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竭动手很快,直接用剑鞘打断了尤盛的小腿骨。
他就是谢政安豢养的恶犬,不问是非对错,只听他的号令,随他指谁咬谁,没有一点心软。
他也不会心软,打断了尤盛的腿,定然激怒尤小怜,他希望她多说一些错话,好让皇帝快些杀了她。
“砰!”
一声脆响。
尤盛膝盖一弯,跪到地上,痛得面色发白、冷汗淋漓,却是说:“微臣知错。陛下息怒。一切都是微臣的主意。微臣不忍小女在宫中受苦,遂筹谋一切,送她离开。望陛下恕罪。”
谢政安终于听到了实话。
他就知道尤小怜没他撺掇,干不出这些蠢事。
“尤盛,你教坏了你的女儿。”
“是。都是微臣的错。陛下息怒。”
尤盛砰砰磕头,没一会,就把额头磕得鲜血淋漓了。
尤小怜看着这一切,想向谢政安求饶,但咬住唇,没有开口。
没用的。
谢政安的心,太狠了,无论她说什么,他都不会心软了。
都怪她!
她就是个祸水!
她的眼泪落下来,但没有发出声音。
她咬紧唇,直到把唇咬破了,鲜血沁出来,滴得嘴角红艳艳的凄美。
一只手伸过来。
是谢政安的手。
他抹去她嘴角的血,眼眸冰冷地说:“尤小怜,这就是你背叛孤的下场!”
尤小怜没说话,就闪着一双红通通的泪眼看他。
谢政安见她没再求饶,心里又不是滋味,面对她,他的情绪起起伏伏,就没个平静时候,像此刻,又烦躁起来:“回宫!”
他站起身,大步往外面走。
尤小怜则快速跑去了父亲身边,满眼担忧:“爹!爹!你、你怎样了?”
尤盛还跪着,惨白着一张脸,朝她笑,柔声安抚着:“没事,别怕,爹在呢。”
尤小怜摇着头,一边哭,一边去看他的腿,不规则歪曲着,鲜血流出来,整个裤腿都是血。
她心疼坏了,眼泪落个不停:“对不起,爹,都怪我。”
她确实知错了,不该在谢政安面前卖弄小聪明,须知她的一言一行,都有人承担代价。
“没事。爹真没事。快别哭了。”
尤盛想伸手去擦她的眼泪,就被一旁的侍从架着双臂拖走了。
尤小怜吓一跳,忙追着大喊:“轻点!轻点!”
正喊着,有两个侍从奔她而来,也架住她的双臂,朝着谢政安走去了。
这样子太不雅了!
尤小怜皱眉说:“放开!别碰我!我自己走!”
两侍从冷着脸,没说话,也没有放手,就是架着她,一阵健步如飞。
谢政安走在前面,听到她的声音,回头一看,紧紧皱起了眉。他不喜欢别的男人触碰她,就停下脚步,等她过来。
很快,那两个侍从就架着尤小怜过来了。
谢政安黑着脸,正要呵退他们,却见他们拔剑刺来。
“暴君!你逼宫谋反,杀兄弑父,速来受死!”
“谢政安,你虐杀荣王,谋逆作乱,不堪为君,速来受死!”
两人高喊间,纷纷持剑刺向谢政安的心脏。
谢政安反应很快,身体瞬间后倾,脚尖用力,迅速滑退好远,躲开了他们的长剑。
同一时间,其他假装侍从的刺客也拔剑杀了过来。
他们都是带尤盛过来的那批侍从,足有八人。
守在谢政安旁边的崔竭横剑而出,一人挑两剑,并厉声喊着:“护驾!有刺客!速速护驾!”
侍从们训练有素地围上谢政安,形成了保护圈。
谢政安站在保护圈里,看着保护圈外的尤小怜,脸色凝重,无声吐出两个字:过来。
尤小怜没过去,看着脸色凝重的谢政安,目光冷静而坚毅:或许,她可以借着刺客的手,逃离这里?
她曾被英王挟持,用来威胁谢政安,那时,谢政安没有选择她,现在呢?他会作何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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