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师可真是个妙人,我一个鬼都喜欢大师这个玄门中人了,”旗袍女鬼笑声如铃,不得不说她确实有一副好嗓音。
“主播,您该是我这边的才对啊!”方裕直接躲到桌后去,两手扶着桌子才算勉强能站稳。
旗袍女鬼不笑还好,他还能咬咬牙稳住。
可她一笑,那声音像是能穿破他耳膜一般令他心生恐惧。
“我站正义这方。”芜音道,“你别以为你没有前世的记忆你就可以说你冤枉了,前世债今生偿,有问题吗?谁让你前世那么坏,战争来临,城市沦陷,你把她一个弱女子扔在旧屋里,卷走所有东西,害她身无一物在乱世里艰难生活,方裕,你这个债欠得大了去了!”
方裕狡辩着,“说不定我真是拿了钱去买婚纱呢?可能就是运气不好半道上遇到了什么危险,没准我比她都更早死。”
旗袍女鬼冷呵一声,“若是如此,我又如何能寻你讨债?我死以后灵魂依旧留在旧屋里,二十几年后你又回了S城,打扮得人模狗样,人称归国华侨,儿孙成群好不热闹。”
旗袍女鬼冷笑着,“你还臭不要脸想来拿我那旧屋的房契,知道我死前就把房屋捐给了国家以后,你还站在屋子门口骂人呢,最后是叫街道办的人给赶走的。”
方裕顿时变成了哑巴了。
芜音扫了眼方裕,等他安静不说话了,她才问旗袍女鬼,“只是你和方裕到底人鬼殊途,你们虽有情债纠葛,但你次次扰他姻缘,损伤那些女子的同时也在损伤你自己,你若真放不下方裕,最好还是等他这一世寿终正寝以后再让他还你这一份情债。”
旗袍女鬼一听,直接笑着摇了摇头,“以前我年纪小不懂事,被情爱二字所困,总以为我与他是戏文中唱的只羡鸳鸯不羡仙,认定我与他是天作之合,再般配不过,所以他都离开了,我还想着我只要足够痴心一定能把他等回来。”
“后来我经人作保加入了革命,当我撕开情爱的枷锁踏出去以后,我才知道世间该是如何广阔,我这一生又该如何选择才能活得更有意思,才不枉费我金兰来这人世间走一遭。”
“回想才惊觉,以前只沉于情爱的那些年岁是如何可笑。”
“女子被情爱所绊的时候,连仲平这等拙劣的小人演出来的真情假意都分不出来,后来那些年,屡屡忆起当年,我都想骂我自己一句,真是蠢相!”
旗袍女鬼道,“只是偶然间又遇到了再世为人的他,我依然是孤魂野鬼,而他已经有了他的新生,我这心里头不畅快了,便才借着他欠我的情债给他添点儿堵罢了。”
芜音点点头,她猜的没错。
听金兰提及方裕的口吻,确实就不像是痴情不悔还等着方裕与她再续良缘的样子。
“这或许就是你们之间的因果,方裕前世欠你的情债,今生就要用别的方式来还,度你了却遗愿早日去你该去的地方。”
芜音问,“你可有什么遗愿尽管说出来,我让方裕替你了却心愿。”
“大师说得有道理。”金兰被芜音这句因果说服了。
可她却忽然沉默了,眼眸低垂,似乎在想她有什么未了的心愿。
可想了许久,她却轻轻摇头。
“大师,我不知道。”金兰道,“我仿佛有很多想做的事情,可仔细一想,却又不知道最想做的事情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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