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棠也很好奇殿里发生了什么,也不管尤小怜了,直接提着裙摆,小跑了进去。
“陛下!您还好——”
她的话顿住了,因为她看到皇帝面前跪了一排人,他们穿着灰色囚衣,身上鲜血淋漓,而皇帝手中捏着一支红缨飞镖,忽而掷出,深深刺进一人胸膛里。
鲜血汩汩流出来。
那人蓬头垢面,痛得哼吟出声,却颤颤道:“陛下、陛下……饶命。”
谢政安没理会,眼皮一抬,看到田棠,皱起了眉:“怎么是你?”
这话意味着他想看到的人不是她,而是尤小怜。
田棠听得心里酸妒,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只跪下解释:“陛下息怒,尤姐姐在后面呢,臣女跟尤姐姐一起来的,见殿外有血,很担心陛下安危,就跑快了些,想着保护陛下,还望陛下恕罪。”
她这话是有小心机的:她跟尤小怜一起来,见殿外有血,会担心他,会想保护他,而尤小怜还慢吞吞的,分明不把他的安危放在心上,也不在乎他。
谢政安品味到这点意思,脸色一冷,眼神更加寒凉,但还没来得及发怒,尤小怜就进来了。
尤小怜进来后,先扫一眼殿里的情况,推测皇帝在惩治罪人,很遗憾那血不是他的。
还以为他遭遇刺杀了呢。
“奴婢尤小怜见过陛下。”
她怀着遗憾,欠身行礼。
谢政安坐在软榻上,冷着一张厌世脸,看到她,招了招手:“过来。”
尤小怜很听话地过去了:“陛下,您传召奴婢——”
她的话没说完,就被他拽着坐下来。
还好不是他的大腿,而是挨在他的身侧。
尤小怜坐在他的身侧,只小臂贴着他的手臂,但整个人依旧很紧绷、僵硬:“陛下这是?”
他传召她过来,莫不是看他对人用刑的?也就是所谓的杀鸡儆猴?就因为她去看了父亲?
谢政安凝视着她的眼睛,笑问:“尤小怜,你想体验杀人的感觉吗?”
尤小怜:“……”
他真是有病!
谁没事想体验杀人的感觉?
她余光看了眼跪着的人,都很年轻、高大,正是人生的好年华,也不知犯了什么错,被狗皇帝这么虐。
等下,狗皇帝说的杀人,就是杀他们吧?
“陛下莫要开玩笑。奴婢最是胆小了。”
尤小怜对杀人没兴趣,就转开了话题:“陛下,他们这是犯了什么错?”
谢政安没回答她的困惑,而是看向跪着的人,目光凉凉地丢一句:“你们自己说,犯了什么错。”
没有人敢说自己的错,纷纷磕头:“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谢政安见了,嗤笑道:“呵,不敢说啊?那怎么敢做的?”
他话音一落,忽而掷出一枚飞镖,正中一人的眼睛,顿时,血流满面,痛得那人满地打滚。
“我的眼睛!我的眼睛!”
那人捂住受伤的右眼,痛苦地呜呼两声,随后,猛然拔出飞镖,右眼如同一个血窟窿,不停往外涌着血,但他已经不在意了,两眼都瞪得像是要裂开,同时,面色狰狞地大喝:“暴君!暴君!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
他怒骂两声,遂将飞镖刺进脖颈,自戕了。
正是大动脉的位置,鲜血喷溅了好远。
“啊!”
田棠就被溅到了鲜血,顿时吓得抱头尖叫。
尤小怜也吓得往谢政安背后躲:“陛下——”
谢政安不允许她躲,伸手捧住她的脑袋,强行让她看地上的死尸:“看到没,刺那个位置,很快的。”
他说完,往她颤抖的手里塞了一枚飞镖,对准了死尸旁边的人:“你来。”
他教唆乃至引导她杀人。
他沉迷杀戮,而这场杀戮还远远没有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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