面的蜂刺扎到,疼痛感比蚊子叮咬还轻微,但是却会悄无声息的中毒,半个小时毒素就会顺着血液进入心脏,导致心肌梗塞死亡。
更加厉害的是法医尸检的时候,经常是检查不出来是他杀,常常判断为是突发性心脏病死亡。
萧雁婷轻手轻脚的从她卧室出来,然后穿过客厅,最后来到我卧室的门口,她如同女飞贼般贴在我方面上偷听了一会儿,隐隐约约的听到我熟睡时候发出的轻微呼噜声,她伸手在房门把手上尝试拧了一下,房门咔嚓的就开了。
我跟两个女人住在同一所房子里,自然没有想过她们会闯进来,所以也没有养成反锁的习惯。
萧雁婷借着窗口投射进来的淡淡月光,面无表情的朝着我走过来,来到床边之后,望着熟睡的我,她正准备伸手转动戒指,把致命的蜂刺转出来。
可是,就在这个时候,熟睡的我一下子惊坐起来,因为我又做了前两天晚上的那个噩梦,梦到我从骑着高头大马的新郎官变成了躺在棺材里出殡的死尸,一下子就吓醒了。
我惊坐起来才发现自己是在做梦,但是眼前萧雁婷面无表情站在我床边,却更加是吓得我差点从床上跳起来,忍不住失声颤抖的说:“婷、婷姐,你这什么干嘛?”
萧雁婷哪想到我会突然噩梦惊醒,她这会儿站在我面前也是顿时当机。
我本来就是做噩梦惊醒,醒来之后他喵的床头还诡异的站着个女人,这吓得我都快尿床了。不过呀,我毕竟是大学生,忠实的无神论者,而且我也认出了这个半夜悄无声息闯入我房间的女人是萧雁婷来了,再加上她这会儿面无表情的望着我,所以我第一时间脑子里迸出一个我认为唯一合理的解释:梦游!
嗯,萧雁婷对我本身就不冷不热,她肯定不会无端端半夜跑进我卧室,综合她现在面无表情还有不说话的模样,我几乎一下子就认定她是在梦游,所以忍不住小声嘀咕说:“我靠,该不是梦游吧,瀞姐怎么没有告诉雁婷有梦游的情况呀?”
萧雁婷本来被我突然醒来弄得有点傻住,她正不知道怎么解释自己的行为,也犹豫要不要立即动手杀掉我,可是使用蛮力杀掉我的话,就有违“少主”对她的要求了。
就在她不知道该怎么办的时候,听到我嘀咕说她梦游,她立即不吱声了,真正的佯装起梦游来。
就在这时候,外面走廊传来动静,还隐隐听到张瀞的嘀咕:“咦,这个雁婷怎么房门不关,卧室灯不关就跑出去,大半夜也不知道出去干嘛,真是的!”
我正不知道怎么处理眼前这梦游的萧雁婷,听到外面传来瀞姐的声音,自然是面露喜色,正想去把瀞姐给叫进来帮忙。
而在旁边假装梦游的萧雁婷瞥见了我脸色的喜色,她意识到我是想要跟外面的瀞姐求助。瀞姐见多识广,美丽智慧,保不准一下子就能察觉出她是在假装梦游。
萧雁婷眼睛溜溜的转动了两下,一下子在我身边躺了下来,同时双手如同八爪鱼般抱住了我,搂得紧紧的。
我睁大了眼睛,心想萧雁婷怎么梦游梦到我床上来了,想要推开她又不敢,更加不敢大声喊外面的瀞姐,因为我听说梦游的人千万不能惊醒她,不然她会有可能死掉的。
温香软玉在怀,鼻子嗅到从萧雁婷白皙脖子传来的淡淡体香,我忍不住一阵心猿意马,一只手下意识的放在了她的水蛇腰上,第一感受是她的腰好软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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