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枝已经拿了一个苹果过来,正要往她的头顶放。
田棠躲开了,崩溃地大哭:“尤姐姐,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不要!别过来!”
尤小怜见她满面恐惧,就一脸无辜地问了:“怕什么?杀人你都敢学,这就怕了?还是你不相信陛下的技术?”
田棠自然相信皇帝的技术,但她不相信尤小怜的技术,谁知道她打什么坏主意呢?明明前一刻还在给她铺路,后一刻就跟她争抢皇帝的注意力,分明是故意耍着她玩!
瞧吧,皇帝多么宠爱她,只要她一句话,她田棠就是她的玩物,哪怕她是堂堂御史大夫的女儿!
委屈、不甘、愤恨等负面情绪一起涌来,纠扯着她的心。
“那你呢?”
田棠瞪着一双泪眼,喝问:“你相信陛下的技术吗?尤小怜,你敢吗?”
尤小怜是敢的,不过,她没有证明的兴趣。
“我敢不敢的,何必向你证明?当然,只要陛下想,我自然随陛下开心。”
不就是顶一颗苹果?瞧她那矫情劲!不,她不是矫情,而是胆小,就这还敢学杀人?呵,比她还软骨头呢!
田棠听尤小怜这么说,就看向了皇帝,泪水潸然道:“陛下,您不想知道尤姐姐的心吗?她真的全然信赖您吗?陛下,她也许就是说得好听呢!”
她真想戳穿尤小怜的虚伪面孔!
可惜,她注定要失望了。
谢政安早知尤小怜的虚伪,也无意拿她做试验,就是想寻乐子,也寻不到她身上。
“废话少说。”
他讨厌磨磨唧唧的人,便朝红枝扫了一眼。
于是,田棠是被人捂住嘴,架住身子,按住脑袋,顶着苹果的。
眼见着逃不过去,她的身体已经僵硬了,等谢政安手把手教尤小怜投掷飞镖时,一动不敢动。
飞镖倏然擦过耳边而去,刺断了她的几缕头发。
她虚惊一场,以为一切结束,几乎喜极而泣,却听尤小怜惋惜地说:“哎,没中呢。”
“继续。”
谢政安抓着尤小怜的手,又投掷了第二次、第三次。
他们举止很亲密,两人的头、肩紧紧靠着,尤小怜如小鸟一般依偎着他,哪怕一次次投掷失败,他也没有半点不耐心。
“看准目标,巧用手腕的劲——”
谢政安如慈爱的老师一般循循教导。
田棠看着这一切,比被迫顶着苹果给人当乐子还要伤心:皇帝的眼里只有她。他刚刚对她的注视、维护,也都是为了激发尤小怜的占有欲。她真是蠢死了,直到此刻才发现了。
哀莫大于心死。
她对皇帝的渴望就这么风吹残烛一般陨灭了。
“尤姐姐,我错了,我……也输了。”
田棠开始示弱、投降。
尤小怜听了,忖度着她的“输”意,就知道她今天被谢政安伤透了心,准备放弃了,哎,这就非她本意了,她只是看不得他们一起作恶罢了。
至于她的错?
她想着,就问了:“你错在哪里了?”
田棠心道:我错在不该觊觎皇帝,不该招惹你。
但这些话不能说。
她咬着唇,低下头,一时也不知说什么。
尤小怜晓得她口服心不服,便直接点明了她的问题:“田小姐,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你怕受到伤害,为何还要向别人施加伤害?刀子落在别人身上,你感觉不到疼痛,现在落到你身上了,你感觉到了吗?”
田棠乖乖道:“感觉到了,多谢尤姐姐教诲。”
尤小怜满意了,转头看向皇帝:“陛下觉得我说的在理吗?”
谢政安没正面回答她的问题,而是皱着眉,食指点着自己的鼻子,低喃道:“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话倒有些意思,可孤怎么感觉……你在点孤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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