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谢政安难压怒气,一脚踹到陈生的肩头,直把他踹了个狗吃屎。
陈生趴在草地上,吃了一嘴的泥土青草,也不敢吐,爬起来,继续磕头:“陛下息怒。陛下恕罪。”
他是个纵欲享乐到不计后果的人。
谢政安看穿他的本性,怒喝道:“看看你干的蠢事!当孤这里是你的窑子吗?”
陈生不敢辩驳,只不停磕头。
谢政安看他这没出息的样子,只想一刀砍了他。
可砍不得。
他还有用。
想到他能让女人怀孕,再看一眼地上跪着的女人,足有六人,他当时有赏赐他这么多女人?
聚众这么乱来,他身体可真好啊!
所以他让谁怀了孕?
谢政安阴冷的目光从她们身上逡巡几遍,直吓得女人们软倒在地,还有人晕了过去。
“陛下恕罪。陛下恕罪。”
女人们还没来得及穿衣服,就挤作一团,互相遮挡着,羞耻又恐惧,好些个顶不住这么大的心理压力,都哭了起来。
哭声很聒噪。
谢政安听得心烦:“闭嘴!”
一声怒喝,顿时一片安静。
谢政安觉得画面实在没眼看,就转过身,让她们穿衣服,完了,看向御医,摆了摆手:“去,诊脉。”
他要知道陈生能不能让女人怀孕。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幸运儿”出来了。
她是个年长些的宫女,在浣衣局当值,今年二十六了,叫碧桃,许是深宫寂寞,主动勾搭了陈生,并不在谢政安当初的赏赐之列。
同她一样的,还有一个,也是出身浣衣局。
原因也简单,昌盛园离浣衣局还是很近的。
是以,她们最快知道昌盛园来了个男人,一个货真价实的男人,不仅得了皇帝的准许,夜夜笙歌,床上还很厉害,当男欢女乐的声音不断传出来,自然勾得她们春心大动。
“陛下恕罪。奴婢再不敢了。陛下恕罪啊。”
碧桃惨白着脸,被拖拽到了皇帝面前。
她砰砰磕头,许是太过恐惧,肚子都痛了起来。
“啊——好痛,好痛——”
她喊着痛,渐渐流了血。
谢政安看到这里,才皱眉出了声:“御医,务必保住胎儿!”
这场试验是长久的。
之前是试验陈生的身体能持续多久,现在是试验这个宫女会生出一个什么怪胎。
为了这个漫长的试验,他选择了宽恕:“都起来吧。下不为例。”
他也不留下来吓唬人,叮嘱御医照顾好碧桃,便移驾了。
当走出昌盛园,他忽然胃里抽搐,忙跑到一颗树下,扶着树呕吐起来。
他今天被污了眼,脏了心,第一次发现,原来赤裸裸的欲,就像是畜生间的交配,是丑陋到让人作呕的。
“呕——”
他吐得脸色很难看。
何悯看得很担心,一边轻拍着皇帝的后背,一边扭头叫人:“快,去叫范御医!”
离皇帝最近的范御医正在园子里救孕妇呢。
谢政安不想影响到那个孕妇,就忍着呕吐,摆了手:“不用。孤没事。”
他早膳吃的少,这会胃里的食物吐了个干净,也就舒服多了。
“不用、不用叫御医。”
他吐得面色苍白,浑身乏力。
何悯实在不放心,就低声安排着:“那陛下先回寝殿休息?如果还是不舒服,再叫个御医来看看?”
谢政安听了,摇头说:“不,去偏殿。”
偏殿住着尤小怜。
他这一刻,忽而想抱她入怀,深埋在她的气息里。
今生今世,唯有她,是他的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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